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真有開始幫時倦說話的。遲年雖然是練習生，但人氣不輸給任何一個普通流量，粉絲眾多，就算是一小撮人也十分可觀。
直接給時倦帶來一大波流量。
甘巧巧本來是在棒國男團圈子裡小有名氣的站姐，以出圖迅速和質量高聞名。
她和歲歲一合計，對內娛的情況差不多有了個了解，趁著這波熱度用大號發了組圖。
【@甜心巧克力：我又可以了！[圖片]】
甘巧巧在脫粉前蒸煮後雖然掉了一波粉，但大號依然有不少關注。
這張圖片是一個簡單的抓拍——時倦剛剛從舞台上下來，眼睛慵懶地眯起，光影打在她精致的五官上，身上的線條緊致漂亮。
分明是個抓拍，但卻有種大牌雜誌寫真的感覺。
這張圖發出去，轉發評論瞬間過千。
【巧巧換蒸煮了？這是誰啊。】
【不是吧巧姐，你爬個牆口味變這麼差，跑去追時倦啊？】
【博主這是P了多久，真愛啊[doge]】
【@甜心巧克力：沒P，濾鏡都沒來得及加，我就當你誇我拍得好，不和你生氣（微笑)】
【？巧姐你這就吹過了，時倦親媽來了怕是都認不出這是時倦吧——這氣質，你說是哪個超模或者國際巨星我都信。】
【隻有我注意到時倦身上穿的是芭蕾舞裙？她今天不是跳熱場麼，穿這個乾嘛？】
【@甜心巧克力：[時倦芭蕾視頻剪輯]自己看吧。】
剪輯這個視頻的大概是個大手。
直播畫麵，本來清晰度一般，雜音也很多，但短短時間內，硬是剪輯出了不輸給官方版的質量。
這個視頻一出，就成為了今天所有私剪視頻裡，人氣第二高的——僅次於遲年組的舞台。
最開始，還有不少無腦黑嘴硬，看都不看視頻，就說時倦不過如此。
【選秀舞台跳芭蕾，真有她的。】
【還以為自己多特立獨行呢，嘔。】
季幼圓的水軍也下場帶節奏——說時倦嘩眾取寵，雖然跳得不算太差，但根本沒一些人吹得那麼好。
水軍鋪天蓋地，就當一般網友也被帶了節奏，開始嘲諷時倦的時候。
孔冬楠發了條微博。
【@孔冬楠：剛剛結束錄製，師父就打了電話過來。本來以為是她老人家終於想起來關心一下我，結果人是想來給我收小師妹的[攤手][搖頭]】
眾所周知，孔冬楠的師父是華國芭蕾舞團的團長，國寶級的芭蕾舞演員。
自從年紀上來，已經近十年不收弟子，而現在，這位國寶竟然說想收徒？？？
【我研究了下孔老師這個語氣，小師妹和孔老師在拍一個節目？】
【難不成是季幼圓？我記得她舞蹈功底很不錯的。】
【肯定是季幼圓，哇，她上輩子簡直拯救了太陽係——不過幼圓妹妹不一定會進芭蕾劇團吧？】
【你們怎麼回事，說到芭蕾，第一個想到的不應該是時倦？】
【哈哈哈彆逗了，時倦？她確實跳了芭蕾，但人家國寶舞者能看上她？】
大部分人想當然的覺得是季幼圓。
他們甚至連時倦的視頻都懶得看，先入為主地認為，時倦這樣的花瓶，能跳得有多好？
怕是粉絲和水軍瞎吹吧。
還是季幼圓這樣，有實力、人美心善的小天使才會被人家國寶舞者看上。
孔冬楠和師父解釋完，跳黑天鵝的那姑娘真不想來這行，在師父的可惜歎息中無奈地笑了笑。
然後，莫名其妙地發現，自己剛才隨手發的微博下麵，都在討論季幼圓會不會答應和她師父學藝。
孔冬楠：？？？
什麼玩意。
她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名字。季幼圓那個在愛豆裡還能看，但在專業舞者眼裡連半瓶水都算不上的，她就算是跪在孔冬楠師父麵前，後者也不一定會收她好嗎。
孔冬楠又好氣又好笑，回複：【對方沒答應，但是你們都猜錯了，師父看上的是今天跳了芭蕾舞的那姑娘。】
這回複一出。
全網都炸了。
——國寶芭蕾舞者時隔多年想要收徒，對象竟然是那個出了名的花瓶時倦？？？
感到不可置信的人居多。
不少網友陰謀論說，會不會孔冬楠的師父認錯了人。更有甚者，說這是孔冬楠狐假虎威，給時倦造勢來的。
時倦的風評在穀底太久了，所以當她做出了什麼令人吃驚的成就時，比起刮目相看，更多的人是不認可。
#時倦 芭蕾#的話題最終爬到了熱搜第二，下麵眾說紛紜。
直到夜裡，終於，有芭蕾舞界的專業人士注意到了這一點。
【@燕京舞蹈學院王教授：剛才朋友說，今天一個節目裡有個小朋友，芭蕾跳得很好。剛開始我還有些不以為然，直到有學生拿了錄像給我看。我在燕舞教了快三十年，頭一次見到這麼年輕的小朋友，做出這麼優秀的揮鞭轉。】
出來說話的，是真真正正的專業人士，有燕京舞蹈學院的認證那種。
老人家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分析，大多是專業術語，什麼“完全沒有位移”，什麼“沒有粘腿”“核心和平衡性完美”“表情管理和肢體舒展”之類——這些網友看不懂。
但教授一句“頭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小朋友”，還是看得懂的。
燕京舞蹈學院是什麼地方。
全華國最難進的舞蹈學院，文化課和藝考分都高到令人咂舌的地步。這位王教授，在燕舞都是最有資曆的教授之一。
他這位“朋友”，想來就是孔冬楠的師父。
王教授這一長篇分析，就證明了——時倦被國寶舞者看中不是意外，她是真的有這個實力。
不少芭蕾迷也冒了出來，逐個分析時倦的動作，還有把她和國際上一些知名舞者的動作作對比的。
時倦因為磨合時間不夠，動作稍微有些生澀，但不難看出，她的整體動作，並不輸給那些知名舞者。
網友都懵了。
時倦竟然有這種本事，簡直魔幻現實。
季幼圓粉絲以為被國寶舞者看中的是自家愛豆，話都吹出去了，結果被啪啪打臉。
有些被帶了節奏的網友反應過來，很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季幼圓粉真的煩，在人家孔老師微博下叭叭叭，臉疼不？】
【我學舞蹈的，季幼圓的舞蹈功力真的一般般，一看就是沒怎麼下過功夫的，壓根沒法和時倦比。】
季幼圓粉絲聽到這話還能忍？立刻反駁。
【幼圓妹妹不一定是不想下功夫，是沒法下功夫吧。】
【什麼意思？】
【你們忘了時倦和幼圓妹妹的關係？芭蕾這種東西是要童子功的。你們想，憑什麼時倦舞蹈基礎很好、有童子功，作為她妹妹的幼圓沒有？】
【細思恐極。】
【我自己也是有姐姐的，基本上我姐姐學什麼，就算是為了公平，爸媽也會讓我跟姐姐一起上。我是真的相信時倦欺負季幼圓，可能他們父母也偏愛時倦，不喜歡季幼圓了。】
在絕大部分網友眼裡。
季幼圓還是那個被惡毒姐姐欺負、甚至不得不幫她隱瞞女扮男裝事實，欺騙粉絲的小可憐。
而時倦。
就算她有點本事又如何？還不是靠家裡的錢堆出來的。
她甚至還不肯讓季幼圓和她一起學芭蕾呢。
*****
天宇娛樂，總裁辦公室。
天宇娛樂剛上任兩年，但已經完全掌控公司的總裁蘭舟摘下了金絲邊的眼鏡，好奇地湊到為了躲清靜，借他辦公室用的好友身邊：“老喻，在看什麼？”
喻楓堯冷臉闔上電腦。
蘭舟隻來得及看到一瞬，靠著這一瞬的畫麵，勉強辨認出，喻楓堯看的似乎是個穿芭蕾舞裙的少女。
芭蕾。
蘭舟一下聯想到高掛在熱搜上那位：“時倦啊？”
喻楓堯淡淡道：“不小心點到而已。”
不小心才有鬼了。
蘭舟和喻楓堯是發小，多年的朋友加半個合夥人，比誰都了解他。
喻楓堯的微博平均仨月更新一次，平時都長草。
至於娛樂圈這些亂七八糟瓜，更是從來不關注。
“我剛看到她那個視頻，跳得挺好。”
蘭舟想了想，掏出手機打開微博。點開熱搜詞條，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看見，不少網友都在同情季幼圓，反而罵時倦霸道無理，芭蕾都是欺壓著妹妹學來的。
蘭舟厭惡地皺了下眉：“傅百川的手筆。”
天宇娛樂和新瑞世紀各占華國娛樂圈的半壁江山。
在前任董事長，也就是蘭舟父親還在位的時候，因為兩個公司的定位有些差異，還能保持和諧。
但自從老董事長退休，剛上任的小蘭董對傅氏那種慣常顛倒黑白的作風很不感冒，趁著新官上任三把火和對方打了幾次擂台，從此結下了梁子。
蘭舟對時倦和季幼圓之間的齷齪有些耳聞——那位季小姐，恐怕不會忍受時倦有任何翻身機會。
時倦確實挺慘的，他有些同情道：“你說我要不要拉她一把？”
“她長得挺漂亮的——光憑這個，就算真是個花瓶也不虧。”
不僅是臉，最重要的是時倦身上那種疏離冷淡的氣質。
很吸引人。
喻楓堯沒發表什麼意見。
蘭舟也沒指望，撓了撓下巴，正要說什麼，喻楓堯的聲音傳來。
“可以，”他說，“確實不會虧。”
蘭舟本來是帶著半開玩笑的態度，這下真的認真起來。
喻楓堯不是會認為花瓶有價值的人，他說這話肯定有理由：“你認識她？”
“《縱橫》客串的時候，和她對過一次戲。”
對過一次戲的關係就記住了？
如果是彆人這不奇怪。
但這是喻楓堯——因為這麼多年沒有對任何雌性生物產生興趣，甚至被傳聞“不喜歡人類”的喻大影帝。
隻是客個串而已。
按常理，喻楓堯很可能連對方姓誰名誰都記不住。
“你終於對人類產生興趣了。”蘭舟微妙地說，“喻老爺子會高興的，上回過年他還抱怨說你準備和攝影機結婚。”
喻楓堯：“......”
喻楓堯用“你犯什麼病”的眼神掃了他一眼：“隻是陳述事實，她不是那種花瓶。”
蘭舟看他的目光更有深意了。
蘭舟可以拿自己從高中開始一周換一個女朋友的資深桃花打賭，喻楓堯肯定有什麼不對勁——他以前不會對彆人產生興趣，更彆提替人說話了。
蘭舟忽然想起什麼。
他遲疑道：“時倦，她總不會是那姑娘吧？”
“你找了很久的，十幾年前在電影院遇見的那個——”
喻楓堯放下電腦，正在看劇本。
聞言，他翻動書頁的手一頓，幾秒後，才成功把這頁翻了過去。
“不是。”
*
季幼圓連夜宵都沒心情吃了。
她坐在酒店套房的沙發上，旁邊徐蓉看著電腦，小心翼翼地跟她報告：“已經下過兩輪水軍了......”
“那為什麼還有人說她跳得好？為什麼她還掛著三個熱搜？”
季幼圓感覺自己有些喘不上氣。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上小學的時候。時倦她媽時洛陽，那個占了她媽媽，葉蓁蓁位置的女人還活著。
她爸爸不得不把她們母女隱藏起來——她住在最普通的居民樓裡，吃穿用度都不比彆人高貴多少。
那時候，季幼圓曾遠遠見過一眼時倦。
女孩穿著名牌童裝，上學有專車接送，就像是公主一樣。
就那一眼，季幼圓嫉妒、怨恨了時倦十幾年。
好不容易，終於要把時倦踩下去了——但事情，突然超出了她的掌控。
季幼圓咬住指節，哪怕隻是想象時倦翻身這個可能性，她就感覺怒從心口起，又砸了個杯子。
電話那頭的徐蓉被她嚇了一跳。
徐蓉的臉色沒比季幼圓好多少。她奉承季幼圓，百般磋磨時倦了整整兩年，和季幼圓完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想到盛揚的下場，徐蓉感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季小姐。”徐蓉的指甲卡進了手心裡，“我覺得，我們不能讓時倦這麼下去了。”
如果時倦翻身，她一時半會或許動不了有大半個新瑞撐腰的季幼圓。
但捏死徐蓉一個小小的經紀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我們得想想辦法——不能讓她這麼上躥下跳。”
季幼圓不耐煩道：“我說過，暫時不可能封殺雪藏她。”
徐蓉深呼吸一下，她真的不明白季幼圓到底在想什麼。但她也不敢問理由：“那就不直接封殺。”
季幼圓：“什麼意思？
徐蓉說：“時倦之所以還能上躥下跳，是因為網民記憶短暫，已經淡忘了她最大的汙點。”
女扮男裝，欺騙大眾的汙點。
“之前，之所以這個汙點沒一口氣按死時倦，是因為她不夠火，大眾對她沒多大興趣。”徐蓉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十分完美，語速越來越快，“但這兩天，她正好在熱度頂峰。時倦怕是沾沾自喜呢，但她不知道，熱度這玩意，是個雙刃劍。”
季幼圓明白過來。
對啊，她礙於私生女把柄，不能直接封殺雪藏時倦。
那麼，讓時倦社會性死亡，全民主動抵製她不就好了麼？
“你倒是聰明。”
徐蓉鬆了口氣，季幼圓這是答應讓她去乾的意思。
她思考著，在筆記本上列了幾個要點，筆尖一頓，有些遲疑道：“不過，季小姐，這個計劃有個疏漏。如果時倦拿出當初的經濟約——”
“那不可能。”
季幼圓斬釘截鐵地說。
唯獨一點，季幼圓是十分肯定的。那份經紀約爆出來，絕對會影響到新瑞——和傅百川。
時倦愛傅百川愛到了骨子裡，她絕對、絕對不可能做出任何對傅百川不利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力力三和才匕卜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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