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Z眸中閃過笑意,“女兒很可愛,像你。”
宋朝夕真沒看出來女兒哪裡可愛了,不過自己生的娃,再醜也要留下的,總不能扔了吧?算了,先將就養著吧,或許養養就好看了。
“爺,您方才在寫什麼呢?”
“起名字。”
“哦?名字起好了麼?”
容恒和容媛的名字是老國公爺起的,如今老國公爺去了,起名的事隻能由容Z來了,他雖是武將,卻也飽讀詩書,縱是如此,給自己孩子起名時也被難到了,起什麼都覺得不滿意,便擱下了。
“不急,慢慢想。”
宋朝夕瞥了眼一雙兒女,這兄妹倆還真像呀,都眼睫深長,睫毛濃密挺翹,嘴巴也小。要不是綢緞的顏色不同,她還真的分不清誰跟誰。
“那乳名我取好了,就叫朝哥兒,夕姐兒吧?”
宋朝夕微愣,看他片刻,才忍不住翹起唇角,“行吧,朝哥兒,夕姐兒,誰的名字這麼好聽呀?不得不說,國公爺你還真會取名字,一選就選了這麼好聽的兩個字,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容Z被她逗笑了,她還是這樣好,方才那了無生趣的樣子讓他心裡頭不踏實。
幔帳外天光大亮,他卻還沒有睡過,眼角下的烏青十分明顯。宋朝夕有些心疼他,“今日還要上朝嗎?”
容Z已經找皇上告了假,卻想逗逗她,“尚未。”
“那國公爺你乾脆逃掉吧?我給你傅點粉,你臉色蒼白去找皇上,就說你染了重疾,要告假幾日,若皇上問你生了什麼病,你就說起了水痘,我這有藥粉,用在身上症狀便如同水痘一樣。我不管,反正我現在虛弱的很,女人虛弱就可以不講道理,我不許你走,你要留下來陪我。”
她不知道她這樣歪纏有多可愛,容Z聽到那水痘藥粉,想到什麼,卻隻是笑了笑,揉她的頭頂,“逗你的,我昨日便已經告了假,皇上得知你給我生了龍鳳胎,東西都送來了,你竟還想著哄騙他。”
宋朝夕可沒什麼罪惡感,皇上一年到頭壓榨容Z,騙一騙又怎麼了?
“那滿月宴的時候,可彆忘記提醒他出份子錢。”
容Z唇角微勾,睡到她身側,這會孩子已經醒了,正滴溜溜地望著幔帳,努力朝有聲音的地方看。也是神奇,朝哥兒似乎很容易驚醒,他醒了以後沒多久,夕姐兒準得跟著醒。
容Z摟著她們娘三兒,呼吸漸漸有些沉了。宋朝夕回頭時他已經睡過去了。
其實他睡眠很淺,每日隻睡兩個時辰,而她睡眠的時間是他的兩三倍,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困。
睡得少,還要處理那麼多朝事,回來還得應付她,跟她同房,仔細一想,他也挺累的。
她莫名有些心疼,便在他下巴上親了親。
忽而孩子發出小貓似的哭聲,兩個婦人走過來。這是先前老夫人給孩子找的奶娘,這幾個奶娘端莊乾淨,都是上個月生的孩子。
見宋朝夕醒了,一個奶娘抱起夕姐兒,笑道:“一般孩子剛出生是不吃的,喝點糖水便可以了,但小少爺和小小姐餓的快,先前吃過一次,如今像是又喝了,照這樣的吃法,出了月子肯定比尋常孩子還要白白胖胖的。”
宋朝夕抿唇輕笑,“記住,一人唯一個,可彆弄混了。我從前聽一個生過雙胎的婦人說,經常喂孩子喂混淆了,喂完這一個,又喂了一遍,結果另一個餓得哇哇大哭。”
奶娘也覺得好笑,她們之前沒接觸過,以為國公夫人高高在上,必然很難相處,誰知她是個好脾性的,對下人也寬和。便笑說:“您放心好了,絕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青竹和冬兒已經忍不住笑了,她們家小姐生了龍鳳胎,兒女都有了!以後想生也行,不想生也行,再也沒有任何壓力了。從前國公爺雖然也疼小姐,可她們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有孩子就如同有了靠山,有了指望,以後小姐在這國公府,走路都能硬氣點。
她們和宋朝夕對視一眼,見國公爺還睡著,便又躡手躡腳出去了。
屋中再次安靜下來,宋朝夕轉過頭,趁他睡著,偷偷取了仙草出來,放在口中嚼了嚼,原本還有些疲累,吃完後身子立刻好多了。她轉過頭抱住他,聞著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也睡了過去。
容Z睡了一個多時辰便醒了,他起身時放下幔帳,管家在外頭等著向他請教事情。
府中有這樣的喜訊,可定是要通知旁支的親眷,也要遣人回老家報信,畢竟是二房的喜事,信肯定要容Z來寫的。
容Z回到書桌前,梁十一替他研磨,管家笑道:“小少爺和小小姐出生,這真是天大的喜事!世子爺也很高興呢,昨夜我看到世子爺站在前院看了許久,擔心夫人又沒過來,想必世子爺也很擔心弟弟妹妹。”
容Z不著痕跡地沉了臉,他從筆架上取下毛筆,筆尖重重壓在紙上,很快又收了回來。他寫了幾封信,封好後遞給管家,“把信送出去。”
管家拿著信出去了。
等他走,容Z才沉了臉,容恒竟然在外頭看了許久,卻沒進來?他竟擔心到那個地步,還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