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1 / 2)

綏沉這個性子說像容予年少時候又並不完全是,硬要說的話,可能還要加上個顧長庚。

有著容予年少時候的傲骨,同樣也帶著一點兒顧長庚的直來直去。

和顧長庚不擅長撒謊不一樣,他是不屑於撒謊。

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若是他不想說,彆人怎麼威逼利誘也沒有任何法子。

少年看著對方神情不大好,便也知道剛才自己說得太直接了點兒。

他長長的睫毛顫了下,可心下卻沒有多在意。

“既然這邊的妖獸你都幫驅退了,那我便回昆侖了。”

綏沉朝著白羽然微微頷首。

他另一隻手挽了個劍花,極為輕鬆瀟灑地將那朔雪給送入了劍鞘之中。

“等一下!”

見少年是真的頭也不回的就打算離開,白羽然慌了。

她連忙上前攔住了他。

“白姑娘,你還有什麼事?”

他看著對方張開手臂攔著自己的前路,綏沉微微皺了皺眉。

“你若有事直說,不過我不一定能夠給你滿意的答複便是。”

綏沉不是傻子,其實從一開始對方提起綏汐的時候他便有所覺察。

白羽然可能是有事情想要與他說,但引著自己主動問起。

儘管他對於綏汐與對方是同門而有些驚訝,除此之外他對對方的話是一個字都不怎麼信的。

對於無關緊要的人和事情,少年都不會花費過多的精力和時間。

“……看你的修為,一月之後應該會參加不周山試煉吧?”

少年神情一凝,基本上不用白羽然接著說便知曉了她的用意。

“你想要上不周山?”

“嗯,我想去。”

和最開始舍棄人身入了魔的白羽然不一樣,如今的她能夠自如的壓抑住自己的魔氣。

眼前的少年儘管是金丹期,但她的修為比他高,他自然發現不了她的身份。

再加上白日時候她身上的魔氣弱些,戾氣也少。

更是很難出現是紕漏。

“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青霄淩雲的弟子了,不過我聽說這不周山試煉對散修也開放,隻要修為達到要求金丹期即可。”

金丹初期到巔峰,元嬰以下都能參加。

不周山試煉聚集的是同一階段,不同宗門的金丹期高手,要想從這個試煉裡殺出重圍拔到頭籌自然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和剛入道時候下山曆練不一樣,這一次試煉是年輕一輩在全修真界顯露頭角的機會。

就像是當年一劍動天下的顧長庚。

至今也是全修真最被看好的,日後年輕一輩裡能夠達到羽化之境的修者。

同階修者的較量切磋之中,越能夠贏到最後的的確不止是天賦了。

綏沉抱著手臂,垂眸看著對方為難的樣子。

他大致上明白了白羽然是想要參加之後的不周山試煉。

“既然你修為達到了要求那便自行去了便是,與我說這些做什麼?”

她沒想到自己已經暗示的這麼明顯了,少年還裝不懂。

非要逼自己將話說透。

白羽然咬了咬牙,這十年來沉下來的心性被綏沉三言兩語又給撥得煩躁了起來。

她眸子裡隱約閃了一道紅光,不過稍縱即逝。

少年覺得異樣,卻並沒有看清楚。

“我是說……”

她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將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了之後這才繼續。

白羽然抬起頭,說話時候儘量表現得語氣溫和。

“就算是散修要進去也要有各自隸屬的門派,我是離了劍宗的人,要去不周山試煉也得有宗門人的引薦。”

綏沉挑了挑眉。

“所以你想要我當你的引薦人?”

她點了點頭,剛想要接著說什麼說服少年的時候。

不想少年搖了搖頭。

“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幫你除了這一片的妖獸。”

“那是為你的國家,再說我也沒讓你幫我。我這個月還得抓緊時間修行呢

,你把我的妖獸斬殺了我還沒處揮劍呢。”

有理有據,白羽然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其實也沒有想過對方會因為這樣一個理由幫助自己引薦。

白羽然隻是試探這麼說,想看看綏沉的性子如何。

按理說這樣年紀的修者大多都心慈手軟,涉世未深。

像白羽然這種情況,他們大致上是會願意幫忙的。

少女身上的魔氣被掩藏,用的也是劍宗劍法。

他們隻會覺得自己是個習劍的散修,不會以為她是什麼魔修妖修。

再加上就算到時候上了不周山她也可以用赤火蓮壓製住魔氣,用術法斂了容貌。

到時候就算是青霄淩雲的人也認不得她。

然而綏沉不是這樣一個熱情的人。

他從頭到尾都很理智,或者更準確來說是事不關己,置身事外。

任白羽然態度再如何懇切,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你也彆一直這樣看著我,這樣隻會讓我不舒服,不會讓我改變主意。”

他垂眸瞧著對方咬著下嘴唇,有些楚楚可憐,像是他怎麼了她似的。

哪怕周圍沒什麼人,可綏沉依舊不喜歡這種誤會。

“……我收回前話,在某種程度上你比起我師兄還要惡劣。”

顧長庚雖然也不會憐香惜玉什麼的,但是他好歹會察言觀色。

一般女孩子看上去都要哭了的時候,他有再想要直言不諱的話也會跟著咽下去。

可綏沉不會。

他可能和他阿姐一樣沒有心。

白羽然在心裡這麼吐槽著。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更不會幫你引薦了。”

“你要搞清楚,是你有事求我,而不是我有事求你。”

少年眯了眯眼睛,他的眸子冷冽,有著陽光也透不進的寒意。

他微微低頭注視著眼前的白羽然,隻是這麼一眼,讓人脊背發涼。

“我能在這裡聽你說這麼一大堆不是因為你長得多傾國傾城,讓我移不看眼,而是你的劍術尚且能入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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