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溫暖就著燈仔細看了眼他的眉眼,稚氣未脫,但已經能看出日後的禍害樣子。
盛文康隨著聲音轉頭,一見溫暖就露出個大大的笑:“漂亮姐姐,晚上好!”
這姐姐一看就有錢!
他喜歡!
溫暖輕笑了聲,而後上手捏了把他的臉。
盛文康立刻就露出來小白牙,說話都有些漏風,眼睛卻還看向溫暖,很是嘴甜:“漂亮姐姐,你身上好香啊。”
“疼嗎?”溫暖很快鬆了手。
她身體有點虛,手上沒勁兒。
盛文康搖搖頭:“不疼。”
“哦。”溫暖右手伸縮握拳,練習了幾次,換一側繼續捏他小臉,“那現在呢?”
“?!”
盛文康再傻也看出來溫暖有心找事,壓根不是來給他當老板的。
他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立刻就不想用自己的臉再繼續投資了,手撲騰著,淚汪汪地看向親哥:“疼!哥,你快救救我!”
“嘶。”溫暖手腕驟疼,白嫩纖細的手骨上儼然搭了個男人的掌心,粗糙有力。
盛淵握上也沒想到那麼細,又收了點力道:“溫小姐,差不多了吧?”
“不夠。”溫暖受不住疼,手掌自然鬆開,秀眉吃疼蹙起,卻不求饒,杏眼清亮,語氣隨意平常,“你不認識我可能不大了解,我這人天生小心眼,最是記仇。”
“你要讓我今天放了你弟弟也成,那明天我就要去工地找你的事了。”
她跟盛文康的關係說不好都是謙虛,兩人互相看不上,平常私下見麵都不打招呼。更彆說還讓溫暖發現盛文康騙了她,盛文康今天要是能從她這討到好吃,那才是天下紅雨見了鬼。
正在揉臉的盛文康一聽這話,看了眼圍在他哥兩側的張秘書和司機,立刻明白了形勢,連忙把自己的臉又湊到溫暖手邊,還自己上手掰他親哥的手:“哥,我剛跟漂亮姐姐開玩笑呢。不疼,一點兒都不疼。哥,你快鬆手!”
本來就是他收了錢,怎麼也不能牽連到他哥身上。
他可是個講義氣的男子漢!
溫暖看向盛淵,盛滿水的眸子裡盈著點點笑意:“你想好了嗎?”
跋扈一詞幾乎要刻在她那張白皙透亮的巴掌小臉,卻不讓人覺得違和。
張秘書兩手掐著盛淵的手掌,眼鏡都滑落到鼻尖:“鬆手,你給我鬆手聽見沒?你再不鬆手我可就報警告你故意傷害了。”
“哥,你快鬆手啊!”盛文康連聲催促,急地都快上嘴咬了。
盛淵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最後落在她微微泛紅的鼻尖,還是鬆了手。
“大小姐。”張秘書伸手就把盛淵給推了一把,剛配好的眼鏡掉在地上,好懸沒再摔碎。
“沒事吧?”
“還行。”溫暖微抬手腕,借了半抹路燈光,隱隱約約看見一圈痕跡。
“你誰啊你?叫個什麼名。”張秘書撿起眼鏡就氣不打一處來。
陳源那個狗東西都沒敢碰溫暖一根汗毛,哪來的鄉下人這麼膽大!
溫暖沒管張秘書,隻伸手揉捏了幾下盛文康的小臉。她右手使不上勁兒,取下包給司機,而後就兩隻手把他給捏成了個齜牙咧嘴的小豬臉。
“走吧。”
溫暖出了氣,轉身就上了車,期間不再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張秘書戴上眼鏡,指了下盛淵:“你等著。”
直到汽車揚長而去,盛文康都還有點不太敢說話。
“大哥。”
盛淵收拾了下筐子:“疼不疼?”
“不疼,”盛文康搓了把自己的臉,不太在意,“那個大小姐沒什麼力氣,還不如咱們村的趙嬸。”
趙嬸是他們家的鄰居,兩家人雖然挨著,但關係不好。她不待見盛文康,經常性地伸手掐他臉,一掐都能留個大紅印子。盛家人都老實,他娘更是跟人紅不了臉,最後還是被盛淵看見了,當著趙嬸的麵揍了他兒子一頓,趙嬸才算勉強安分。
“就是她的手太涼了,像個糖水冰棍。”盛文康見他哥沒有生氣的意思,還認真回味了下,“香香的,還很軟。”
盛淵兜了把親弟的下巴,領著他往回走,沒再吭聲。
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盛文康年紀小,性子跳躍,想到什麼說什麼。
“哥,那個大小姐長得可真好看。”
比他這些天見到的所有姐姐都漂亮。
他天生話多,親哥不搭理他,他也不在意,小嘴自己piapia地說個不行,伸手比劃著他覺得好看的地方。
“無可挑剔!”盛文康想了半天,才憋出個今天剛跟偷學到的成語,自己還有點沾沾自得。
他踩著影子玩,沒想到親哥會回他。可片刻後,盛文康的耳邊卻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回聲。
低不可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