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為什麼?你不是蠻喜歡老蕭的麼?”趙梓藍大大咧咧的說,還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他也是真煩人,當麵就給你難堪,那脾氣橫的跟牛似的。”
“我不喜歡他。”鬱酒皺眉,認真的回答了趙梓藍前半句話,然後就自動避開和蕭宴有關的任何問題,側頭看向汪星泉:“今天謝謝你了。”
汪星泉隻是笑笑,沒說話。
“人事那邊多給我卡裡打了一千五,裡麵有你五百。”鬱酒一挑眉,遲疑的問:“是直接給你還是......”
“不用了。”汪星泉直接回答,頓了一下又說:“請我們吃飯吧。”
要是乾脆的直接不要,他怕鬱酒會多想。
“嗯。”這個提議正中鬱酒的下懷,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好啊,想吃什麼?”
趙梓藍率先搶著回答:“燒烤!”
鬱酒和汪星泉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來上次那次未吃上的燒烤。
“行啊。”鬱酒輕咳一聲答應了下來,又小氣兮兮的說:“不過隻有五百塊經費哦。”
......
他現在在攢錢階段,可是必須鐵公雞一點的。
於是就拿著汪星泉的‘工資’請客。
所謂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站起來,三個人又去了上次汪星泉和鬱酒去了沒吃上那家的烤肉店。
這次比較順利,難得趕上沒人排隊,三人去了就有位置。
都不算太餓,常規的要了些東西,又要了一打啤酒——男人在一起吃飯,主要還是喝酒。
幾瓶酒下肚,汪星泉有些疑惑的看著鬱酒:“你不是剛剛成年?”
“嗯?”鬱酒咬著烤串,被他突兀的發問弄的一愣:“怎麼了?”
“那你......”汪星泉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酒量怎麼這麼好?”
喝了兩瓶酒,臉色不紅不白跟沒事人似的,雖然兩瓶啤酒不多,但對於鬱酒一個剛成年的學生來說他接受度未免也太快了。
況且不光是酒量,鬱酒喝酒的神態動作,流暢度,都恍若一個總在酒局混跡的人一般。
汪星泉在酒吧工作了一段時間,對於能不能喝酒的人掃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所以此時才會有些疑惑的問他。
鬱酒拿著烤串的手不易察覺的一僵,片刻後沒事人一般的解釋:“雖然是剛成年,但又不是第一次喝酒了。”
他也明白在汪星泉麵前裝不會喝酒容易弄巧成拙,還不如順勢承認自己‘年少輕狂’得了。
“我去,你們倆彈琴的視頻不知道被誰發到抖音上了!”一旁的上網達人趙梓藍一直在刷手機,突然的驚呼吸引了其餘兩人的視線,隻見趙梓藍興致勃勃的拿著手機懟到兩人麵前:“快看!”
屏幕上的視頻是台下左下方拍攝的視角,視頻裡鬱酒和汪星泉並排坐著,隻露了小半張側臉,悠揚激烈的琴聲傳了出來,猶如越來越密集的雨點敲打人心——評論區都已經快要爆炸了。
“你們倆好火啊。”趙梓藍在一旁適時的感慨了一句:“這點讚,都快破百萬了,才發上去幾個小時啊!帥哥就是這麼有市場,但這視頻你倆也沒露全臉網友是怎麼看出來帥的?哈哈哈哈哈居然還有說你倆真是配一臉的。”
伴隨著趙梓藍沒心沒肺的猖狂笑聲,在座的其餘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
鬱酒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覺的一蜷,下意識的側頭看向汪星泉。
後者抿了抿唇,曲起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輕聲嗬斥了一句趙梓藍:“瞎說什麼呢?”
然後汪星泉頓了一下,又補充:“給我看看。”
......
窒息。
眼看著汪星泉那修長的手指接過手機,一臉認真的‘欣賞’著他們挺配之類的評論,鬱酒就覺得臉上臊的慌。
“那個,”他慌不擇亂的轉移話題:“我下周要跟你請三天假。”
???
一瞬間兩個人同時開口發問——
汪星泉:“請假?乾什麼去?”
趙梓藍:“你為什麼要跟泉哥請假?”
......
鬱酒沉默片刻,硬著頭皮回答:“我過幾天有事情要去一趟外地,就去三天,抱歉,那三天沒法幫你看著濯濯了。”
“沒事。”汪星泉短暫的愣了一下,回過神後慢慢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
“不是,怎麼回事啊?”趙梓藍懵了,呆呆的看著他們:“難道你們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麼?小酒連濯濯都認識了?”
他和汪星泉認識十幾年了,可是了解這貨的性子的——不是特彆親密的朋友,汪星泉是不會讓人接觸汪熠濯的,可是鬱酒怎麼認識汪熠濯?
“這事兒說來很巧。”汪星泉笑笑,終於滿足了趙梓藍的好奇心同他解釋:“我在網上給汪熠濯找看護,恰巧鬱酒過來應聘了。”
趙梓藍驚愕:“這麼巧?!”
“是啊。”鬱酒極力讓自己忽視趙梓藍那句‘你們不可告人的關係’的粗鄙之語,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就是這麼巧。”
。
趙梓藍是開車來的沒喝酒,飯後先後把汪星泉和鬱酒送回了家。
由於這個時間大概率學校老師要把汪熠濯送回來,所以趙梓藍先送的汪星泉,一路飛奔的。
等回頭送鬱酒回家的時候,他就慢悠悠的不緊不慢了。
“酒神,濯濯好看麼?上次我去泉哥家,他都不理我。”路上趙梓藍一直跟他嘮嗑,說到汪熠濯時很是有些鬱悶的皺了皺鼻子:“小孩可高冷了。”
鬱酒想起昨天汪熠濯在汪星泉臉上畫的‘傑作’,微微笑了笑:“挺好的。”
“挺好?靠,我嫉妒了。”趙梓藍有些微酸的撇了撇嘴,半晌後想起來什麼,有些好奇的歪頭問鬱酒:“對了,你和蕭宴......你倆怎麼回事啊?你真不喜歡他了?”
“真的。”鬱酒一愣,想也不想的點頭:“不喜歡了。”
天知道他壓根從未喜歡過。
“怎麼這麼突然,你不是追了他挺長時間的麼?”趙梓藍有些不明不白的喃喃問,又恍然大悟:“你現在才發現他是個混蛋麼?”
“......”鬱酒忍俊不禁:“你們不是朋友麼?”
“是朋友也不耽誤我覺得他混蛋啊。”趙梓藍聳了聳肩,理直氣壯的說:“我和泉哥還有蕭家兩兄弟打小就住一個大院的,那哥倆兒從小就飛揚跋扈的,被慣壞了愛仗勢欺人。”
“不過有什麼辦法呢?從小玩到大的,還是兄弟,就是蕭宴他們現在其實和劉恪他們走的比較近,嘖嘖。”趙梓藍搖了搖頭,有些不屑的輕哼一聲:“這人我也看不太上,瞧他那德行。”
鬱酒還是第一次聽說汪星泉也是和趙梓藍蕭宴打小就認識的,登時有些意外——可仔細想了想又不意外,如果不是發小,以汪星泉那性格大概率和蕭宴玩不到一起去。
隻是他們從小是一個大院的,蕭宴和趙梓藍都是非富即貴的二代子弟,汪星泉舉手投足也是一股子貴氣......他們家大概率以前很有錢吧?
那汪星泉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還有那麼一個市儈粗俗的二姑?
這謎團讓鬱酒不自覺的好奇,下意識的就發問:“你們三個都是從小就認識的麼?”
“是啊,我們從小學到高中都一起的。”趙梓藍大概是個汪星泉無腦吹,沒等鬱酒迂回的問,就不住感慨:“泉哥從小到大學習都賊好,日常第一名,他要是哪次考個第二都得成新聞,嘖嘖。”
汪星泉張了張唇,一句‘那他現在怎麼需要到處打工’幾次三番躍在舌尖,最後還是吞了下去。
畢竟和趙梓藍還不熟悉,現在問這些,顯得好像彆有用心似的。
說著話車就開到了鬱酒家小區樓下,鬱酒道過謝,臨下車前卻被趙梓藍叫住——
“等會兒等會兒。”他忙說著,拿出手機一臉嚴肅的看著鬱酒:“來把遊戲?也就二十分鐘?”
......
這特麼可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網癮少年,對遊戲是真愛的那種。
鬱酒心想著他都送自己回來了,那玩一把就玩一把吧。
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早一個小時前就從會所殺到鬱酒家裡的蕭宴登門後找不到人,便一直靠在樓下的車邊苦等,腳邊堆滿了煙頭。
吞雲吐霧中他看到了認得趙梓藍的車,也猜到了他大概率是送鬱酒回來的,便打起了精神準備發難。
豈料鬱酒一直沒下車。
就這麼二十多分鐘,蕭宴眼睛盯著車窗的防窺屏玻璃,眼神越來越沉。
直到鬱酒終於下了車,目送趙梓藍的車開走後轉身走回,蕭宴清晰的看到了他嘴唇紅紅腫腫的,就連眼角都有點泛紅的水潤。
整個人麵帶‘春色’,像是剛剛被人狠狠的親了一通的模樣。
仿佛本來就埋下火苗的焦灼心臟此刻被到了一桶油一樣,‘蹭’的一聲燒起來,蕭宴內心暴戾的情緒達到了頂點。
三兩步走過去,蕭宴臉色黑沉沉的擋在了鬱酒的麵前。
鬱酒剛剛被趙梓藍給的一袋無骨鳳爪辣的都快哭了,正低頭嘶嘶哈哈的倒吸涼氣,眼前就壓下一片黑影。
略有些詫異的一抬頭,就看到蕭宴‘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眼神。
鬱酒頃刻間便皺起眉,語氣不善:“你來乾嘛?”
每次見到蕭宴就注定沒什麼好事發生,鬱酒現在看到他就覺得打心眼裡膈應。
“嗬。”蕭宴倒不至於到現在還看不出來鬱酒是真的討厭自己,可那種不加掩飾的下意識的厭惡讓他這種‘天之驕子’受挫極了。極端的煩躁和覺得‘被背叛’的憤怒,讓蕭宴陰戾到了極致,修長的手指幾乎是憤恨的掐起鬱酒的下巴:“你長本事了,居然敢特麼勾搭我朋友?”
鬱酒皺眉,忍不住罵了句臟話,他使勁兒掙脫開蕭宴的手向後退了兩步:“你有病吧?”
“你怎麼敢?”蕭宴氣的手指都在抖:“怪不得你現在敢理直氣壯的跟我叫板?怎麼?轉移目標到趙梓藍身上了?”
他這副快要被氣死的樣子讓鬱酒挑了挑眉,忽然很開心——甚至可以忽略下巴上疼痛的開心。
自己這段時間蓄意勾搭趙梓藍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類似於今天這一幕麼?蕭宴越生氣越好,乾脆氣死那就更好了。
“是又怎麼樣?”鬱酒聳了聳肩,語氣有些惡劣:“你管的著麼?”
艸,蕭宴瞳孔一縮,氣的直接一拳打在了大樹上。伴隨著樹葉窸窸窣窣的掉落,他眼神陰鬱的幾乎要滴水:“你以為趙梓藍能看得上你?彆特麼去自取其辱了!”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生氣個什麼勁兒?”鬱酒笑了笑,故意氣他:“他看不上我?怎麼?你現在看上我了?”
......
鬱酒這話說出來實際上就是故意氣蕭宴,埋汰他的。
結果出乎意料的,後者表情相當難看,卻沒有反駁。
鬱酒一愣,心裡突兀的‘咯噔’一聲,一種不祥的感覺漸漸湧向心頭,他謹慎的看著蕭宴。
“如果我說是呢?”蕭宴抬頭,像是認輸一般的咬牙切齒:“你就能不玩欲擒故縱,跟我了麼?”
......
鬱酒覺得事情仿佛已經漸漸脫離他預設的軌道了,他忍不住皺眉:“你到底想乾什麼?”
蕭宴不是一個目中無人眼高於頂的渣攻麼?怎麼現在能說出這番話來?
難不成原本的賤受不賤了就讓他這麼意難平?甚至忍不住主動過來犯賤?
“我特麼不想乾什麼!我就想你回到以前那樣,彆跟我作了!”蕭宴卻好像突然爆發了一樣,仗著大下午周圍無人,他聲音賊高,還帶著一絲委屈和憐憫似的對著鬱酒大喊大叫:“我都打算開始接受你了你放棄我,有你這樣半途而廢的麼?!”
......
鬱酒算是明白了,這蕭宴,還真就打算犯賤了。
他一瞬間的錯愕之後便有些哭笑不得,還隱隱覺得有些爽。
這樣的劇情多好玩啊,如果能把渣攻變成舔狗,那就更好玩了。
隻是鬱酒有點不明白蕭宴突然對他執著個什麼勁兒——原來原主角對他百般柔順的時候這人看不上,現在反倒過來倒貼,難不成真是個天生受虐狂?
但鬱酒更有覺得更有可能的是,蕭宴怕他真的和趙梓藍有什麼牽扯。
畢竟那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白月光’,為此,蕭宴不惜親身上陣來轉移他對趙梓藍的‘興趣’。
雙肩抱起,鬱酒笑吟吟的問:“你是說你喜歡我?”
蕭宴全身僵硬,半晌後不情不願的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勉為其難的默認。
“你喜歡我以前那個樣子?”鬱酒琢磨著,聲音不急不緩的:“什麼樣子?一心一意倒貼你的樣子?還是眼裡隻有你的樣子?有一手好廚藝,天天給你送飯的我?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那種被人捧在手心裡高高在上,我匍匐在你腳底下仰望你的感覺?”
一陣沉默。
鬱酒的眼神和話讓蕭宴語塞,甚至於不自覺的心虛。他幾次三番的張了張口要反駁,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說白了,你喜歡那樣的我而已。”鬱酒攤了攤手,非常‘遺憾’又做作的歎了口氣:“但我已經不是那樣的人了。”
“這有什麼。”蕭宴半晌後回過神,理直氣壯的說:“你再變回從前那個樣子不就得了,我們不照樣還能好好的?”
......
誰特麼願意跟你好好的?
“蕭宴,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已經不喜歡你了。”鬱酒冷笑:“你喜歡舔狗,就再去找一個,彆特麼過來犯賤。”
“你說什麼呢!”犯賤這種侮辱性的詞彙讓蕭宴一下子炸毛了,他雙目赤紅:“你就不見?勾搭完老子去勾搭老子朋友?你休想!我都說我有點喜歡你了,你還不知足是想要乾什麼?”
“你不配說喜歡兩個字。”鬱酒冷冷的嗤,毫不留情的說出蕭宴內心所思所想:“就是看到彆人優秀後的意難平而已,現在我變了,你覺得我這個人有存在感新鮮。我要是不變,一直像以前那個樣子,你照樣不當回事。”
“像你這種人,憑什麼說喜歡?彆侮辱這兩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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