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2)

反派大美食家 魚七彩 18235 字 10個月前

舔狗舔習慣了, 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人家讓她換一句話, 她就換一句, 竟然還說出口了。

葉姝就納悶了, 她剛才情急之下, 第一反應為什麼是抱住大魔頭?

覺得尷尬捂臉就好了,為什麼要抱住大魔頭?

覺得尷尬轉身就好了,為什麼要抱住大魔頭?

自己傻不楞登地把節奏帶出來了, 氛圍在那了,最後那句話她想不說出口其實都難。

本來大魔頭就因為她之前的求生操作,誤會她喜歡他, 現在她不僅主動投懷送抱,還痛快地把‘喜歡’的話說出口。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她莫得機會再解釋了。

腦袋真是個好東西, 一定要經常活躍它,而不是把它當成桶去裝水。

葉姝呆若木雞地靠在宋清辭的懷裡, 進行了史上最深刻的自我檢討。

以後再見大魔頭, 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的求生欲,不要急於屈從,不要急於討好表現, 不要腦袋進水……

葉姝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大魔頭的懷裡出來了。反正她很清楚地感覺到,大魔頭在和她分開的時候, 用手撫摸了她的臉頰,並且還有一抹詭異的笑容在他的嘴角化開。看似溫柔,實則他心裡頭到底想什麼鬼才知道。

“好生休息。”

宋清辭把她送到門口, 輕言囑咐後才離開。

葉姝惛懵地望著宋清辭離去的背影,腦袋裡百轉千回,已然完成了所有戲劇性的腦補,並且把一切後續可能發生的結果都預料全麵了。

莊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馬上把自家姑娘拉回房間。

關了窗,關了門。

“姑娘剛才和宋公子抱、抱一起了!”莊飛憋了半天才喊出聲。

“不用你再提醒一遍。”

她自己做的蠢事情她當然清楚!

作死也是門技術活 ,作好了,毀彆人,作不好,毀自己。

她典型屬於後者。

葉姝扶額,癱坐在貴妃榻上,翻來覆去地歎了幾口氣。

大魔頭到底對她有幾分真心,葉姝不願多想,因為事實非她想什麼就是什麼,要看大魔頭那邊怎麼做。如果他隻是摸摸小臉,送幾樣小禮物,對她說兩句似是而非溫柔的話,便當不得真。

感情裡缺少了最基本的坦誠,就很難有最重要的信任。

而建立在謊言和欺騙基礎上的‘喜歡’,即便當中有幾分真心,也終究隻是美麗易碎的泡沫,經不起時間的考驗,轉瞬就會破。

所以,在關係沒有徹底清晰明朗之前,葉姝覺得她最該做的事情,就是擺正自己的位置。

反正到目前為止,還沒見誰真正猜透過大魔頭的心思。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神秘詭譎,令人難以捉摸其真正的原因和目的。比如屠殺前武林盟主滿門,比如法華寺事件,再比如他喜歡她。

自古奸情出人命,情情愛愛本就是男女之間最為敏感的事情。和內心叵測的大魔頭搞奸情,那無異於天天在脖子前懸著一把刀走路,稍不留神走不穩,往刀刃上一撞,當場就會血濺三尺。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她一直很小心走得穩,大魔頭突然不穩了,手一抖,直接把刀按在她了脖子上,她還是會當場血濺三尺。

為了保住自己的狗頭,為了不必血濺三尺。首先,她要穩,絕不招惹大魔頭的底線,不矯情、不耍脾氣、不任性,爭取她好,他也好。

其次,努力讓大魔頭那邊也穩,即便哪天不小心‘感情’破裂,要讓大魔頭能夠顧念舊情。應繼續持續攻擊大魔頭的軟肋,多做美食給他,培養他的食欲。讓他冰冷叵測的心因為胃的牽扯,而泛出一絲絲人性的光輝。

隻求大魔頭在膩煩了他們‘感情’的那天,能夠本著人道主義精神,隻對她進行精神上的拋棄,保證肉|體上的存活。

“……雖然夜深了,可淩雲堡四處都是眼睛,若被老堡主的人瞧見了,姑娘該如何交代?”莊飛還在原地打轉,很擔心地老堡主那邊會知情,叨叨個沒完。

“不怕。”葉姝懶懶地歎道。

她現在可是大魔頭的‘女友’了,葉虎如果敢動她,大魔頭出於他魔頭的尊嚴也會保護她的。這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是很嚴重的麵子問題,大魔頭肯定不會放任不管。

莊飛見葉姝如此自己,馬上不轉圈了,歡喜地跑來問葉姝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極妙的應對方法。

“我相信他會保護我。”葉姝對莊飛笑了一下。

莊飛臉色立刻變了,拿著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著葉姝。她家姑娘真的沒救了,完全就是沉浸在男女情愛中的無法分辨是非的傻丫頭,傻得連腦袋都不會思考了。

她居然會以為那個羸弱的宋書生會保護她?老堡主隨便動一下手指,就會輕鬆把他彈飛,讓他拿什麼保護,保護個屁!

“姑娘彆怪我說實話,屬下覺得您還是指望自己更牢靠。”莊飛犯愁道,“宋書生那樣的……大概就姑娘覺得他有用。”

“是麼。”葉姝憋笑了一聲,也不多做解釋,隻是讓莊飛彆多想。

葉姝覺得自己今晚已經想得太多了,再說剛趕路回來,滿身疲憊,一切還是等休息好了,明天再說。

莊飛頭發都快愁白了,見自家姑娘居然還有心情睡覺,打心眼裡服她。

等伺候完葉姝安歇後,莊飛就悄悄地出門,想去再找趙淩說說他家公子和她家姑娘的事。但因為顧忌自家姑娘之前的警告,莊飛再三忍住了自己的衝動,決定帶著滿胸口的抑鬱,去外頭走走。

閒走幾步之後,莊飛忽然意識到自己走的方向正靠近老堡主的住所,馬上轉身要離開,就聽見身後有跌跌撞撞的腳步聲。莊飛慢慢扭頭去瞧,就見一個苗條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莊飛往路邊靠了靠,看清楚是什麼人。如果是熟人朋友,那她肯定要幫扶一下,詢問其緣故。

等這人走得稍微近些了,莊飛一眼認出來是白秀秀,頓時沒什麼好意都沒有了。瞧她嘴角掛著血,一臉紅腫,手捂著胸口,五官因為疼痛幾乎扭曲在一起,應該是受了重傷。思及之前目擊到老堡主帶著垂頭喪腦的白秀秀進屋,莊飛不用再想就知道,肯定是老堡主懲罰了白秀秀。

白秀秀咳嗽了一聲,忽然腳下不穩,踉蹌地單膝跪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莊飛見她此狀,忍不住冷笑,在心裡暗罵她活該。

白秀秀這才注意到有人在前麵,她惱羞地抬頭瞪過去,見是莊飛,臉上的窘迫加劇。白秀秀咬著牙爬起身,憤恨地衝莊飛吼:“看什麼看,滾!”

“憑什麼聽你的,我偏不走。”莊飛雙手抱胸,哼笑著走到白秀秀跟前,特意繞一圈,定要仔細看清楚了她落魄的樣子。

白秀秀覺得屈辱至極,她恨恨地握緊拳頭,“勸你彆猖狂太早,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白秀秀說罷,就竭儘所能地想要快行,躲開莊飛這隻煩人的蒼蠅。不過終究因為受了重傷,隻能勉強踉蹌向前,速度根本快不了。

莊飛瞧她這樣,偏要好好笑話她一陣,追著她罵活該。

“我看你就是沒長腦袋,偏想不開,因何非要跟我家姑娘過不去?姑娘才是老堡主的心頭肉,最寶貝的女兒,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她麵前造次?今兒這教訓我勸你最好能好好記住,以後彆再惹我家姑娘,否則下次你連瘸著行走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心頭肉?嗬。”白秀秀忍不住冷笑,“這一次是我大意了,以後咱們走著瞧!”

白秀秀再咳嗽兩聲,拚儘命快走,狼狽的背影終於消失在夜幕中。

莊飛暗暗又罵了白秀秀一通,想不明白世間怎麼會有這麼死心眼的人。不過既然她那麼想自作死,那她就好心一把,發自內心的為她祈禱,祝她早死早超生。

……

蒲草堂內,蘭香浮動。

葉虎將手洗淨之後,貼身隨從弑影便恭敬地將白帕奉上。

盆內原本清澈透明的水,而今染上了一層淡淡紅色的汙濁。弑影隨即將盆送到門口,打發隨從端下去,而後看向桌上那碗已經徹底涼掉的麵,本打算也將其端下去,卻忽然見老堡主在桌邊坐下來了,拿起了筷子。

弑影忙道:“麵涼了,屬下讓廚房熱一下。”

葉虎沒回答,直接把筷子伸進碗裡,夾了一塊已經泡得漲大的麵片送進嘴裡,麵無表情地慢慢咀嚼著。等吃到最後的時候,他臉色越來越陰沉,仿佛他吃的並不是麵,而是一塊難以下咽的黃蓮。

弑影不禁就把目光放在那碗麵上,姑娘習武出身,性子張狂,極少能做好精細之事。一定是她做的麵非常難吃,才會讓老堡主如此痛苦。

葉虎再夾了一塊麵,特意看了一眼,依稀從泡大的紫色麵片的形狀上,分辨出這是一朵蘭花。

紫蘭花。

葉虎當即摔了筷子,負手立在窗前,背影孤寂而蕭瑟。

弑影屏住呼吸,連眼皮都不敢亂眨。

“倒了。”

弑影馬上會意,立刻去將那碗‘荼毒’老堡主的麵條飛快地端走,倒在了蘭花園裡做肥料。

弑影從蘭花園回來後,就把蘭花園眼線所目擊到的場景回稟給了葉虎。一張黃梨木桌案就此碎了。

……

清晨,太陽初升之前,大地還蒙著一層白蒙蒙的霧,路邊的花兒都頂著露珠兒,顏色新鮮,走在其中如入仙境。

葉姝走到廚房,尋了一圈自己想要的食材之後,便利落地熬了紅薯粥,做了蜂蜜南瓜和野酸梅醬山藥,再配上一盤廚房原有的酸甜醬蘿卜皮,三顆剝好皮的鹵鵪鶉蛋。

現在入夏了,早上要吃的清爽些,才會有一整天美好的心情。

葉姝把飯菜都擺好放在托盤上,還弄了一個小瓷瓶,特意在裡麵插了一根綻放的蘭花,才讓莊飛給宋清辭端過去。

莊飛從葉姝做飯開始,就一直在旁冷眼陪同,瞧著自家姑娘歡快地跟飛舞的小蝴蝶一樣,給宋書生備飯。而今單單前後做飯的寵愛竟然還不夠了,還要送上一枝花。

思及昨夜白秀秀的慘樣,莊飛心情沉重,不禁為自家姑娘擔憂起來。

莊飛忍無可忍,決定是把白秀秀怎麼落魄淒慘的樣子形容給葉姝,好給她提個醒兒,惹急了老堡主的下場有多慘。

“白秀秀這些年在堡內,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出了淩雲堡更是可以呼風喚雨,立下的功勞也不在少數。當初姑娘見她,卻也讓她三分的。而今老堡主罰她,可絲毫沒留情麵,昨晚人受重傷離開的時候,都沒個人去扶她。姑娘,您可要小心為上!”

“我知道了,你趕快把這去送給宋公子,我再端一份兒去孝敬父親。”葉姝道。

莊飛一聽自家姑娘居然還在第一時間顧及宋書生,徹底沒脾氣了。能有什麼辦法,誰叫他家姑娘喜歡,隻得從命去送。

葉姝很快重新忙活好一份兒,放在檀木托盤上,不過這一次沒有蘭花了,葉虎當然不配她格外用心。

葉姝端著飯菜來到葉虎院子門口,先要等在外頭候命,使人去通報才能入內。可見她這個的便宜女兒,地位也不過如此。

等了片刻之後,才小廝來請葉姝入內。葉姝走上石階的時候,看到葉虎身邊的貼身侍從叫弑影的,手裡捏著一根草,莖粗如小拇指一般粗,葉片戟形邊緣鋸齒狀,正麵為綠色,背麵為紫紅色。

弑影見到葉姝後,馬上點了頭行禮,隨即目光在葉姝所端的飯菜上停滯了下,然後匆匆帶上人走了。

葉姝收回目光後,心裡還在琢磨弑影手裡拿的那根草。那草很像是書中描述的霧英,在書裡萬花山莊部分的劇情中出現過,這是一種成片生長、遇火便釋放毒霧、可令人當場暴斃的毒草。這種毒草的解藥很簡單,用其根部熬水,提前服下即可預防;但如果在中了毒霧後去服用,卻毫無作用。

葉姝注意到弑影手裡的那株草很新鮮,葉片上還帶有水漬,顯然剛采摘不久。這說明淩雲堡內就種植著霧英,而霧英是成片生長的,一般都被用來種在領地外圍禦敵而用。武林中識得此草的人極少,書中男女主查到這東西後,特意前往萬花山莊詢問神醫林楓,才得知情況。

沒想到淩雲堡會有這種草。

如果淩雲堡外圍也種著這種霧英,用以防範意外來敵,是不是也同時說明了,淩雲堡內也暗中設置了其它防禦敵人的手段?

葉姝忽然想到昨天宋清辭對淩雲堡的評價,他說淩雲堡不簡單,或許暗指的就是這個意思。葉姝記得宋清辭從進了淩雲堡後,很喜歡四處看。即便是昨晚他們在蘭花園散步的時候,宋清辭還曾指著東方,詢問她情況。

葉虎後期在書中出場的時候,早已經離開了淩雲堡了,所以書裡對淩雲堡的防禦功能並沒有介紹太細致,隻是形容它無堅不摧,一般人不得擅入,入了必死。

葉姝本還以為這是因為淩雲堡殺手眾多的緣故,現在看來,葉虎早已經在這裡做足了物理防禦和人為防禦。他在這深居簡出二十年,自然有很多時間布置這裡的一切。若有暗伏機關,必定十分隱秘厲害,不好攻破。怪不得大魔頭的影衛沒有跟進來,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還愣在外頭作甚?”

屋內傳來葉虎的質問,葉姝才回了神兒,忙端著托盤進屋。

葉虎正坐在烏亮的黑檀木桌案後拭劍,他穿著一身玄色勁裝,領口和袖口皆有銀線繡製的回紋。葉姝注意到他的白帕擦過劍刃後的便染上了紅色的血跡。

一大早就殺人?

葉姝心驚了一下,差點手抖地直接掀翻了手裡粥菜。葉姝馬上加重手勁兒,端穩了手裡的東西。

葉虎這時候似乎察覺到葉姝的異常,馬上抬眼看他。

“父親,女兒來給您送早飯。”葉姝對葉虎笑了下,便飛快地轉身把飯菜放在桌上。

葉虎放下劍,踱步過來,看了眼飯菜,笑了一聲。

葉姝並不覺得他的笑有多開心。

“獨我一份,還是有彆人的?”葉虎坐下來後,先拿起匙在粥內攪和了兩下,看起來就像是要吃飯的樣子。

“宋公子也有。”

葉姝話音一落,葉虎握著匙攪粥的手就停頓住了,隨即他就鬆手,湯匙柄打在了碗沿兒,發出‘嗒’的一聲。

“你二人倒是郎情妾意,情在濃時。”葉虎又笑了,這一次的笑比上次更燦爛。

葉姝看得出,這是他要發火的前兆。之前她還覺得什麼態度無所謂,有大魔頭罩著自己肯定安全。但現在葉姝意識到了,在這淩雲堡內,還是不要得罪她那隻變態爹更為安全。

“父親覺得他可用麼?”葉姝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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