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貌美的白化病小畫家(2 / 2)

他像是剛剛洗完澡一般,上身的純白襯衫微微有些濕,少年的皮膚沾著桃花香的霜雪,輕而易舉地吸引住任何人。

僅僅隻是想一想,都覺得這個夢羞於啟口。

可是....這分明是不應該發生的。

他為什麼會對冬歉產生這樣的感覺。

畢竟,當初蕭何追求他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直男。

任何想要接近他的男性,不管對方是誰,是什麼身份,他從此以後都會絕情地跟那個人劃清乾係。

所以在蕭何向他表白的時候,他明確地拒絕了他,並且從此以後斷絕了跟同事的一切聯係。

那樣的反應對自己而言才是正常的。

倘若那天陪酒的人換做彆人呢?

他現在的心緒還會如此複雜嗎?

段衡扶住自己的額頭,譴責自己為什麼就突然沾染了一些不該有的非分之想。

更何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冬歉還算是自己的病人。

他怎麼可以對自己的病人有感覺。

他呼出一口氣來,翻了翻今天的預約表。

看到一個時間欄的時候,段衡的手頓住了。

冬歉今天下午會來自己這裡接受心理治療。

雖然他在心中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可以對冬歉抱又非分隻想,但是他還是在心裡忍不住期待冬歉的到來。

這種矛盾又欣喜的情緒將他折騰的痛苦萬分。

下午二點鐘左右,冬歉果然按照約定的事件來到了段衡的心理谘詢室。

他當然不是自願來的。

他就像是推一下動一下的叛逆小孩,冬歉的母親交代段衡,如果冬歉沒有按時過來,就打電話告訴她,她會處理。

冬歉害怕她媽媽過來撕他的畫,就隻能規規矩矩地來這裡做谘詢。

段衡看見他,昨晚的夢境就重新在他的大腦中變得愈發清晰。

他花了很大的耐力才讓自己的心思不至於泄露出來:“最近的心情感覺怎麼樣。”

冬歉把玩著手中的魔方,淡淡道:“還好。”

在做心理谘詢之前,段衡布置了一個自我心理評估測試表讓他填。

但做表又不加積分,冬歉來這個世界又還有彆的任務要做,他必然不可能認真去填,所以怎麼敷衍怎麼來,選擇題全部選A,多選題全選AB,判斷題全部打勾。

看到冬歉交上來的表格,段衡無奈一笑。

要是冬歉麵對自己的時候能有對蕭何一半的乖巧就好了。

段衡也知道冬歉來這裡就是為了應付自己的媽媽,也沒有強製讓他重新填表的打算,而是暫時擱置下來,像跟朋友閒聊一般問他一些問題,自己通過冬歉的回答慢慢做一些評估。

房間裡的溫度偏高,冬歉魔方玩累之後擱在一邊,咬住發繩,將身後的長發撩了起來,高高地束在身後。

雖然低頭的一瞬間,但是段衡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那隱蔽的吻痕。

他的心好像突然被針刺到了一般,腦海裡不受控製地產生一些聯想。

難道,蕭何已經開始對冬歉下手了?

段衡了解蕭何,雖然嘴上說著沒有興趣,但是到嘴的肉,絕對沒有不吃的道理。

可是蕭何怎麼可能認真對待冬歉,在他的眼中,冬歉隻是一個主動送上門來供他消遣玩樂的玩物而已。

一想到冬歉這樣的人會被蕭何給糟蹋,明明喜歡他卻得不到他的尊重,段衡的心裡就密密麻麻的疼。

那一刻,段衡忽然有一個迫切的心願。

要是冬歉可以不喜歡蕭何就好了。

可是他也知道冬歉有多麼固執,認準了一個人就不會輕易放手,想要做到這點談何容易。

說起來,冬歉曾經為什麼會那麼在乎那個皮膚科的醫生。

如果能找到這兩個人之間的共性,是不是就能找到冬歉追求蕭何的理由?

段衡的眼底染上了深思。

.....

冬歉又在畫室裡畫那幅畫。

一遍一遍的,好像永遠也不會厭倦。

每次看見他畫那個人,謝酌的心裡都會很不痛快。

他冷冰冰地站在冬歉身邊,就算心情不悅,專心作畫的人也不會有絲毫察覺。

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他的心裡卻偏偏天天都想著彆人。

這是謝酌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一直以來,都是他拒絕彆人。

當初活著的時候,醫院裡不乏有喜歡他的醫護和患者,甚至有一段時間還湧起了一陣表白潮流,因為醫院裡有人私下流傳,去跟謝醫生表白吧,雖然他一定會拒絕,但是能被他溫柔的拒絕一次也是一種非常幸福的體驗。

謝酌拒絕人的時候確實挺溫柔的,隻是沒有人知道,他看似體貼和煦的皮囊下藏著得是一顆怎樣冰冷的心。

他宛若站在一個高高在上的視角,輕而易舉地看透每個人不一樣的小心思,他知道自己口中的每一句話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掌控著眼前人的心情,讓對方或喜或悲。

能夠左右

彆人情緒的感覺確實不錯,但時間久了,也無聊至極。

隻是沒有想到,現在的自己站在了一個任人左右的立場上,冬歉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撩動他的心緒。

說起來,還活著的時候,他就很難讀懂冬歉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有著不同於常人的神秘感,讓人著迷,也讓人失神。

這對他來說是很奇異的感覺。

不過,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

他微微弓下身子,垂著眼眸看著冬歉,黑色的瞳孔猶如一汪深潭,透著不易察覺的陰鬱和瘋狂。

要是從此以後,你的眼裡再也沒有那個人就好了。

這個想法越來越強烈,在數不儘的時間裡不斷強化,甚至已經到了一種不可忽視的地步。

做人的時候尚且可以溫柔理智,但鬼的占有欲可不容輕易挑戰。

冬歉畫畫的時候有些走神,不知道危險已經悄悄降臨,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畫筆已經再移動不了分毫。

不光如此,他整個人都仿佛被禁錮住一般。

仔細看自己的眼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燈光下泛著冷冷的反光。

冬歉仔細一看,居然有無數銀絲纏繞在自己身體的每個部位。

無數個可怕的想法從腦海中湧出。

人想整死一個人手段很局限,但是鬼想要整死一個人,方法千千萬萬。

冬歉忽然想起了原主在原著裡的死法。

貌似就是被這樣的銀絲給纏住要害然後活活勒死的。

....他到底做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搞到死亡buff了?

冬歉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崩潰,甚至已經默默在腦海裡讓係統幫忙屏蔽痛覺了。

謝酌雙眸微眯,笑容邪肆,一根銀絲被他慢條斯理地絞在指尖,銀絲的尾端分裂出無數根分支牽扯著冬歉的身體。

現在的冬歉,就像是一把被謝酌精心調試的琴,一舉一動全憑他的心意。

他就是這樣,強大,任性,遊刃有餘。

或許是因為謝酌實在是人畜無害地待在他的身邊待得太久了,冬歉幾乎忘記了真正的他到底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存在。

在原著裡,謝酌畢竟是主角攻,武力值在這個世界觀裡完全是天花板級彆。

自己天天在他的麵前畫他的心上人,他怎麼能不生氣呢?

失算...真是失算。

冬歉害怕地閉上眼睛,不知所措地想著他接下來會怎麼對付自己。

謝酌的輕輕撥弄著指尖的銀絲,畫筆頃刻間從冬歉的手中掉落,顏料染在斑駁的地板上,格外惹眼。

冬歉身體在謝酌的掌控下驟然失去平衡,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跌倒下去。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狠狠地摔在地上,狼狽不堪時,有股力量穩穩地接住了他。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他的後腦勺分明觸碰到了地板卻絲毫感覺不到疼,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

溫柔地替他擋住了一切一般。

雖然懲罰不痛不癢,

但也並不能抵消他的所做所為。

以前謝酌隻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他動手動腳,

沒想到現在光天化日之下,謝酌就敢胡作非為。

冬歉眼睜睜地看著一團黑霧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他傻眼了。

謝酌倒是矜持地沒有露出自己的臉,無數鬼氣凝成一道人影,雖然看不清神情卻也能品出一番興致盎然的意味。

冬歉連呼吸都變得僵硬了。

雖然目前謝酌什麼都沒有做,但也絲毫不影響冬歉崩潰的心情。

...要是你不出現我還可以裝作不知道你的存在,就算我的鎖骨上出現了不該有的印記,就算我每天晚上被你不停騷擾,就算我的身體會不受控製的跌倒,我完全可以演成是懷疑自己的精神出現了問題也與你無關。

可是現在,你怎麼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的麵前,這麼迫不及待地證明自己的存在!

你倒是爽了...

可接下來我該怎麼演!

冬歉的手指因為恐懼而蜷縮起來,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為什麼....”

少年的顫音混合著一種可憐的無助感,他眸光閃動,好像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才會被這麼可怕的東西纏上。

謝酌俯下身來,溫柔地幫他試去眼角的淚水,像對待愛人一般,繾綣不已。

他低下頭來吻在了他的額頭:

“彆害怕,我沒想傷害你。”

“我隻是...快嫉妒瘋了。”

“我想讓你,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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