雷雲逐邊查看鎖鏈邊解釋,“外頭打起來了,宗主設陷,謝淩嫣到來被圍攻。”
“你說什麼?”雷鴻嘯不相信那雷邕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謝淩嫣是淩夕瑞的女兒,殺淩夕瑞的女兒,此事傳出去,雷家還如何立足?
雷雲逐抿唇不說話,心想,淩夕瑞的女兒又怎樣,現在淩夕瑞死了,誰還管她女兒是誰,再說了,誰能證明謝淩嫣就是淩夕瑞的女兒,說不定是個假冒的呢?
雷鴻嘯問,“謝淩嫣在哪兒?”
“她在練武廣場,雷邕虎要當著眾人的麵處置叛徒。”
“叛徒,我的徒弟什麼時候成叛徒了,他雷邕虎居然敢!!!”
雷鴻嘯怒不可遏。
他一而再忍讓,沒想到這堂兄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雷雲逐忙著給打開鎖鏈。
三下五除二,終於解開。
雷鴻嘯問,“你從哪兒拿到的鑰匙?”
“看門狗的身上都有,他們知道您不會逃,叔伯,你是不是想等著雷邕虎親自來請,你以為他會道歉?”
“他本來就該來跟我道歉。”
“叔伯到現在還沒有看清楚大伯父的嘴臉麽?”
“他是你叔伯,你是他侄兒,雷雲逐。”
“是啊,我眼睛被刺傷的事可不僅僅是蘇芳菲一人的罪過。”
“你想說什麼?”雷鴻嘯發現眼前的侄兒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這個看起來文弱的雷家小少爺,本就是個毫無存在感的人,雨瀾宗上下,所有人隻認得少主雷成煬,壓根沒有人記得還有個雷雲逐。
雷雲逐道,“我這些年都沒感受到作為雷家子弟該有的殊榮,甚至我如履薄冰,顫顫驚驚,怕一不小心就被莫須有罪名蓋棺定論,然後不明不白被處置。”
“你……心中藏恨?”
“三叔伯就當是吧。”
雷雲逐轉身出去,他不想說無用的話,尊嚴靠自己爭取,他差點被刺瞎,經曆過那般驚心動魄的事,轉瞬間成長,他不認為自己示弱能換取百歲長安。
鬱寧秋看著三長老道,“現在,還是趕緊去救謝姑娘,她……”
“走。”雷鴻嘯不再多問,抬步直接走出這關了他數天的房間。
——
練武場。
謝淩嫣重傷了一位長老,她不依靠境界,而是用煙雨劍。
當然,重創了一個口出狂言的老不死。
她心中大塊,但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同比受傷更重。
才想站在原地療傷,卻被另一個長老打飛,她身體飛出去,再砸下來。
她身體如同墜落枯葉,砰的一聲。
猛然砸在地上,她止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感覺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
旁觀著的人興高采烈,他們都在為長老們不由分說懲處叛徒而高。
有人道:
這種逆徒就該死。
不殺她難以平眾憤。
她妄自尊大,目中無人,是該受到處罰。
一幫陰險狡詐之徒,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謝淩嫣從地上爬起來,強撐而起,再盤腿坐下。
她想打開丹田運起靈力療傷。
然而丹田紋絲不動,它像一塊被冰封住的石頭,又臭又硬。
老天,今天真的要她葬送在這裡嗎?
她心有不甘,卻也不悔做這樣的選擇。
貪生怕死,苟且偷生都不是她的選擇。
她謝淩嫣人如其名,淩然而立天地間。
今日,就與這仗勢欺人爭一爭,看到底是寡不敵眾,還是她獨秀於林?
她拿起自己的佩劍撫摸道,“寒煙,聽他們說你是傳奇者的佩劍,我不知道那傳奇有怎樣過去,其造就怎樣驚天動地之偉業,我隻知道,我對得住你,也對得住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