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他撇開臉,也沒個好聲氣:“臍下兩寸是石門穴,按壓可止腹痛,你可真夠笨的,吃個東西也能吃壞肚子。”

他又轉身吩咐偏廳裡侍奉的婢女:“去沏一盞舒緩止痛的安神茶來。”

安神茶裡放了舒緩止痛的藥物,沈鹿溪喝完之後感覺倒是好了不少,隻是她最近吃的苦藥實在太多,那安神茶的味道實在不怎麼好,一股子又酸又澀的味道,她喝了一半就齜牙咧嘴的。

就在這時,她嘴裡突然被塞進一個麥芽糖棒。

姬雍站在她麵前,眼睛卻挪向彆處,沒有看她:“太醫院說,人在疼痛難忍的時候,吃些甜食會舒緩情緒。”

沈鹿溪眼珠子往下轉,看著自己嘴裡露出一半的麥芽糖棒,又瞄了眼姬雍,一副想笑又不敢張嘴的樣子。

姬雍給她看的不自在起來,怒道:“徐衝隨身帶的,我順手要了一根,你看我做什麼?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他是個非常喜歡吃甜食但又非常忌諱彆人說自己愛吃甜食的人,小孩子嗜甜其實沒什麼好處,他年幼的時候吃完甜食總會被幾個太傅太醫輪著說道,他聽著心煩,就改明為暗,讓人用模具把麥芽糖漿製成五寸左右的小棒隨身帶著,這個習慣很神奇地被保留了下來。

沈鹿溪把麥芽糖棒從嘴裡拽出來,舌尖舔了舔,嘿嘿怪笑:“沒想到徐侍衛看著一大把年紀了,居然愛吃這個,我三歲侄子都...”

姬雍聽到她那工具人三歲侄子,忍無可忍地道:“閉嘴!”

沈鹿溪愛吃辣,對甜食一般得很,直接含在嘴裡對她來說實在太甜了,她把麥芽棒上端舔了又舔,嘴裡咂摸出個甜味便罷了。

姬雍看她的動作:“...”

他再次挪開視線,又暴躁起來:“你要吃就好好吃,跟貓似的舔來舔去做什麼!”

真是...真是太不端莊了!

沈鹿溪給她嚇了一跳,咬在嘴裡的半根糖棒‘哢’就斷了,另外半根落到盛放茶點的托盤裡。

她給姬雍凶的鼓了鼓臉,甩動腮幫子,嘎吱嘎吱地咬起嘴裡的半根糖棒來。

不錯,仔細嘗嘗居然是桂花味的。

姬雍看她吃的香甜,沒經受住誘惑,從托盤裡撿起另外半根,臭著臉塞進自己嘴裡。

沈鹿溪張嘴阻攔:“殿下,那是我吃剩下...”

她話才說了一半,姬雍把嘴裡的糖咬碎了,還品評道:“不錯,回頭時候到了,讓他們做點荔枝和櫻桃味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半顆糖塊,居然比他平時吃的要更甜香。

甜的厲害,讓他吃完了都忍不住回味。

沈鹿溪:“...”

姬雍還想問她幾句,外麵的侍婢便行了個禮,輕聲道:“殿下,皇後和大殿下請您過去一趟。”

姬雍聽到皇後二字,方才建立起來的好心情瞬間毀於一旦,他蹙了蹙眉,先是問沈鹿溪:“你還疼不疼了?”

其實還是有點疼...沈鹿溪卻頷首:“好多了。”

姬雍這才道:“讓太虛坤道給你找間偏殿歇著吧,今兒不用你當差了,等會兒記得出來用午飯。”

他說完就轉身去了後殿。

蘇皇後坐在上首,臉色還是不佳,素真在她身畔侍奉著,臉色也不大好。

姬昭坐在一側,微微側頭看了眼蘇皇後,溫緩的聲音放重,眸光冷清:“母親,六郎來了,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蘇皇後嘴唇動了動,這才轉向姬雍,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我方才冤枉你了,是我的不是。”她到底心下不樂,又硬邦邦地甩下一句:“你自己就不能當心著些,像阿昭,從不會讓我操心。”

姬雍的到來本就是個意外,在他之前,她已經把所有的母愛給了姬昭,她所有的希望,也都是寄托在長子身上的,在她眼裡,性情儒雅平和的長子,比桀驁強勢的次子更適合做太子,也更能幫她實現重振蘇家的理想。

結果姬昭出事那年,她心血毀於一旦,姬雍繼任太子之位後,她不是沒有想過彌補母子關係,但他的性情實在桀驁,絕不是你回頭來找他就能輕輕放下的,她想要姬雍在蘇家的事上出力屢次被拒,想要他迎娶素真,早日誕下有蘇家血脈的孩子,也被他無視了,因此母子倆的關係反而越來越僵。

姬昭嗓音微沉,看了蘇皇後一眼:“母後。”

姬雍神色淡淡,諷刺似的輕揚了下嘴角:“母親操心了那麼多年,大哥的身子也沒見好轉,我實不知母親的心都操到哪裡去了。”

蘇皇後臉一沉,姬昭也是無奈,按了按額角,又勸姬雍:“母親和素真表妹前兩天身子不適,已經難受好幾日了,故而脾氣也不大好,你多擔待。”

姬雍掃了眼蘇皇後和素真,這才發現兩人的臉色蒼白,眉間含著痛楚,微微躬身,疼痛的地方應該是小腹——倒是跟方才沈鹿溪腹痛的情形有些相仿。

他微怔:“母後和素真也吃壞了東西?”

沒人注意他用的這個也字。

姬昭有些尷尬,似乎難以開口,蘇皇後身畔服侍的女官先忍不住道:“殿下,皇後和素真女冠前日誤服了些窒澀氣血之物,偏趕上兩人來了月事,因此小腹瀝血不止,腹痛難忍,還望您請個太醫來給皇後和素真女官瞧瞧。”

雖然這事兒和男人說有些尷尬,不過姬雍畢竟是親兒子,若不跟他實說,也難找到對症的太醫。

就是素真一個出家女子,此時禁不住麵上飛紅,有些難堪地低下了頭。

姬雍更是愣了愣:“這是...來月事的反應?”

女官點了點頭,姬雍已經急不可待地起身道:“我這就命徐衝去請太醫上山。”

等太醫上山之後,他仿佛突然對女子月事上了心,逮著太醫一通請教:“女子來月事的時候會小腹酸痛嗎?可有什麼害處?”

太醫以為他擔心蘇皇後:“個人反應不一,既有痛不欲生的,也有半點不痛的。”他不得不給這位處.男太子普及一些女性生理知識:“您放心,隻是腹痛的話沒什麼害處,您不必過於擔憂。”

他又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腹痛本身就是極大的害處了,有的娘子發作起來生不如死,還有痛昏過去的。”

姬雍狠狠皺了皺眉,想到沈鹿溪,有些擔憂地繼續追問:“如何能止痛?”

太醫猶豫了下:“是藥三分毒,無事還是儘量不要用藥,若是情況不嚴重,服用些紅糖老薑便是。”

姬雍再不耽擱,特地吩咐人去山下取來上等的生薑和紅糖,立刻讓廚下熬煮。

蘇皇後身邊的女官都忍不住暗讚,雖說姬雍看著和蘇皇後不親近,但到底是親兒子,特地給親娘買來紅糖生薑孝敬,這份兒細心,連她們這些在皇後身邊服侍的女子都遠遠不及。

不過姬雍這紅糖和生薑倒不似給蘇皇後和素真買的,他直接吩咐廚下把這兩樣用到午飯裡,還要格外熬煮一鍋薑茶來。

因此中午吃飯的時候,沈鹿溪看到八道菜裡,六樣都跟生薑紅糖有關,什麼紅糖雞蛋,生薑鯽魚湯,她直接呆住了:“這怎麼...”太,太巧了吧。

旁邊的女冠輕笑:“這些菜是太子吩咐,為皇後和素真女冠準備的,今天全觀都得用生薑紅糖,您放心吃就是。”她頓了下,又道:“太子看您今天身子不適,特地叮囑您要多用些薑湯。”

蘇皇後再怎麼也是姬雍親娘,素真美人更不用說,姬雍就沒待哪個女子那般和氣過——她倒是捎帶著跟這倆人沾了光。

她舒了口氣,喝了熱熱一盞薑茶,正覺得腹腔內暖洋洋的,肚子也不大疼了,忽然底下一陣熱流,雙腿潮乎乎的,她忍不住曲起雙腿,神色僵住了。

她好像...井噴了。

而且,似乎...弄到褲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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