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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風滿樓。

江大魚領著軍隊,沉默寂靜的走到了與侯府相隔兩條街道的皇城。

月牙兒似一輪銀色彎鉤,淺淺的掛在夜空,月光極亮,如瑩白錦緞般鋪灑開來。整個皇城都如籠在淡淡水華之中。舉目朝皇城內望去,連綿的殿宇樓台在漆黑的夜色裡如山巒重疊,連綿不絕。月色下,所有樓台殿宇的琉璃華瓦,粼粼的仿若星光輝映之下的碧波閃耀。

“開城門吧。”江大魚沉聲吩咐道。

隨著這聲令下,便有三千營兵士聯係事先聯絡好的羽林軍士,從皇宮內部打開了城門。

“交給你了。”江大魚回身對江子景說,“利落點。”

“放心吧。”江子景意氣風發的點了點頭,抽出腰間的長劍,回頭對著身後的士兵:“兄弟們,跟我走”

話音剛落就帶兵衝了進去。

晉國的羽林軍本就是從京都的三大營中抽調而成,況且江大魚此次帶來的兵力,數十倍於值守的羽林軍,江大魚毫不擔憂江子景會失敗。

頓時皇宮內部,殺聲漸起,兵戈沸騰。

整個皇城瞬間彌漫在刀光劍影的血霧當中,地上的青石地磚的縫隙裡,漫漫的侵出鮮紅的液體來。

江大魚駐足觀望了一陣,隨後閒庭信步般的穿過了打打殺殺的戰場,刀光劍影之間,不曾有絲毫的兵刃能夠近到她的身旁,也不曾有丁點的血漬能夠濺到她的身上。仿佛周遭的搏殺和她沒有關係一樣。

江大魚沒有在喊打喊殺的太極殿前停留,而是獨自一人的悠閒穿過堵截,朝轅星淵的禦乾宮散步而去。

——今日初一,轅星淵按例會宿在自己的宮殿,而皇後魏蘭沅也會宿在這裡。

禦乾宮位於皇城的中心地帶,比起各宮各殿早已棲息安睡的漆黑昏暗,它在眼下卻仍是燈火通明。在遠處太極殿廣場前傳來的喊打喊殺兵戈之聲的襯托下,這裡明明還很平和,卻也仍然顯出了幾番刀光劍影的氛圍。

江大魚伸手扣了扣禦乾宮緊閉的宮門,裡麵立時傳來了慌張雜亂的腳步聲。卻是無人回應與開門。

江大魚又伸手叩了叩。

“誰!誰啊!”裡麵傳來了大太監康海斷斷續續的尖利聲音。

“我。”江大魚輕聲說。

宮門立時被打開了,大太監康海戰戰兢兢的看著她,兩腿發顫的朝她的身後看著:“江、江侯爺,怎麼就你一個人?”

江大魚微微一笑,也不答話,閒庭漫步般的就走了進去。

康海也不關門,心驚膽戰的就跟在她的身後。

“嗚嗚!嗚嗚嗚嗚!”江大魚推開禦乾宮正殿的大門,抬眼便看到一襲明黃色龍袍的轅星淵正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書案後的椅子上,嘴裡還塞著一團黃布,他麵前的書案上,正平鋪著一張空白的聖旨。見到江大魚推門進來,被塞住嘴巴的轅星淵連忙朝她嗚嗚嗚的拚命嚎叫著。

而同樣一襲明黃穿著皇後正服的魏蘭沅,正悠閒的佇立在一邊磨墨。見江大魚走了進來,魏蘭沅看也不看嗚嗚嚎叫的轅星淵一眼,而是緩緩的繞過書桌,不緊不慢的行至江大魚麵前,然後恭敬的向她屈膝行了個婦人禮:

“賤妾魏蘭沅,見過江侯爺。”

嗚嗚嚎叫著轅星淵一下子噤了聲,雙目噴火似的朝江大魚瞪過來。他的腦門上似乎明晃晃的閃過了四個大字:奸夫淫.婦!

江大魚微微笑了一下,頷首示意了一下。

大太監康海會意的走上前去,先是響亮的自打了一個耳光,隨後拎著尖利的嗓子對轅星淵說道:“皇上,你不要怪老奴,老奴~老奴也不是故意冒犯您的啊。”

大太監康海小心翼翼的將塞在轅星淵嘴巴裡的明黃色布團給摘了出來。

“呸!”轅星淵啐了大太監康海一口,隨後對江大魚怒目而視,他咆哮道:“江卿,難道你不是來救朕的?!!”

“不是。”江大魚微笑著說,“臣是來造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