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汐最後誰的都沒要, 將蓋在身上的藏青色衣衫還給了顧長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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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時候綏汐覺得周身都暖和的不行,她恍惚著也意識到了是有人為她用靈力取暖。
“謝謝顧師兄,或者臨師兄。”
她不確定是誰,睡著的時候嘴裡迷迷糊糊地這麼感謝道。
那個或者, 就用得十分的靈性。
“錯了。”
“是你清漱師姐。”
清漱聽到她將其他兩人都感謝了, 卻唯獨沒有提到自己。
她剛才被另外兩個女修提醒後, 立刻用靈力幫綏汐取了暖。
這些她其實並不必要做, 隻是聽到後下意識便凝了靈力。
清漱這麼不爽地說道, 而回應她的隻是一段綿長清淺的呼吸聲。
綏汐已經睡著了, 自然是聽不到她的話了。
臨懷在一旁,視線一直落在綏汐的身上。
少女熟睡的時候麵容恬靜, 看著便讓人覺著舒服。
他是容予的傀儡, 所做的一切都是容予的意識。
臨懷隻是這麼注視著綏汐, 容予也是這般注視著她。
他不自覺唇角勾起, 眼神柔和的如春水一般。
顧長庚站在一旁一直都留意著臨懷。
從一開始時候他便對臨懷有所懷疑。
倒不是懷疑對方是什麼其他宗派或者魔修什麼的, 既然容予推薦加入此次曆練的, 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問題。
隻是顧長庚覺得奇怪。
他在劍宗這麼多年, 平日裡也時常會去各個小峰。
青霄淩雲作為當今第一劍宗, 並不是在於它是弟子眾多。
劍宗的弟子雖不算少, 可比起昆侖來還是差了好些。
它之所以在全修真界這般聲名遠播,不在於弟子數量, 而是在於弟子的資質。
每年來參加青霄淩雲初試的人很多, 可最終留下的也不過幾人。
正是因為數量不算多, 顧長庚才能夠將整個劍宗的人的模樣都記得清楚。
哪怕是外門散修弟子。
然而, 顧長庚沒有見過臨懷。
他的臉雖算不得多俊美,可那氣質卻不是能讓人隨便忽視的。
半晌,顧長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眸一沉。
他走到臨懷旁邊,這個時候臨懷才將視線從熟睡著的綏汐身上移開。
“顧師兄。”
臨懷勾唇淺笑。
哪怕是個外門散修,對待顧長庚時候態度也是不卑不亢。
顧長庚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他沉默了一會兒,斟酌了下語句後沉聲問道。
“冒昧問一下,臨師弟是如何與劍祖認識的?”
當時容予是點名道姓讓顧長庚帶臨懷一並下山曆練的。
既如此,他們定當是見過,沒準臨懷還受過容予的指點。
臨懷一愣,淩雲峰的那位此時也愣住了。
他完全沒有想過顧長庚會來與他搭話,也沒有想過對方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容予原本隻是讓顧長庚將臨懷帶上一並下山曆練,其他的便沒再多想了。
“怎麼?是不方便說嗎?”
臨懷有著容予的意識,和等同於他的分.身。
容予是什麼性子,他便是什麼性子。
他不會撒謊,沉默了半晌也沒有開口回應顧長庚。
而臨懷越不回應,顧長庚越覺得他有問題。
他垂眸看著坐在一旁低頭不回話的臨懷,手輕輕點了點手臂。
“那我換個問題。”
顧長庚見對方聽後稍微鬆了口氣,可下一句卻讓他瞬間身體僵硬。
“你喜歡綏汐?”
臨懷耳根泛紅,代表著容予此時也是。
他薄唇微抿,將下巴輕輕放在了膝蓋上。
那模樣像個忸怩羞赧的女孩子。
“喜歡。”
良久,顧長庚聽到下麵坐著的人低聲如蚊吟。
夜風吹過,那聲音散去。
要不是顧長庚五感敏銳,他可能都聽不到臨懷的聲音。
青年聽後皺了皺眉。
“喜歡綏師妹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嗎?”
還一直低著頭的臨懷聽到顧長庚這話候一怔,用很是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對方。
“……顧師兄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你既喜歡她為何回應的聲音這般輕,生怕人知道似的。”
“……”
臨懷看著顧長庚譴責的眼神,他張了張嘴,一時半會兒沒有從對方奇怪的腦回路裡緩過神。
青年見臨懷沒有立刻回應,眉頭緊皺,心下更是不滿。
“我不管你是真喜歡綏師妹還是逢場作戲。不過有一點我必須提前告知你。
你若是為了內門術法想要打綏師妹的主意的話,被我發現我定不饒你。”
一大堆話這麼聽下來臨懷大致上知道顧長庚為何看自己這般不順眼了。
他怕自己圖謀不軌,打上綏汐的主意。
“……我想你是真的誤會了。”
“我是真心喜歡綏師妹,對她並未存任何利用心思。”
顧長庚盯著臨懷看了許久,並沒有在對方的臉上看出任何異樣。
反而眼神真摯,語氣堅定,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那你剛才為何在我詢問時候,連一句喜歡都不敢大聲言說?”
臨懷麵上一熱,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我隻是麵薄,有些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