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有緣(2 / 2)

五公主早有準備,從袖中掏出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這是玉瓏的生辰八字,你瞧瞧我會拿這種事說笑嗎?”

看到這裡程立雪算是看明白了五公主的打算,心下冷笑一聲,帶著時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回到院子裡,時硯好奇道:“舅舅,你就一點兒都不震驚嗎?”

程立雪揉揉時硯毛茸茸的小腦袋:“小孩子想太多容易長不高!”

時硯:“……”

程立雪好笑的告訴時硯:“那生辰八字沒問題,但五公主的女兒絕對不是明光的孩子,他上當了。”

時硯不解:“舅舅你如何得知?”

“這麼嘛,這件事本也是個秘密,不適合你小孩子家家的聽。”

時硯隻用“講故事講一半,晚上睡覺會尿床”的眼神看著舅舅。

程立雪被外甥可愛的將所有原則統統拋棄了:“剛好舅舅在太醫院有位認識的好友曾喝醉酒私下與我說過,說是五公主當年懷著身孕,親自動手打殺了五駙馬的愛妾,當時那位妾侍肚子孩子都已經成型了,活生生流出來。

那母子二人雙雙殞命,五公主當時看到那副場景,驚嚇過度,早產了。

因那是周家的一樁醜事,被他們家捂的死緊,外人不知內情,一直以為五公主是足月生產的,按照五公主的說法,想來那個早產的孩子,按照足月來算,剛好賴到明光身上。

就算明光讓人去打聽,也打聽不出真相的,這個虧他吃定了!”

程立雪感歎:“我是真的小看了馮子須啊,他早就不是我印象裡的馮子須了,也不知月海住持知道馮子須乾的這些事,是不是棺材板兒都壓不住了。”

時硯隻好提醒舅舅:“上任住持沒有棺材板兒,他老人家火化後還出了三顆舍利子,現在還供奉在達摩院呢!”

時硯覺得有件事他不是很能理解:“為何這些公主們有事都想找住持幫忙呢?”

程立雪眼神悠遠,隻當沒聽明白外甥話中有話,隻說五公主的事兒,絕口不提二公主:“五公主找明光幫忙,也在情理之中,這就要說到明光的師門了。

明光師父是上一任月海住持,這位住持已經亡故十多年了,早年間也是京城高門座上客。

明光還有一位師父,是月海住持的師兄,月山方丈,這位方丈雖然已經閉關好幾年,但他本人的影響力不減反增。

當今皇帝非常篤信佛法,傳聞月山在今上繼位的過程中,出了不少力。月山也是個聰明人,從皇家政治鬥爭中抽身走的乾脆利索,反倒讓皇帝對他更加念念不忘。

今日明光說萬佛寺不參與政治鬥爭的原因,就是當年月山方丈定下來的。

就這還不算完,這年頭凡是方丈高僧,都會一兩手治病救人的功夫,這位月山方丈的醫術尤為了得,曾經救過當今太後一命。

明光有這樣的關係,確實有將五公主女兒送上太子妃之位的能力。

也是該讓他跌個跟頭的時候了,這麼些年順風順水,怕是早忘了自己是誰,在佛門聖地做了這麼多虧心事,不用舅舅出手,有的是人收拾他。”

時硯:“哎,那長青表哥可就慘了,他還想和五公主的女兒雙宿雙飛呢。真是煩人,你們還不如都跟我一起修道呢,修道多快樂啊!一心隻想成仙,紅塵俗世的所有煩惱都如過眼雲煙。”

程立雪被外甥逗的哈哈大笑:“舅舅還是願意做個俗人,回頭你表哥要是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不顧從小將他教養長大的家族利益,不說舅舅,就是他祖父,暴脾氣上來,也能一腳踹翻他!

到時候你這小院子怕是又要多一位常客了!”

事實上,時硯覺得在修煉之餘,用這些八卦調劑一下生活,十分有利於身心健康,除了事件當事人不開心外,時硯看的十分開心。

表哥程長青沒被他祖父一腳踹翻,就先找到時硯這裡來了。

父子相見,做父親的麵色紅潤,身上還多了幾分縹緲淡遠之感,顯而易見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心。

做兒子的,滿臉憔悴,眼底紅血絲密布,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身形搖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哪個樓裡大戰七天七夜,被裡麵的姐兒掏空了身子呢。

程長青一見到父親,語帶哽咽,撲到父親身邊,委屈道:“爹,我,我太難了!”

時硯和程立雪一頭霧水。

好半天才在程長青的講述中,兩人大致聽明白了他要表述的想法。

程立雪聽得額角青筋直跳,恨不得當場將腦子不清醒的兒子給揍清醒。

時硯摸著下巴,覺得這件事有點意思。

程長青還坐在小板凳上,委屈巴巴的表示:“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心裡其實是喜歡玉喬的,從三年前偶然在周家老太太的宴會上見過玉喬後,心裡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這幾年一直想著等時機合適,就將此事告知父母,請長輩上周家為我提親。”

周玉喬,程長青長輩給他定的妻子人選。

“我以前一直將玉瓏表姐當成自己親姐姐來著,還覺得她為人刁蠻,脾氣古怪,一點兒也不討喜,若不是他是公主姨母家的表姐,我是連多說一個字都不願意的。

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每心裡這麼想的時候,見到那位表姐,就覺得她哪哪兒都吸引人,我的行動,眼神不自覺的被對方吸引,腦子裡還有一道聲音不停的告訴我,我愛她,深愛著她,我應該和她在一起,生兒育女,一生恩愛。

但我心底又隱隱覺得這不對,很不對!我喜歡的人明明是玉喬啊!可我每每這麼想的時候,頭就開始隱隱作疼,擾的我不得安寧!

怎麼會這樣,我都快被搞瘋了!這是要將我撕成兩半才罷休啊!我不成親不娶妻了還不行嗎?我跟著表弟一道兒出家當和尚去!”

時硯淡淡提醒:“是道士!”

程長青已將管不了這麼多了,一點兒也不挑:“那就當道士!”

程立雪聽得想打人,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得隴望蜀!恬不知恥!魚和熊掌想兼得!哪兒有這麼好的事兒?

要不是看在你還有些糾結猶豫,知道自己這般做不對的份兒上,今兒這一頓揍是免不了的!”

程長青甚至覺得被父親揍一頓,都比下山麵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要來的自在。

時硯一本正經的從袖中掏出道經,眼前的兩人一人一本,在兩人蒙圈的眼神中,一本正經道:“依貧道看,表哥這是中邪了,雖然表哥看著跟我師門沒甚緣分,但跟著我念念道經驅邪還是很有必要的。

至於舅舅你,屬實是肝火太旺,需要清心寡欲,一日兩次,保你神清氣爽,進入賢者狀態。”

程長青已經快被搞瘋了,司馬當活嗎醫,時硯這般說,他當即翻開就讀了起來,沒到一盞茶時間,緊握的雙拳逐漸鬆開,死咬的牙關也放鬆了,至於充血的眼珠子,早就不知何時被閉上的眼皮遮住了。

身子一歪眼看要掉到地上,被父親接住也沒醒,甚至舒服的發出了呼嚕聲。

時硯揚起手中的道經,給了舅舅一個眼神:我沒說錯吧?我師門道經,絕世寶貝!

舅舅也給了時硯一個眼神:幾天幾夜不休息的人聽見道士念經,是個人都能睡著!

作者有話要說:時硯:我觀你天資聰穎,根骨絕佳,是不可多得的修道天才,跟我來修道飛升呀!

程立雪:謝邀,紅塵很美,紅燒肉很妙,生在俗世,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