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妙人(2 / 2)

那人脖子一縮,不說話了。

其實整條街的人這兩天心裡都在嘀咕呢,說這賀家酒樓也是怪了,一副不怕得罪客人的樣子。

平常做生意的人家,開門迎客,不管遇上多難纏的客人,都要笑臉相迎,偏賀家一副不怕沒生意做的樣子,隻要自家不高興了,就把客人往死裡得罪。

咳,雖然像張啟尋那樣的客人,他們也不想接待來著,沒得為了幾文錢,把自己搞的像個孫子似的。

時硯話不多說,帶著一家人進了酒樓,身後的客人們蜂擁而至,你二兩我半斤的,價格沒有糧食酒貴,有了糧食酒作比較,花錢的時候也很舍得,一上午的生意紅紅火火的就沒停下過。

彆說悅娘與賀大山二人齊上陣,加上新找的兩個夥計和時硯,五人風風火火忙了半上午,腳不沾地,累的口乾舌燥,也有些手忙腳亂,忙不過來之感。

還沒到中午,家裡的藏酒就賣的差不多了,時硯果斷跟賀大山道:“爹,今兒就賣到這兒,咱們先關門吧!”

外間還有許多猶豫著要不要跟風進來嘗個鮮的人,見這家人送走了店裡的一位客人,竟然毫不猶豫的從裡麵將門給關上,簡直目瞪口呆。

就沒見過占據了這麼好地理位置,一天到晚,生意隻做兩個時辰的老板。

賀家酒樓算是正式在落安縣打響了名頭。

生意做得不僅讓同行眼紅,就是一條街上的其他商戶

,也嫉妒的心裡咕嘟咕嘟冒酸泡。

唯一讓人慶幸的,大概就是段家酒樓的產量低,一天賣多少酒大家都心裡有數,啥時候賣完啥時候關門,雖然嫉妒人家賺錢,但這個賺法大家心裡勉強能接受,不至於嫉妒的失去理智,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兒。

不得不說,時硯將這個點兒卡的剛剛好。

現在悅娘的早食鋪子早就租給巷子裡一個熱情開朗的嬸嬸了,到了下午,一家人在院中算完賬,麵對成堆的銅板兒,悅娘已然十分淡定,不像初時那幾日,夜夜睡不安穩,外間稍有點兒風吹草動,就爬起來看看自家藏錢的箱子還在不在,簡直讓家裡的兩個男人不知說什麼好。

悅娘道:“待會兒去你外祖母家前,咱們先將欠你舅舅家的錢給還了吧,他們手裡有錢,這日子過得也能安心。”

時硯搖頭:“娘,不能讓人知道舅舅家有錢,咱們前腳將錢還了,柳秀才那個沒臉沒皮的,回頭去翠煙樓,就能找舅舅借錢,被那人纏上,怕是很難甩開。”

賀大山提議:“咱家酒樓的事兒,你舅舅舅母沒少出力,不若這樣,當初借的錢,就當是參了一股,往後咱們每年給他們紅利如何?”

舅母也是個妙人,在他們家手頭寬裕後,隔斷日子就上酒樓大魚大肉的吃上一頓,招搖過市,鬨得街坊四鄰全都知道了。

就有人問她:“你家這日子是不過了還是咋的?要你這麼霍霍,你家時良還娶不娶媳婦兒了?”

舅母撇撇嘴,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這不小姑子家酒樓賺了點兒錢,之前借我家的就還了嘛!我這不是怕我爹那人又沒臉沒皮的上門借錢給他那小閨女買花兒戴嘛!

有那閒工夫,我還不如自個兒吃了呢,好歹還能嘗嘗鮮不是?您是不知道,一頓上等席麵五兩銀子,我們一家吃了三頓,這些年攢的銀子全都花光了。”

這話傳到柳秀才耳離,本來蠢蠢欲動的心,瞬間透心涼,看著小閨女委屈的直掉金豆子,心疼的不行,連忙安慰:“沒關係,你大姐家拿不出銀子,爹再給你想辦法,那套嵌金頭麵兒,一定會是你的。”

柳雲函委屈的趴在姨娘懷裡哭:“大姐就是故意的,她分明是不

想借錢給爹。

再說了,女兒想要頭麵,是為了自己嗎?縣令家的三小姐舉辦賞花宴,到時候去的都是縣裡有頭有臉人家的小姐,大家都打扮的體體麵麵的,就女兒一副寒酸樣,丟的還不是爹您的臉?

女兒這頭好不容易和縣令家的小姐攀上交情,沒得為了這點兒小事徒惹三小姐生氣。若是三小姐大度不計較也就罷了,若是因此便被三小姐記恨上了,豈不是……”

話說一半兒留一半兒,不知道柳秀才腦補了什麼,一拍椅子扶手,恨恨道:“你放心,這錢你大姐不出,有的是人為你們出!”

柳雲函在柳秀才看不見的地方得意一笑,她知道柳秀才能找的人,隻有大姐,而大姐能求助的人,隻有賀家。

嗬,賀時硯,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當著那麼多人麵兒給我難堪!

作者有話要說:柳雲函:賀時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時硯:嗬,在下什麼酒都吃,就是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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