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楊花的下堂村花.(1 / 2)

傳達室角落的那個年輕男人,膚色極白,白到脖頸在玻璃折射的耀目陽光下竟有一絲的透明。他穿著一件輕薄的襯衫,衣扣一絲不苟的係到最上麵一個,透著一股禁欲的美感。

他安靜的站在角落,抿著唇靜靜的看著江大魚她們喧鬨。

黑色的衣領襯得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長長的睫毛垂下,眼睛深邃而溫柔。他站在那裡,清瘦又挺拔,就像是一株勁竹,透著瀟灑和穩重。

見慣了部隊兵痞子和老油條的江大魚,一時竟被晃住了眼。

那男人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緊抿的薄唇輕輕開闔:

“金枝,你咋就不認識俺了哩?俺是明輝啊,是你個兒叫俺來的!你不會是想攆俺走吧!俺不走,俺是你正兒八經的男人呀,俺跟你在革委會領過證的,還有那家屬登記表上也有俺的名字,你可不能不認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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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魚掉頭就走。

“金枝,你等等俺哩!”楊明輝跟在後麵急急的喊道:“你怎麼不跟俺說話呀?你理睬理睬俺哩!”

江大魚扯著趙紅英走得更快了。

楊明輝追出門去,又回頭看了看傳達室裡一地的行禮,追也不是,走也不是,急得直跺腳。

“哎,您彆著急。”警衛員連忙扯著楊明輝說道。

這些天小警衛員斟酌了很多用詞,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他們團長的丈夫。喊這男的叫“姐夫”吧,他們團長的年齡比他們還小。喊這男的叫“先生”吧,先生這個詞又有很多的意味,關鍵是一聽起來就顯得被叫得人特彆的有文化。他們軍區裡那些技術員和導師就經常被稱作先生,可聽說這男的小學都沒畢業,他實在不想違心的喊這麼一個張口閉口就是“俺”的農村漢子叫“先生”。可直呼其名,小警衛員又沒這個膽子,喊“妹夫”更是不可能了。

思來想去,小警衛員乾脆就不喊稱呼了,有事兒就這麼當麵扯著說,省得麻煩。

最主要的是,他們軍區裡的兵,哪個不偷偷的愛慕年輕漂亮又聰明能乾的宋團長啊?就說他自己吧,他在得知宋團長早就成了親,有個丈夫呆在老家之後,那可是好多天都沒能吃得下飯呢。

這一次被派去團長的老家幫忙接家屬前,小警衛員就存了要看看團長的丈夫究竟是何方神聖的念頭。

小警衛員有些嫉妒的看了看楊明輝。哼,不就是仗著這一副小白臉兒似的臭皮囊嗎?他還以為有多了不起呢!

瞧這人雖然個頭挺高,但身板單薄瘦削,估計在自己手下走不過一個回合!所以說男人啊,淨整這些花花架子沒用!他們大老爺兒們又不是姑娘家家的,要漂亮乾什麼?小警衛員這一路上可是看見楊明輝對自己的皮膚和雙手是有多麼的護理和保養的,眼下對楊明輝就很是有些鄙視。

“您彆著急。”小警衛員內心鄙視,麵上卻恭敬的說。他微笑道:“回頭我把您帶團長的院子去。您先再這裡看一下行禮,我去喊幾個戰友過來一道兒幫忙搬箱子。”

哼,其實在軍區的傳達室裡哪裡需要看管行禮?敢在部隊裡偷竊搶劫的人,怕是還沒生出來呢。他就是單純的不想讓這男人和他們的宋團長過早接觸!

瞧剛才宋團長對這男的一副不願理睬的模樣,也能看出他們二人的感情並不是很好。小警衛員沒想著要插足人家倆夫妻,但這並不妨礙他像其他所有的兵漢子一樣,想要給這對夫妻的感情添添堵。

“哎,那你快去快回啊!”楊明輝不疑有他,坐在行李箱上吩咐道。

小警衛員敬了個禮,比了個你放心的手勢,跑遠了。哼,他要把兵團裡身材最魁梧的戰友們喊過來,好好的羞辱一下這個小白臉!

楊明輝一個人愁眉苦臉的留在傳達室裡,周身散發著一股深閨裡常見的淡淡憂鬱。在大頭兵們的襯托下,他不說話的樣子看起來美麗又哀愁。

傳達室裡的值班士兵全都好奇的看著他,負責登記的大爺倒了杯白開水遞給他,問道:“同誌,你是宋團長的愛人啊?”

“是哩。”楊明輝有些不好意思,他接過白色的搪瓷茶缸,又豎起來四根手指,強調道:“俺和金枝成親四年了!”

“唷,那你可不容易。”大爺說,拖了把椅子在楊明輝旁邊坐下來,拉家常道:“宋團長進軍校也快四年了,那你們豈不是剛成親就分開了?你心裡就不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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