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會懂,喜歡的人給自己好臉色的快樂。
也對,興許他們壓根沒有喜歡的人,又或者沒有像他這樣跟喜歡的人親近的機會。
這日厲北沉
又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冬歉最近很喜歡吃柑橘,又命人從殿中搬來好幾筐柑橘送到冬歉的府裡。
等他到冬歉的府中看見他正剝著柑橘,指尖還沾著點點汁水時,心中湧上了巨大的滿足感。
喜歡的人吃著自己送來的東西,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東西嗎?
他歡歡喜喜坐到冬歉身旁:“你若喜歡,下次我來的時候再給你多帶幾筐。”
“不必了。”,冬歉將口中嚼著的那瓣橘子咽下,“陛下也送了我不少,再這樣下去,就要吃不完了。”
知道厲寅也給冬歉送了這個東西,厲北沉瞬間就繃不住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冬歉手中的柑橘,心中不平地想:冬歉手裡正吃著的這個,究竟是厲寅送的,還是自己送的。
冬歉看出了他在陰暗的角落裡扭曲著的想法,輕咳一聲,緩緩道:“你送的比較新鮮,要不要嘗嘗?”
厲北沉被他順著毛擼,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這說明什麼?說明冬歉現在手裡肯定吃的是他送來的柑橘。
其實冬歉對於哪筐是誰送的已經毫無印象,畢竟那些柑橘都已經不無差彆地放在了一間屋子裡,誰有閒心去分辨那種事情。
不過能讓厲北沉稍稍安分一點,撒點小謊又如何。
冬歉又掰開一瓣橘子塞進嘴裡,細嚼慢咽著。
反正,讓厲北沉待在這裡的日子,也沒幾天了,就姑且先哄哄他吧。
在那之後又過了兩天,這日晚上,周十六端水來到冬歉的房中,發現冬歉正將繩子纏在自己的手腕上。
勒得緊的地方,已經有了一些明顯的痕跡。
冬歉見他進來,彎眸衝他招了招手:“過來,幫我。”
周十六聽話地走了過去,將水盆放在一邊,拿起繩子,將繩子一圈又一圈地纏在冬歉的手腕上。
“用點力氣。”,冬歉淡淡道,仿佛被綁著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周十六不明白冬歉的用意:“大人,何苦這樣作賤自己?”
冬歉掀起眼簾,笑了笑:“怎麼一臉苦相,放心,我沒有那種嗜好,不會故意作賤自己。”
“那大人為什麼....”,周十六的嚴重滿是擔憂。
冬歉慵懶地靠在床背上,語氣輕緩道:“前不久,陛下找我談過,希望我能混到魏玄身邊,找到他春狩行刺的證據。”
周十六睜大眼睛:“那證據,我們不是早就......”
“對,證據我們早就掌握到了。”,冬歉眯了眯眼,“但是要如何不被厲寅懷疑地將證據交到他的手中,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從他的計劃,按照他的想法接近魏玄,然後“順藤摸瓜”地找到這些證據,我們才是乾淨的。”
周十六的眼中立刻浮現了了然的神色。
魏玄從江湖中抽調刺客的事情沒有瞞住師蘭渡的眼睛,他的人脈足夠廣,魏玄如何找到刺客機構,如何同他們製定詳儘的計劃,在其中又留下了那些物證,交流
時的信件(),他都一清二楚。
至於怎麼將他們送到陛下麵前③()_[((),就全看冬歉的操作了。
至於冬歉要怎麼順利成章地潛伏到魏玄的身邊。
雖然還不知道主子具體是如何打算的,但是周十六知道,這件事一定早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
他隻能聽命於主子的話,在主子的手腕間用力綁了個結。
翌日傍晚,冬歉主動找到了魏玄。
這還是冬歉第一次主動來找他,魏玄聽人來傳話的時候,火急火燎地就走出去迎接他。
他站在冬歉麵前,溫聲道:“今日怎麼舍得來找我?”
在他不知不覺間,對冬歉已經用上了對弟弟說話時的親昵語氣。
冬歉將垂下眼簾,看神情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什麼,就是順路看看你....”,他轉過眼眸,有些不自然道,“我先走了。”
魏玄直覺冬歉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
就在這時,他忽然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攥住冬歉的手腕,撩開他的衣袖,看見了下麵斑駁的紅痕。
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眸色愈深:“厲北沉又去找你了?”
冬歉唇線抿緊,看起來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見狀,魏玄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了。
厲北沉最近日日去冬歉府中的事情早就傳到他的耳朵裡了,而冬歉手腕上的這些,恐怕就是那個人留下的罪證。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冬歉無時無刻不在受那人折磨。
“以後住我府上吧。”,魏玄那一刻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將冬歉抱在懷裡,滿眼心疼道,“有我在,他絕對不敢來找你。”
冬歉輕輕垂下眼簾,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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