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2 / 2)

不知何時,溫時臨和溫雲站在時硯另一邊,同樣聽到了時硯那一番話,時硯話音落下的瞬間,溫時臨同樣堅定道:“會的!”

“嗯,會的!”

四個年輕的男女,在這個普通的午後,齊齊站在窗後看著外麵人來人往的街道,各自心裡想了什麼無人知曉,但可以肯定,今日發生的事以及時硯的一番話,都給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午夜夢回,垂垂老矣的那一日,想起今日一幕,依然能讓人熱淚盈眶。

沒了聞時薇暗中送病人,診所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溫時臨在時硯的影響下,徹底佛係了,對診所沒有收入來源一事看的十分開,甚至很高興沒人來打擾他的研究。

這日傍晚,時硯剛準備出來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關門回家,就從十裡鋪竄出來一夥兒人,追著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在街上狂奔。

手裡拿著斧頭木棍,還有人拿著鐵鍁鋤頭,聽起來是一群無組織無紀律的蝦兵蟹將。

其實不然,看對方一群人都穿著黑色細棉布做的短打,上麵連個補丁都沒有,腳上的鞋子是整整齊齊的千層底,就知道是某個幫派上的了排麵的打手。

這樣的場景對於見多識廣的十裡鋪人,或者對整個海城人來說早就不新鮮了,這條街上哪天不發生幾場械鬥?

甚至警察署和幫派火、拚的事也常有發生,夜間的木倉隻要不打進自家院子,聽著聽著也就習以為常了,伴隨著外麵的嘶喊聲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巷子裡的血水用井水一衝,該乾啥乾啥,日子還得繼續。

眾人一見,遠遠地躲開,等人走了,繼續手裡的活計,就想剛才一幕是個幻覺似的,要不是地上還有幾滴血水殘留,都要以為這地方一直是歌舞升平的樣子。

一群人路過時硯身邊時,帶起一陣風,風裡傳來的血腥味在時硯鼻尖飄散不去。

時硯看清前頭被追的人手背上的標記,淡定的轉回身,對溫時臨道:“待會兒有病人上門,我等一等,你先回家?”

溫時臨也沒問時硯怎麼知道等會兒會有病人上門。反正在他心裡,這個表弟就是個天才,方方麵麵的天才,天才的世界,凡人進去了也搞不明白,還不如不要自尋煩惱呢。

不過天才的腦子也扛不住人家的斧頭砍刀,這條街到了晚上十分混亂,於是想了下搖頭道:“我再去實驗室待會兒,有個問題或許多想想就通透了,咱們一起回家我比較安心。”

時硯將診所的燈打開,自己坐在桌邊翻開一本醫書靜靜觀看,透過窗戶看進來,這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心無旁騖,專心致誌看書的畫麵。

很美好,同樣也很好控製。

於是本來就沒關嚴實,一直等著病人上門的診所大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進來兩個手持木倉,身穿深藍色棉布短打,麵色凶狠的男人,直接衝向坐在桌邊的時硯。

來者不善,挾持人的目的非常明顯。

一人用木倉頂著時硯腦袋,一人看時硯沒有激烈反抗,十分配合的樣子,對時硯惡狠狠道:“算你聰明!乖乖配合,我們自會放你一條生路,不會傷及無辜!”

轉身在門口對著對麵黑漆漆的街道不知打了什麼手勢,很快就有另外一個人背著一個已經昏迷過去,身上帶著濃重血腥味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昏迷之人正是時硯傍晚在街上見到的那個被人追殺的男人。

時硯直接無視指著自己腦門兒的木倉,指著另一邊的手術床:“人放那邊去!”

那人愣了一瞬,很快選擇聽從時硯的意見。

時硯又指著另一人道:“門後有拖把抹布,將地上的血水給我擦乾淨,我討厭不請自來的人將我的地盤弄得一團亂。”

那人一臉凶狠,咬牙捏著拳頭和時硯講道理。

時硯絲毫不帶打怵的,就在那□□頭過來的一瞬間,幾人都沒看清時硯的動作,那人的拳頭直直的衝向了拿木倉指著時硯的同伴臉上。

“啊!唔!”

一聲慘叫還沒徹底出口,不知從哪兒來的毛巾就快速塞進手持木倉之人嘴裡,強行咽下痛呼,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看打人的同伴,又看看在一旁光風霽月,好似剛才一切都是錯覺,什麼都沒發生的時硯。

不明白剛才的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時硯朝那人揚了揚手裡的木倉,撇撇嘴:“能拿到這種貨,看來有點兒本事。”

那人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裡威脅人的木倉,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這個看似文弱的醫生手裡。

時硯聲音淡淡,但這次誰都不敢將他當成普通的醫生對待:“可惜,我最討厭彆人指著我腦袋,不管是用什麼。”

“這位先生,我們沒有惡意,四海幫從不濫殺無辜,我們隻是請你幫忙救助我們大哥!請你相信我們的誠意!”

這時候,那個背人進來的男人,將昏迷的人小心放倒在床上,緩緩蹲下,手裡的木倉放在地上,舉起雙手,後退兩步,表示自己的誠意。

同時對另外兩個早就懵逼的同伴道:“手裡家夥交給這位先生,救大哥要緊!”

幾人心裡非常清楚,時硯的身手明顯深不可測,剛才那一幕三人有目共睹,他們三人加起來都不是時硯的對手。

即使他們手裡有家夥。

加上大哥的傷勢經不起拖延,整條街上稍微有點兒名氣的藥店都已經被人牢牢守著,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呢。

隻有這個開起來不久,像是隨時要破產,每天都在破產邊緣掙紮,但就是不破產的小診所,因為外界傳聞這裡住著兩個人傻錢多的年輕人,因沒病人上門,還花錢雇病人陪他們玩過家家,一看就不像有真本事的樣子,可能腦子還有病的原因,被對方輕易排除在外,成了漏網之魚。

這種地方能找到治療木倉傷的大夫,簡直是人間奇跡,他們也是走投無路,死馬當活馬醫。

但現在看來,外界的傳聞,十有**,都是假的。

時硯用木倉指著還沒回過神的兩人道:“繼續擦地,要是回頭我這邊忙完了,地上還有一滴血,嗯,你懂的!”

“還有你,去關門,順便將窗簾拉上,給我燒一壺熱水,動作麻利點兒!對了,塞過你嘴巴的毛巾回頭自己帶頭,百貨商場的牌子貨,兩塊錢一條,記得給錢,我從不接受人來我這裡吃霸王餐!用霸王毛巾也不行!”

黑漆漆的木倉口對準兩人,兩人敢怒不敢言,心裡不約而同閃過一個念頭:這他媽的到底誰才是黑、幫?

時硯將地上的木倉撿起來扔到旁邊一個抽屜裡,大大方方毫無遮掩的讓三個一直暗中觀察他的人看到抽屜裡躺著好幾把更加明亮黝黑的木倉。

一看那型號,三人都啞火了,這次是踢到鐵板了,讓乾什麼就乾什麼。

但三人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大夫凶起來是真凶,醫術也是真好,雖然他們不懂,但看對方在自家大哥身上利落的行事手段,下刀時毫不遲疑的樣子,從一開始的膽戰心驚,到後來震驚麻木,也隻用了短短一小時。

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吸逐漸平穩,身體溫度逐漸恢複,三人就知道這小大夫是有兩把刷子。

完成最後一步,時硯處理了沾血的東西,親眼看著東西全部化為灰燼,才仰著下巴對三人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吃晚飯,我這裡不留人過夜,你們自便。”

說著從抽屜拿出三人的木倉,卸掉裡麵的子彈,扔給三人,順便自己手裡握著一把聞父專門找來的最新款木倉,對準三人,冷酷的下逐客令:“給你們十分鐘時間離開,記得不要弄臟我的地板。

對了,好心提醒一句,病人不能顛簸,你們抬的時候最好注意這一點,要不然出了事,售後就是另外的價錢!”

至於價錢多少時硯並沒有說,幾人心裡都有數,反正他這裡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時硯的樣子,比土匪還土匪,比黑、幫還黑、幫,幾人心裡再一次懷疑他的正經職業是混黑的,副業才是醫生。

不過再如何懷疑,他們也知道不能在這裡久留,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等時硯敲門喊溫時臨回家的時候,溫時臨揉揉眼睛,好奇道:“病人呢?”

時硯說的雲淡風輕:“小毛病,紮兩針就走了。”

“哦,那就好,能不生病還是不要生病。”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更新時間,正常是中午十二點,要是十二點沒更,就是有事耽擱了,一般下午六點前會更哦~~麼麼啾~~感謝在2020-10-0214:37:46~2020-10-0312:43: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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