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咱們定然能夠成功!”
“嗷!!!”滿屋子的人握拳咆哮,鬨得隔壁的許會惠豎起耳朵:“隔壁幾人在搞什麼呢?”
“不曉得,大半夜也不睡覺。”
“算了不管他們,話說明天衛家小館不知道做什麼,我想要鹵味或者帶點湯汁的,到時候可以買些回家用。”
“是豆腐腦。”老頭兒在旁說道,“還是用石磨的那種。”
“……石磨?那得弄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反正小店主今天在那搓洗石磨,自己說的。”
“……說不定不是豆腐腦而是豆腐。”
“其實麻婆豆腐蓋澆飯我也樂意的。”
許會惠一家正在腦洞大開。
隔壁住戶正鉚足勁,大半夜開始咕咚咕咚灌咖啡。
大家都在忙碌。
蘇錦寧則為了明天的豆腐腦,選擇早早上床睡覺。
她睡得很是香甜。
芝麻糊也攤開小肚皮睡得很香。
至於那些住戶。
他們虎視眈眈等了一晚上,結果又一次啥味道也沒聞到,險些氣暈過去。
當然這和蘇錦寧一點關係都沒有:)
蘇錦寧一覺睡到天亮……好吧,天還未亮,甚至還有點黑。她刷牙洗臉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始磨豆漿。
泡好的黃豆和紅豆都變得胖嘟嘟圓滾滾的。蘇錦寧將兩者清理兩遍,等紅豆放到電飯煲裡開始燉煮以後,她又來到後院開始石磨豆漿的征程。
芝麻糊伸了個懶腰。
它在蘇錦寧的腿邊轉了兩個圈,很快被一邊的小蟲吸引走。芝麻糊上竄下跳,追著小蟲在院子裡撒歡,樹梢上的鳥雀嘰嘰喳喳叫著,仿佛是在給它加油打氣。
蘇錦寧慢悠悠的轉著石磨。
小區裡除去鳥雀的嘰喳聲外,也唯有石磨轉動的聲響。對於他人來說轉石磨是個體力工作,可對於蘇錦寧來說大體也就是開胃菜。她保持一定速度和節奏轉著石磨,時不時還看看玩耍的芝麻糊,免得它一個激動溜出院子。
逐漸,石磨轉動的沙沙聲被滴答滴答的聲響所掩蓋,乳白色的豆漿帶著厚厚的浮沫落在水桶中。
隨著而來的黃豆的香氣。
光研磨一次並不足夠,蘇錦寧反反複複研磨三四次,直到豆渣裡實在磨不出東西才停手。積蓄在一起的豆漿撇去浮沫再反複過濾,而後就是要進鍋裡煮沸以達到去除豆腥氣的作用。
蘇錦寧端著豆漿回到店鋪裡。
過濾好的豆漿倒入鍋內開始煮沸,等到煮沸的時候不能停下,而是需要持續加熱,再繼續煮上5~10分鐘。
原因是豆漿的假沸狀態。
豆漿的沸點僅僅隻有80度,要是沒有完全煮沸,使用以後就有可能出現中毒。
等到豆漿徹底煮熟以後便可關火降溫,同時在另外桶內加入內酯和土豆澱粉,用清水稍稍融開待用。
待豆漿上起一層薄薄的豆皮,便是最佳的溫度。此刻將豆漿從高往下倒入桶內,徹底將前麵準備的內酯和土豆澱粉衝開,再重新倒回一開始的桶裡。
最後便是蓋上蓋子,等待成型。
十五分鐘以後,蘇錦寧掀開鍋子,入眼便是白淨細膩的豆腐腦。
輕輕晃一晃鍋子,豆腐腦也泛起波瀾。每每看到潔白如玉的豆腐,蘇錦寧就忍不住稱讚古人的智慧。
到底古人是如何想到黃豆的妙用?又是曆經多少代的思考和研究才能讓粗糲硬挺的黃豆在經過浸泡、磨漿、過濾、煮沸等多道工序以後搖身一變成為柔軟溫和,醇厚白搭的豆腐。
再來是鹵汁。
豆腐腦由南向北口味眾多,甜鹹大戰更是不可避免。
蘇錦寧便是地道的鹹黨。
鹹黨的初級版很簡單:一把蔥花、一把香菜、一把榨菜再來一勺調好味道的醬汁,便可以做出最普通的鹹豆腐腦。
這種最簡單也最常見。
蘇錦寧是這種隻追求普通的嗎?當然不是!
鹹口的升級版則是鹵汁版。
木耳絲、黃花菜和香菇絲做料,加入胡椒等配料調製的鹵汁味道鮮美,百吃不膩。
不過這也不是蘇錦寧最喜歡的。
她更喜歡的還是用切得薄薄的羊肉片,再用上好的口蘑搭配各種醬汁做的鹵汁,要是再來一勺炸到焦香四溢的花椒,那就絕啦!
清晨的第一碗豆腐腦,當然給予勤勞工作的自己。蘇錦寧給自己盛了滿滿一大碗,然後再淋上滿滿一大勺醬汁,抄起湯匙就是一大口。
豆腐腦入口即化。
鹵汁鹹香入味,隱隱帶著花椒的微辣,豆腐腦爽滑潤口,細嫩鮮美。
一口下去,渾身都熱乎了!
對於這碗花費這麼長時間才做出來的豆腐腦,蘇錦寧隻有一個字評價:值!
她哧溜哧溜的喝著。
就在此刻,蘇錦寧忽然感受到幾束視線紮在自己背上。她有些疑惑的抬頭看去,然後大力咳嗽起來。
太陽偷偷爬上地平線,將東邊的天色染成淺粉色的同時,也給一群人影附上一層紅光。
人影立在門口。
幾張臉貼在玻璃門上,臉上寫滿了幽怨。
那是不知何時起立在門口的顧客。
蘇錦寧用力咳嗽兩下:“你,你們這是做什麼?”
潘佳玉幽怨開口:“店主……你偷吃!”
蘇錦寧走到門口,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一幕。
門口排著足有二三十號人,裡麵大半都是熟悉的麵龐。另外還有些跟風而來的,大體就是雖然不知道大家是在排什麼,但一定是最好的那種架勢。
蘇錦寧:…………
潘玉佳委屈巴巴:“您躲在裡麵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