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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和你單獨談談。”轅星淵說,隨即看向魏蘭沅,眼神裡充滿了厭煩:“讓皇後他們都下去。”

江大魚頷首:“可以。”

魏蘭沅看了江大魚一眼,行了個禮道:“那賤妾便先下去了。”說完,她便帶著宮女太監們都離開了。

魏蘭沅他們離開後,江大魚掏出長劍,隨手便將轅星淵身上縛著的繩索輕輕割開。

轅星淵總算騰出了雙手,他站了起來,將自己身上覆著的繩索片段都拂落了下去。他皺著眉,神色複雜的看著江大魚:“你割斷了束縛著朕的繩子,就不怕朕會突然暴起的鉗製住你來以求脫身嗎?”

江大魚懶洋洋的伸出右手,摸了下手邊的黑鐵木雕刻龍紋的大椅子,就是轅星淵剛剛坐著被綁在上麵,怎麼掙脫都掙不開的那把。隨著江大魚修長手指的輕輕拂過,那把古樸厚重,質地堅實又細膩的黑鐵木大椅子,立時就化為了齏粉。

“皇上可以試試。”江大魚抬起眼眉說道。

轅星淵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地的灰塵,呆滯了幾秒鐘,隨即又回過神來,然後撇撇嘴,不說話了。

“皇上想和我聊什麼?”江大魚問道。

“你方才說你帶了京都三大營的兵馬過來?”轅星淵說:“你不是隻掌握了三千營一家的兵馬麼?什麼時候神機營、五軍營的兵馬,你也都能調動了?”

江大魚並不意外轅星淵知道自己在三千營裡的動作,畢竟三千營如今在名義上是屬於轅星淵直管的。她回答道:“對,沒錯。不止三千營,京都整個三大營的全部兵力,臣都已經掌握了。”

轅星淵長歎一口氣,語氣竟然有些酸酸的:“朕努力了那麼多年,都沒能拿到另外兩大營的兵權。”

江大魚笑了:“這也不都是臣一個人的功勞,臣有一個長袖善舞的好堂哥,都是他幫著臣謀劃的。”

“還談上功勞了,這麼快就準備論功行賞了麼?朕還沒退位呢!”轅星淵此時真的氣到想哭又想笑了,恨聲的道:“他這麼大的功勞,你將來起碼也會給他封個侯爺什麼的吧?”

“或許吧,將來的事,將來再說。”江大魚道,“臣目前要解決的,是您這裡的事兒。”

轅星淵沉默了,低垂著頭,繼續說道:“隻是掌控了京都三大營,你也不見得能掌控整個晉國吧。到時你扶持幼弟登基,就不怕外地的駐軍打著清君側的旗號也來造你的反?”

“這點不勞駕皇上替臣擔憂。”江大魚說。

她乾脆抽出了轅星淵牆上懸掛著的地圖,舉著長劍指點示意道:“臣除了京都的三大營,還掌握了不少地方的軍隊。這兩年臣像陀螺似的,被您全國各地的四處指派,替您在外麵開展滅佛運動和開鑿運河,托您的福,臣有了便宜調動地方軍隊的權利,再加上臣本身右都禦史可以監察天下軍隊的權責,經過兩年的謀劃和準備,臣如今已經掌控了晉國的大半軍隊,包括邊疆的。”

江大魚的口吻裡隱隱的有些炫耀:“不瞞您說,臣在北地那裡培養了一個絕世的名將,有他替臣駐守北地,可保邊疆無虞了。此次魏國君主單方麵的撕毀盟約,我大晉腹背受敵,遭受匈奴和魏**隊的兩麵夾擊。在這種艱險和危難的情況下,我晉國的主力軍隊還能及時的撤回進關內,保存實力,沒有太大的超額損傷,靠得就是這個臣新培養的名將。說起來,這將領和皇上還有些緣分。”

“什麼緣分?”轅星淵疑惑的問道。

“他是您蓉昭儀的前未婚夫啊。”江大魚回答,口氣裡有著明顯的幸災樂禍與小得意:“當初江芷蓉嫌棄他出身卑賤,堅持要跟他退親轉而入宮。結果就被臣撿了便宜。臣讓臣府裡二房的一個嫡女代替江芷蓉這個庶女嫁給了他,從此徹底籠絡住了這個人才。並且他再也不會惦記著什麼江芷蓉了,他惦記的,隻會是忠於臣侯府的江芷蔓。”

“嗬,這跟朕有什麼關係。”轅星淵隱隱的有些沒來由嫉妒,但還是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是個山溝裡出來的莽小子,也配跟朕攀緣分。”

他繼續說道:“就算你掌握了晉國大半的軍隊。可是如今各地駐軍都有定數,輕易不得調動,況且如今我們又是腹背受敵,有匈奴和魏國兩麵夾擊。你就算冒險的調動起全國的軍隊集中一處,也還是難以打敗占儘天時地利人和的匈奴和魏國。以少勝多何其艱難,就算你扶持了新帝上位,你接手的也仍然是一個爛攤子。你最終還是隻能像朕一樣選擇投降!”

“臣還有那數千萬的還俗僧人。”江大魚平靜的說。

她長劍指點著地圖,示意道:“臣在組織這些僧人以工代賑的同時,也將他們彙編成了軍隊,進行了軍事化的管理。分彆將他們化整為零的安置在了河道的兩側,平日裡都有堅持訓練。如今那些僧人算是臣的直係,戰鬥力比之京都三大營也不弱,畢竟他們是由臣親自訓練訓的,而且數目也更多。”

“私蓄軍隊是大逆不道的罪名。你若是將那成百上千萬的和尚都彙編成了軍隊,這麼大的動作,這樣荒唐和謀逆的事情,為什麼沒有人稟告給朕?”轅星淵喃喃的問道。

“所以說皇上,你這個君主當個不合格啊。”江大魚歎了口氣。

她無奈的提醒道:“皇上你難道忘了?你平日裡最討厭上朝,和大臣們關係也不融洽,官員們如何會把消息傳遞給你呢?”

“而且,臣是右都禦史,監察百官。臣自己就是主管彈劾、糾察官員過失諸事的。全天下想要參臣的奏折,都會先送到臣這裡進行過目。您了解外界的耳朵與眼睛,全部都來自於臣,臣又怎麼會讓您知道臣自己的過錯呢?”江大魚幽幽的說。

轅星淵還不死心:“百官不會同意你的謀逆之舉的!”

“為什麼不同意呢?”江大魚說,“皇上,您並不是一個好的君主,平日裡最愛和百官們對著乾。因為強立魏女為後,在民間的風評也不是很好。百官們為什麼要支持您呢?況且,臣扶持的新君是您的皇長子,是你們轅家的血脈,合情又合理。臣既有兵權,又有人望,扶持的還是皇長子,百官們為什麼要冒著被殺頭的風險來反對臣呢?”

轅星淵沉默著不說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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