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男人(2 / 2)

溫時臨一噎:“你這麼說,我突然好仇富啊!該死的有錢人!”

時硯本想逗一逗表哥,但突然感覺到什麼,轉頭眼神冰冷,對著躺在病床上的人道:“既然醒了就自己起來離開,彆讓我動手請你!”

溫時臨一驚。

隻見那人果然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一片清明,顯然不是剛醒的樣子。

氣息還有些弱,雖然躺在病床上,但語氣意外的堅定,視線鎖定在時硯身上,緩緩開口道:“謝謝你們救了我!”

時硯並不領情,從沙發上起身,上前幾步,站在距離男人三步遠的位置,居高臨下道:“回頭診金記得補上。”

兩人像是雞同鴨講一般:“在下江建月,往後若有機會,定會報答二位的,敢問這是哪裡?”

時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睛眨了一下,突然出聲問:“你是竹容送來的?”

雖是問句,語氣非常肯定。

這下不僅病床上躺著的江建月激動的掙紮坐起來,就是溫時臨也詫異的看向時硯。

怎麼突然就確定了人選呢?

江建月很擔心他的身份暴露了,但隨即反應過來,身份暴露,就不是眼下的待遇,落在敵人手裡,嚴刑拷打才是基本操作,舒舒服服躺在床上養病是不可能的。

這才輕輕鬆了口氣:“您是如何得知?”

時硯心說,當然是因為劇情中偶爾提了一嘴,說是青竹幫聯合國黨在海城的負責人,於蘇城做了一件驚天大案。

成功刺殺島國在蘇城的主要負責人,最後成功逃走,引得島國人憤怒不已,一路追殺到海城沒找著人,最後幾乎在全國登報,追殺雙方。

這事兒鬨得沸沸揚揚,海城各大報紙一連登了好幾天,時硯自然也有個印象。

雖然劇情中隻是草草一筆帶過,但時硯沒記錯的話,其中一個追殺對象,就叫江建月來著。

想來這位老兄還不知道將來他在外麵的名聲和影響力。

時硯神色淡淡,回答的非常敷衍:“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江建月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簡單探查過所處環境,但很可惜,隻能看出是一間手術室,其餘的一概不知。

這也是他為何會在醒來後裝睡的原因。

不過眼下看來,不管眼前之人如何得知他和竹容的關係,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江建月掙紮著下床,臉色蒼白的對時硯道:“兩位恩公,就此彆過,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時硯打斷對方的客套,還是那句話:“不用你報答,診金記得如數送來,咱們是普通又單純的醫患關係。

彆搞得那麼複雜,我不喜歡。”

溫時臨順口補充了一句:“彆以為說什麼無以為報,就想不報,順勢賴掉診金,雖然你現在一窮二白,但這不是你不給診金的理由。”

江建月差點兒沒站穩摔到地上。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眼前兩個年輕人說的,竟然是事實!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可悲可歎!

時硯看出對方的窘迫,非常善解人意道:“不若這樣,你留一樣信物,回頭我找竹容要也是一樣的。”

江建月心裡又是一哽,他和竹容的關係,根本就是單純的利益關係。

他們聯手在蘇城乾掉了島國的負責人,但他當時找上竹容幫忙的原因,是因為組織調查到竹容的一個堂兄,也就是竹老爺子的親兒子,就是死在那個島國人手上。

竹容和對方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雙方利益一致,目標相同才能暫時湊在一起。

現在兩人短暫的利益聯盟結束,他一路逃回海城,身受重傷,還有意識的時候,就知道是竹容下令,讓人將他送來這裡的。

迷迷糊糊間,他還聽到竹容對他說了:“給你找了個能救命的好大夫,我對你算是仁至義儘,至於大夫會不會救你,就不是我能管的事兒了,隻能聽天由命。”

江建月清楚的知道,從竹容讓人將他送來這裡那一刻起,竹容和他就徹底沒了關係。這是雙方的默契。

時硯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之所以會這麼說,完全是出於想給竹容那個老男人找不痛快的隱秘心理。

江建月心裡窘迫的厲害,麵上不顯,淡定的當著時硯和溫時臨的麵兒,給兩人寫了張借條,讓兩人拿著借條去找竹容要診金。

時硯漫不經心的捏著那張借條,似笑非笑的看著江建月,直把江建月看的心虛不已,差點兒扛不住心裡的愧疚。

這才收起借條,揮手讓人離開。

等人走了,時硯和溫時臨收拾好地下室,直到看不出做過手術的痕跡,兩人才慢慢悠悠的打算下班。

溫時臨一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直接問:“那個江建月,真的和竹容關係很好嗎?對方從頭至尾都沒承認過這一點,我感覺咱們這次的診金,又黃了。”

誰能想到,龐大的實驗費用,讓一個從不缺錢花的大少爺,開始在意這三瓜兩棗的診費了呢,可見生活,真的是一把殺豬刀,刀刀催人成熟。

在現在的溫時臨眼裡,表弟是如何得知第一次見麵的江建月和竹容之間的關係這種事,完全不重要。

辛苦一回,拿不到診金,才是最讓人難過的。

時硯給了溫時臨非常肯定的答案:“大概他和竹容,非常不希望有人將他們聯係在一起吧!”

溫時臨一噎:“那診金豈不是真的黃了?那江建月從一開始就在驢我們,表弟你明知道為何還要收下他的借條?”

時硯淡定的表示:“這借條彆人給竹容,竹容可能不會認,但咱們小診所給竹容,他打碎牙往肚子裡吞,也得認。

除非往後青竹幫真的不想和小診所有絲毫往來。”

至於竹容替江建月付了診金後,他們兩人之間會發生怎樣的愛恨情仇,就不是時硯所關注的了。

事情和時硯想的差不多,江建月親筆所寫的那張借條輾轉到了竹容手裡時,一條胳膊吊在脖子上的竹容氣的直拍桌子:“老子日他江建月姥姥!他那一身木倉傷,送到彆處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為了他的安全,老子費心費力的把人送到聞大夫手裡,生怕他被人聞大夫一個氣不順,一木倉給崩了,讓人一天一夜的守在小診所外麵。

看在他幫老子解決了那個島國鬼子,幫堂哥報仇的份兒上,救他一命,算是仁至義儘了吧?

那老東西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的?這點兒默契都沒有,還敢出來混?”

大長臉手下十分擔憂,拔出腰間的木倉,詢問道:“老大,要不我帶人去解決了那個老王八蛋!我們之間的合作不能讓人知道,否則島國人順著線索查到我們頭上就糟了。

畢竟海城不是滬城,咱們在海城根基淺,和島國人正麵對上勝算不大。”

竹容微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這一刻安安靜靜的他,無形中散發出的氣息,讓大長臉大氣不敢喘。

這才是真正滬城青竹幫繼承人該有的樣子,什麼書生的溫和儒雅,偶爾的不著調,都隻是他的偽裝罷了。

“不,江建月我們暫時不能動,暗中派人保護他,關鍵時候幫他一把。”好半天,竹容給了大長臉手下這樣一個答案。

手下不解:“為何?”

竹容漫不經心道:“以防萬一罷了,真東窗事發的一天,有江建月和他身後的勢力在前麵頂著,咱們也能安穩的在海城發展不是嗎?”

說到這個,竹容終於氣順了點兒,手中的借條隨手扔到地上的火盆裡,看著紙條化為灰燼,竹容摸摸受傷的胳膊,對手下道:“記得將聞大少的診金給他。”

收到診金的時硯本人一點兒都沒感到開心。

竹容特意讓人挑了中午聞時薇來給時硯送飯的時候過來,如數奉上診金的同時,還對著聞時薇大獻殷勤,胭脂水粉,珍珠鑽石,出手那叫一個大方。

“嘖嘖,這禮物,價值是咱們診金的幾十倍不止,咱們辛辛苦苦工作幾小時,和死神作鬥爭,得到的還不如人家隨手討好姑娘來的多,不知道我現在去佛前許願,想做一個女孩子還來不來得及?”

溫時臨真心實意的酸了。

“這老男人,是不是從來沒照過鏡子,不知道他那一張老臉,和你站在一起有多違和,簡直是活生生的父女相嗎?他怎麼有臉對著一個能當他女兒的小姑娘獻殷勤的?”時硯將桌子拍的咣咣響,吸引聞時薇的注意力。

“我跟你說姐,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溫時臨附議:“我也不同意!”

聞時薇不得不提醒兩人:“竹先生隻是送了一點兒禮物而已,並未多說一個字,你們腦補的過了。”

兩人絲毫不覺得:“嗬,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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