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殘疾的小太監(1 / 2)

冬歉這一句話好像忽然掐住了魏玄的命門,讓他的心臟劇烈的顫抖著,頓時站起來退後一步,察覺到自己失態後,竟不敢直視他。

冬歉笑了笑,收回了手:“我方才隻是同大人開個玩笑,不要緊張。”

魏玄哪裡可能真的將這句話當成玩笑,冬歉當時的神態,眼神,無一不像是揪準了他的心。

他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設想過。

他一直隻是將他當成弟弟的影子罷了.....

觸碰到冬歉含笑的眼神時,魏玄的心再度躁動起來。

可是仔細一想....他當真沒有嗎?

如果隻當是麵對自己的弟弟,為何不敢直視他的身體。

若是隻將他當弟弟一樣疼愛,為什麼此刻,他的心臟會跳的這樣快。

魏玄有些拿捏不準自己的心,他對冬歉匆匆道:“頭發擦乾了,我這邊還有要務,就不耽誤你休息了。”

說完這句話,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冬歉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直到那人完全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才露出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此時此刻,那雙眸子裡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

魏玄並沒有如他所言去房中處理公務,而是獨自一人在院子裡吹風。

夜風涼颼颼地拂在他臉上,他感覺自己的臉頰此刻燙的要命。

為何會如此呢?

莫非他當真對冬歉動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魏玄心亂如麻,一時之間也辨彆不清自己的感情。

怎樣才算喜歡一個人呢?

他不願意將冬歉交給任何一個人,也不願意讓冬歉從此以後受到任何傷害,他想要的僅僅就是能夠一直將他留在身邊,錦衣玉食地照顧著,不讓任何人覬覦他。

但無論如何,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畸形的占有欲,不管自己對冬歉究竟是怎樣的感情,他都不願意再放手。

哪怕他清楚的知道,冬歉跟他的弟弟其實根本就是兩個人。

哪怕他知道,不管冬歉再怎麼像他的弟弟,魏真也不會回來了。

一直以來,他什麼都知道的。

可是他終究是控製不住,就這般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或許,冥冥之中,就算冬歉跟他的弟弟一點也不像,他也想要將這個人留下來。

魏玄靠在樹乾上,平穩著自己的呼吸。

想到冬歉,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想好了。

等他將來當了皇帝,就給冬歉封個侯,或者彆的什麼他想要的任何封號,再將厲家人儘數屠戮,如此一來,那個厲北沉就再也無法來騷擾冬歉。

他已經對未來做好了打算。

是啊,原來如此,原來他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想的。

他對冬歉,除了最初將他當成弟弟來對待時,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想將最好的東西交給他

,並且生出了將他占為己有的想法,不讓任何人染指的想法。

有些東西,好像不知不覺改變了....

.....

數日後。

厲寅的頭疾再次犯了。

這夜,他又像往日發病一樣在寢宮中肆意破壞。

因為給冬歉交代了任務,讓他伺機接近魏玄,所以這些天來,厲寅為了避嫌都沒有單獨召見他,這也導致他最近頭痛的越來越厲害。

最後,他再也受不住,打碎了麵前的貴重茶具,對著候在外麵的太監道:“去,快去把冬歉給叫來。”

他們這些下人哪裡敢耽擱,沒過多久,冬歉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厲寅這個時候,幾乎已經快要神誌全無,他見人就想傷,可是冬歉站在他的麵前,不躲不閃,最終,厲寅攥住自己的手腕,對冬歉道:“把朕綁起來。”

冬歉這才注意到,厲寅的腳邊摞著一長串繩子。

看來這一晚,他實在折騰的太凶了。

冬歉幸災樂禍的想著,當真是活該。

可是麵子上,他卻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像是毫不畏懼一般,緩緩靠近他,捧起他的臉,將他溫柔地抱在懷裡,手心還輕輕撫著他的後腦勺,像是安撫。

冬歉身上的氣息讓厲寅的眼神緩緩清明起來。

他也順勢抬手抱住冬歉,閉了閉眼,熬過最痛的時候,才不緊不慢地將他鬆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因為這頭疾的折磨,厲寅看起來比往日都瘦弱了不少,頭發也白了幾根,眼底滿是烏青,看起來十分疲憊。

冬歉欣賞著他這副衰樣,心中壓抑不住地想笑,麵子上卻做足了心疼的樣子:“陛下這是怎麼了?”

看著冬歉的眼神,不知為何,厲寅竟有些不想在他的麵前露出如此狼狽的模樣。

於是他故作平淡地瞥開目光,淡淡道:“沒什麼,發噩夢罷了。”

冬歉隨即笑了笑,寬心道:“陛下沒事就好。”

頓了頓,厲寅拉住冬歉的手:“今晚,就留下來吧。”

冬歉隻是看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厲寅的心情很矛盾。

自他登上皇位後,一直養尊處優,被稱為九龍至尊,可是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似乎從來沒有讓冬歉瞧見過,他見到的,隻是這樣暴怒的,狼狽的,被疼痛折磨得連情緒都無法好好控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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