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眼(2 / 2)

“現在?劉恪那小子不承認也不行啊!”趙梓藍‘嘿嘿’的笑了,憨態可掬又得意洋洋:“給蕭宴氣的,好像倆人鬨掰了吧。”

鬨掰?這麼容易就鬨掰了?

鬱酒給汪熠濯帶了一盒水彩筆,剛從背包裡拿出來就是一愣。

而不遠處的汪熠濯已經眼尖看到了他手中的東西,眼前一亮,就難得主動的邁著兩條小短腿跑過來。

鬱酒猶在怔愣中,就感覺自己的褲腿被拽了拽。

低頭,正看到汪熠濯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濕漉漉的,像兩顆黑葡萄。

鬱酒忍不住笑了,彎腰把水彩筆在汪熠濯眼前搖了搖,捏了一把他白嫩嫩的臉蛋:“想要麼?”

汪熠濯乖巧的點了點頭。

“行啊。”鬱酒懶洋洋的,調戲小朋友:“親哥哥一口。”

......

可能是少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汪熠濯愣住了。

“日。”趙梓藍在一旁圍觀,忍不住憤慨的道:“酒神,你彆欺負小朋友啊!”

“誰欺負小朋友了?”鬱酒纖細的手指閒適的轉著鑰匙圈:“我是疼愛小朋友。”

......

可能是太想要那盒水彩筆了。

最後在所有人都沒料到的一個不經意瞬間,汪熠濯小朋友居然板著臉,踮起腳‘喪權辱國’的在鬱酒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隨後趁著三個大人都冷著,他機靈的搶過鬱酒手中的盒子,蹬蹬跑了。

一陣尷尬的靜寂,鬱酒沒想到汪熠濯真的會親他,本來隻是口嗨現如今仿佛占小孩便宜的‘登徒子’,鬱酒頓時不好意思極了,輕咳著回避了汪星泉的視線。

“臥槽,濯濯居然會親人?真不公平!”趙梓藍仿佛十分嫉妒似的,不服不忿的說:“早知道我也買一盒水彩筆逗他好了!”

誰知道汪熠濯實際上這麼好哄!

“不,你不行。”汪星泉憋著笑,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他不喜歡你。”

“這話說的。”趙梓藍不服氣了:“難道他就很喜歡酒神麼?”

“是啊。”誰知道,汪星泉居然認真回答了,還點了點頭:“他比較招人喜歡,你招人煩。”

......

趙梓藍感覺自己有點,被歧視了。

然而鬱酒卻因為汪星泉口中的‘招人喜歡’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耳根都暗自發熱。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他硬著頭皮說:“我和濯濯玩的時間長點而已。”

不知不覺,都好幾個月了。

一開始他是陰差陽錯‘應聘’成了汪熠濯的看護——結果現在成了他們哥倆的看護了。

“泉哥,今天都二十八了,還有兩天過年。”趙梓藍拿了一個蘋果來啃,含糊不清的問:“你打算怎麼辦?真和小濯濯一起在醫院過了?”

“不然呢?我又不能出院。”汪星泉失笑,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一個年而已,再哪兒都一樣。”

“嘖嘖,多淒慘啊,醫院這地界兒,淒淒慘慘戚戚的......”趙梓藍嘖嘖感慨,不住搖頭:“太淒涼了,大過年的也沒送外賣的,你倆吃啥,我給你倆送?”

“不用了,我給他們送吧。”不待汪星泉拒絕他,鬱酒就主動接過了話茬,他手指飛速在手機上按著,頭也不抬的說:“過年那幾天,我陪著他們一起。”

......

病房內一陣靜寂。

鬱酒給官黛發完請假的短信後,抬頭就對上汪星泉和趙梓藍有些錯愕的眼神。

“怎麼,不行麼?”鬱酒一挑眉,看著汪星泉理直氣壯的說:“我記得你之前可是邀請過我。”

“我邀請的你是去我們家。”汪星泉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下:“而不是在醫院。”

“在醫院也沒什麼。”鬱酒笑了笑,撒了一個小小的謊:“比起跟我媽呆在家裡,還不如在醫院過年呢。”

實際上仇桂琴過年才不會在家待著呢,在家待著哪有跟她那群狐朋狗友喝酒打牌有意思?而他......也更想在醫院陪汪星泉罷了。

汪星泉黑眸所有所思的盯著垂著頭的鬱酒,半晌後不知是否輕微歎息了一聲。

大年三十那天很冷,幾乎是烏瀾全年裡最冷的一天了。

鬱酒一早在病房的另一張床上醒來,就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隻覺得醫院這薄薄的被子沒什麼用——他前幾天就在醫院住下看護汪星泉了,由於雙人病房另一張床一直沒有病人入住,鬱酒和護士商量了一下,乾脆就睡在那邊了。

汪星泉睡一張床,他抱著汪熠濯睡在另一張床上。

一大清早迷迷糊糊的撐著身子半坐起來,凍的發顫的同時窩在他懷裡的汪熠濯察覺到有人動,還不情不願的‘哼’了一聲,同時又在他懷裡窩了一下。

鬱酒一愣,有些怔怔的低頭看了眼自己懷裡的汪熠濯。

小孩體熱不怕冷,短胳膊短腿的像個小貓——怪可愛的。

像是凍的發麻的心口被人捂了一下,鬱酒不自覺的笑了笑。隨後他輕手輕腳的下了地,幫汪熠濯把被子掖好,又走到汪星泉床前。

之前護士交代過早上醒來後就要叫人換藥,一般汪星泉作息時間良好,通常早上七點半左右就醒了。

可今天,他反倒睡著。

好似睡的不大安穩,眉頭微蹙,可的確是睡著的。

鬱酒突然有點不太忍心叫醒他了。

他想了想,走過去把汪熠濯抱了起來——他們兩個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去買點年貨,給汪星泉一個安靜的空間讓他多睡一會兒。

給迷迷糊糊的汪熠濯飛快的套上衣服,鬱酒就強行把人帶走了。

走出醫院大門,本來一頭霧水的一大一小都被大年三十的冷風吹了個透心涼。

“去哪兒?”汪熠濯難得開了金口,小手抓住鬱酒的,聲音軟糯含糊。

“去買點好吃的。”鬱酒嘴裡叼著一根薄荷味的棒棒糖,說話的時候伴隨著冷風吹的那叫一個通體舒暢,懶洋洋的哄他。

結果一低頭,就看到汪熠濯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他......嘴裡的棒棒糖。

“唔。”鬱酒含糊不清的問:“想吃?”

汪熠濯點頭。

“不行哦。”鬱酒笑了,手指在他潔白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容易冷死你。”

......

大人真惡劣。

汪熠濯板著白嫩嫩的小臉。

超市大年三十也開門,領著汪熠濯走進去,鬱酒推著車往裡麵扔了些亂七八糟的對聯,福字——雖然這大大肯定是要在醫院過了,不過也得追求點氣氛不是?

今年是龍年,鬱酒又順道扔了倆應景的龍娃娃進去。

到了生鮮區,鬱酒幾乎沒猶豫的買了一大堆熟食扔進車裡,對於那些海鮮生肉視而不見。

開玩笑,他又不會做飯,醫院又不允許開灶,買了新鮮食材回去也沒用,還不如對付一下算了。

汪熠濯倒是從一而終,在偌大的超市裡對於彆的東西都無動於衷,隻路過文具區的時候看到那些彩鉛水彩筆畫紙什麼的,眼睛一亮。

“嘿,你可是真愛畫畫。”鬱酒看著汪熠濯掙開他的手跑過去,忍不住樂了:“今天想畫些什麼?”

汪熠濯正蹲下看水彩筆,聞言歪頭一想,指著自己的右胳膊認真的說:“哥哥。”

鬱酒知道,汪熠濯這說的是給汪星泉手臂上的石膏上畫畫。

汪熠濯喜歡畫畫,也喜歡任何能在上麵施展他畫工的地方。

這些天鬱酒在醫院進進出出的照顧,總要見人,手臂手背上就不方便汪熠濯‘施展’了。小孩隻能鼓著臉,把畫作抒發在汪星泉手臂上的石膏板。

汪熠濯自閉的外表裡是一個跳脫的靈魂,畫紙上完全容納不下他的靈魂了。

不過汪星泉慣著他,任由他畫。

“小崽子,你真能消遣你哥,再畫下去護士姐姐都要生氣了。”鬱酒想起來被汪熠濯禍害的一塌糊塗的石膏板,靠在一旁有些感慨的嘟囔:“不過你倒是不怕,挺好的。”

昨天他還以為汪熠濯見到汪星泉受傷了,胳膊上纏著繃帶會害怕呢,而他一害怕就又陷入自我閉塞的世界,就難辦了。

不過還好,汪熠濯並沒有怕,相反的,和沒事人一樣。

“哥哥。”汪熠濯拍了拍自己的右手臂,對鬱酒說:“總畫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汪熠濯這前言不搭後語的驢唇不對馬嘴,讓鬱酒聽了之後卻忍不住一愣。

汪熠濯的意思是......汪星泉的胳膊總受傷纏繃帶,所以他總畫的緣故麼?

作者有話要說:汪熠濯:大人都這麼壞的麼?還是隻有99哥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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