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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早上從睡夢中醒來,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輕鬆異常,之前昏昏沉沉的感覺全部消失了。
看來昨天晚上,謝酌那隻鬼果然沒有折騰自己。
如此看來,以後其實可以試試在謝酌麵前適當裝可憐。
隻不過,昨天晚上除了生了場病之外好像什麼都沒有得到。
任務也沒有什麼進展,他的積分也沒有什麼著落。
看來不光是和生前的謝酌吃頓飯很難,就連跟作為替身的蕭何吃頓飯都不簡單。
冬歉原本還想用生病為借口請個假,但他現在病好了,還是隻能照常去公司。
隻是今天,公司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勁。
平常蕭何閒暇時刻還會跟他說幾句話,但是現在,有時候冬歉主動跟他說話,他都不願意搭理一句。
不知為何,感覺他對自己的態度變得愈發冷淡了。
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嗎?
他不搭理自己,冬歉也無所謂,乾脆不再分心給他,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畢竟原劇情也是這樣寫的,蕭何看不慣這個病弱又陰冷還死纏著他不放的炮灰,不愛跟他說話,隻希望能儘可能冷落他,讓他儘快歇了追求自己的心思。
蕭何抬起眼眸看向無動於衷的冬歉,心裡控製不住地想著昨天晚上段衡為了他而打電話來質問自己的事。
他跟段衡已經太久沒聯係了,原本還驚喜他打電話過來到底是做什麼,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
段衡不見得有多關心自己,對冬歉這個人倒是挺特彆。
他的心裡生出了一抹晦暗的想法。
段衡越是護著這個人,他就偏要逆著他來。
冬歉不是喜歡他嗎?那就讓他追。
冬歉不是在乎他嗎?那就讓他在乎。
段衡覺得他會傷害冬歉,那他不妨就真的傷一傷他,讓他也試試自己這樣愛而不得的痛苦。
在冬歉將咖啡端到蕭何的桌子上正要離開時,蕭何突然叫住了他。
他看著冬歉,唇角緩緩勾起,笑容卻沒有沒入眼底:“周末的時候,要來我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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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何的邀請,冬歉自然不會拒絕。
隻是他鬨不明白,蕭何既然不喜歡他,周末又讓自己去他家做什麼。
在周末來臨之前,冬歉待在自己的畫室,用畫筆輕輕勾出一個人的麵部輪廓。
五官並沒有描繪的很細,也沒有勾勒出桃花眼和眼角的淚痣。
畫得太明確了,就等於是在告訴自己,他在自欺欺人。
其實冬歉覺得,哪怕尋找到一個替身,原主的內心應當也是痛苦的。
固執的小畫家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不知道到底會是怎樣複雜的心情。
他用畫布將謝酌的那張臉擋起來,何嘗不是清楚,他不是他。
周末那天,冬歉應了蕭何的邀請,根據紙條上寫著的住址找到他家,卻發現蕭何家裡門口的地毯上已經放了兩雙外出鞋。
在他沒來之前,屋子裡已經有了第二個人。
冬歉抿了抿唇,茫然地走進房間。
蕭何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懷裡抱著一個看起來和冬歉年紀差不多的男孩。
男孩容貌清秀,正在吃蕭何剝好遞過來的葡萄。
冬歉心想,蕭何一直以來不是不喜歡這種類型嗎?
蕭何看見冬歉來了,輕笑一聲,對冬歉道:“你來的正好,看清楚,我身邊的這位是我新的床伴。”
說完,他又故意對懷裡的男孩道:“從今天起,你可以吩咐他做任何事。”
男孩看了看冬歉,撒嬌一般笑了:“什麼都可以嗎?”
蕭何衝著他寵溺一笑:“當然。”
男孩似乎存心難為他,對著他勾了勾手道:“你也來給我剝果子。”
冬歉對他的命令不為所動,而是抬眸看向蕭何。
蕭何挑了挑眉:“照著他說的話做。”
冬歉這才垂下眼簾,照著他說的話做,來到了兩個人的麵前,將手伸向果盤。
在快穿局的時候,都是前輩幫他剝水果吃。
現在幫彆人剝,這種感覺還挺新奇。
冬歉剛撥好一顆葡萄,蕭何就將那顆水靈靈的葡萄拿起來,喂給他懷裡的男孩。
如此幾次之後,男孩吃的飽飽的,冬歉倒是什麼也沒有吃到。
手上的果汁有些黏膩,他垂下眼睫,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手上的果汁。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少年胭紅色的唇中若隱若現的舌頭,分明被如此羞辱,他卻仿佛毫無察覺,神情慵懶地像是一隻為自己舔毛的布偶。
男孩看著這一幕,目光不知不覺地被他吸引。
男孩是蕭何新找來的情人,名叫時年,彆的不會,就是十分聽話,很懂得察言觀色。
時年以前接觸不到蕭何這類人,這次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被他看中了。
而他找自己來的目的,不為彆的,居然隻是氣一氣眼前這個美貌的少年。
雖然眼前的少年看起來很是秀色可餐,任何眼睛不瞎的都很容易對他生出好感,但蕭何之前已經吩咐他了,他必須要對眼前這個少年頤指氣使,儘可能地討他不痛快才能有好處。
雖然時年不知道蕭何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他既然收了錢,就要對金主負責,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他緩緩靠向冬歉,張了張嘴,對他輕聲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長得很奇怪。”
這話當然是假的。
時年從小到大見過的人也算多,他混過夜店,也在酒吧工作過,經常為有錢人服務,其中的俊男靚女自然不占少數,但毫無疑問,眼前這個人是他從小到大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少年一雙剔透的冰藍色眸子淡漠無情,雪一樣的長發束在腦後,露出五官精致的麵龐,整個人就好像是極寒之地孕育出來的精靈一樣。
這樣的人本應該一塵不染,卻因為蕭何輕飄飄的一句話,任人作踐。
時年剛剛對他說的話近乎是
明晃晃的羞辱的話,
冬歉聽後臉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隻是淡淡道:“嗯。”
時年愣住了。
不是....除了自己之外,原來還真的有人說他長得奇怪啊。
那個人到底是什麼眼光啊?
時年看著冬歉欲言又止,但是已經說出去的話又無法反駁。
說起來,這個人是不是天生不會生氣啊,好像無論跟他說什麼他都不會難過一般。
難怪蕭何就算花錢也要請自己過來。
時年認真思索了一番接下來要怎麼對付他。
既然他這麼喜歡蕭何,喜歡到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那麼將他的感情踩在地上肆意踐踏一番應該是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時年用更歹毒一點的語氣冬歉緩緩道:“彆看你現在離蕭何近就覺得他是真的在乎你,你的位置可以輕而易舉地被任何一個人取代,而你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
說著,他故意曖昧地摟住了蕭何的脖子,對冬歉炫耀道:“他像對我這樣,把你抱在懷裡過嗎?”
原本以為這樣冬歉就會難過,但是他依然還是沒什麼反應的樣子,淡淡道:“沒有。”
時年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冬歉這個樣子,讓他突然幻視某種死了也行活著也行的佛係生物。
他怎麼跟水豚一個德行啊!
蕭何似乎也覺得不管時年怎麼刺激他他都不為所動,乾脆來了點實際點的操作。
他將時年按在懷裡,兩個人當著冬歉的麵吻了起來。
時年拍了拍蕭何的背,喘著氣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去屋裡。”
蕭何卻好像一定要讓少年看著他吻彆人一樣,不為所動,在冬歉的麵前肆意地跟他唇舌糾纏。
而冬歉免費獲得了一個現場版吻技教學。
雖然蕭何這個人設他也扮演過,但是相比較之下,明顯還是蕭何的段位要更高一點。
至少這種行為,他暫時還做不來。
而且通過蕭何的現身教學,冬歉對比之下發現自己的吻技稀爛,爛到一塌糊塗,難怪之前會被江殊輕而易舉地拿捏。
好在,他目前隻是個炮灰,應該用不到這種技巧。
比起這些,冬歉要擔心的應該是另一件事。
雖然冬歉已經經過各種磨煉,一般不輕易臉紅,但這麼限製級彆的真人接吻在他的麵前上演,冬歉還是會忍不住害羞。
他的手指緩緩攥緊,目光看向這兩個人,倉促之下偏開了視線。
蕭何一麵吻著時年,一麵留意著冬歉的反應。
他那副始終不為所動的表情終於有了一些破裂。
看來,冬歉也不是那種完全不會難過的人。
一股快意席卷他的心臟。
蕭何其實並不喜歡時年,也並不享受跟他的接吻。
他享受的,應該隻是少年掩飾不住的不知所措和悲傷。
原來快
樂真的可以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
起初他隻是把冬歉當成一個可以消遣的玩具,現在,他卻發現自己喜歡欣賞他臉上一寸寸掩飾不住的痛苦。
這種近乎病態的快感讓蕭何的心中充斥著巨大的滿足感。
自從段衡為了冬歉而打電話來教育他後他才明白,原來嫉妒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改變。
就像,他現在變成了一個喜歡看彆人為他痛苦的混蛋。
他將冬歉對他的喜歡硬生生變成了一把用來傷害他的刀子。
雖然冬歉一直口口聲聲的說喜歡他,但他那雙漠視一切的眼中一貫沒有任何情緒。
蕭何有時候都要忍不住懷疑,他到底究竟是真的喜歡還是裝的。
現在看來,原來他也會因為自己吻了彆人而難過。
這就好。
這就對了。
蕭何鬆開了時年,待時年呼吸緩過來之後,目光有些心虛地瞥向冬歉。
那少年看起來,好像是真的有些難過,眼睫垂了下來,好看的眸子裡顫動著暗淡零碎的光。
雖然隻是逢場作戲,但時年也忍不住覺得蕭何真有點不是東西。
怎麼可以仗著彆人對你的喜歡來欺負彆人呢。
不過他也是拿錢辦事,金主想怎麼樣他都沒有辦法過問,隻能照著執行。
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蕭何要故意做這樣的事情來刺激他。
如果不喜歡這個人,就乾脆把他趕走就是了,眼不見心不煩。
如果喜歡的話,又為什麼還要使這種幼稚的手段來刺激他。
真是令人費解。
不過,蕭何想做的事情似乎還遠遠不止這些。
蕭何將時年帶進了房間,並且在關門之前,叮囑讓冬歉就在門口待著,哪裡也不許去。
他知道冬歉無比聽話,隻要他這麼說了,他就會寸步不離。
果然,冬歉點了點頭。
門關上了。
冬歉到底是懂些東西的,知道一門之隔的地方待會會發生點什麼。
隻是...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到底還是有些羞恥。
冬歉將手伸進果盤,想抓點水果吃吃,化解一下尷尬。
係統這個時候出聲提醒他:【裝得難過一點,謝酌在這裡,不要崩人設。】
冬歉頓住了:【也就是說,現在的房間裡,看似是三個人,但其實有四個人。】
係統:【嚴格來說不能這麼理解,因為謝酌是鬼。】
冬歉:【......】
但因為謝酌的存在,冬歉反而鬆了口氣。
有些事情一個人會覺得無比尷尬,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就會好上很多。
而且,謝酌現在心情肯定比自己更難受吧。
畢竟自己隻是把他當成一個任務目標,就算是原主本人在這裡,也隻是把蕭何當成了一個隻有臉有價值是替身。
謝酌呢,他可是看見蕭何的
第一眼就一見鐘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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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甚至壞心眼地想著,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真想看看謝酌的實體。
現在,他臉上的表情一定非常難看。
知道冬歉在想什麼的係統有些無語。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跟蕭何還挺像的...就連惡趣味都這麼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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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酌現在的臉色確實不好看。
他好不容易才將他冬歉的病給養好,沒想到卻要來蕭何這裡受這份氣。
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能欺負他。
蕭何這個人,明明知道冬歉喜歡他卻還偏偏要做這樣的事情來刺激他,當著冬歉的麵跟彆人熱吻,就連做這種苟且之事的時候還讓他待在旁邊。
謝酌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為什麼冬歉會偏偏對這樣的人動了真心,並且在遭受了這些對待之後依然初心不改。
蕭何身上到底有哪方麵的特質讓冬歉如此念念不忘?
冬歉不知道謝酌在觀察他。
他在外麵待的無聊,屋裡麵正在進行的運動也不知道要持續多久,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從果盤裡拿了些東西吃。
為了不聽到那些苟且的聲音影響食欲,他還特意讓係統幫他屏蔽了一下外界的聲音。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聾子。
還是個一邊吃水果一邊故作憂傷的聾子。
冬歉坐在地上,目光盯著蕭何所在的房間,受傷地垂著眼簾,往自己的嘴裡喂橘子。
謝酌看著少年這個樣子,於心不忍。
他忍不住湊近到他耳邊,近乎歎息道:“小歉,不喜歡他了好不好?”
隻可惜,冬歉現在處於聾子狀態,並沒有聽見他的話。
蕭何不愧是有錢人,買的橘子品質都不一般,果汁酸甜且足,冬歉一個沒留意,一口咬下去,被過分富足的果汁給嗆到了嗓子。
冬歉難受地咳出了眼淚。
他咳得實在是太劇烈了,整個人像是快要碎掉的瓷器。
謝酌愣了愣,伸手接住了那滴從冬歉眼角滑落的眼淚。
他沉默了。
你真的....就這麼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