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綠我自己(1 / 2)

時硯真心覺得, 就他爹這性子,若不是提前假死,脫下宗持仙高冷的皮, 也會因為暴露真實性格,被江湖上的迷弟迷妹們打死。

太騷了。

可目前為止, 時硯麵臨的最大問題,不是他爹給他又認了個爺爺, 而是他爹自個兒並不是很想當這個皇帝,而且他爹這個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的行為,著實讓時硯迷惑的很。

“兒子啊,事情就是這樣,你也看見了,爹很需要你的無私幫助,現在,爹的身份可是你爺爺的親生兒子, 姓謝, 正兒八經的皇室宗親。

爹的人設呢, 是自小體弱多病, 養在外麵的寺廟裡艱難活命的病秧子, 美男子, 這不, 爹要認你做兒子, 你就不能是宗持仙的兒子啦,這麼說你懂不?”宗持仙眨巴兩下眼睛, 問時硯。

說實話,要不是這張十分禁欲清冷的臉,單是這個動作, 就油膩透了。

時硯覺得事情發展再一次開始魔幻起來,於是他不得不問清楚:“您真的想好了,要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我娘的出軌對象就是身為皇帝的你?”

宗持仙牙疼的點頭:“非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嗎?”

時硯聳肩:“不然呢?”

顯然這並不是個好問題,時硯也不是很想配合他爹搞這種事,於是他嘗試和爹擺事實講道理:“您看,他們老謝家又不是沒人了,老皇帝的兒子都是慫包,您和我新爺爺看不上眼我能理解。

要不然讓我爺爺親自出馬,擼袖子自己上行不行?他們老謝家又不是隻有老皇帝有兒子,隻要是謝氏皇族,誰當皇帝都大差不差。

實在不行,非老皇帝後代不可的話,將幾個皇子圈起來,等他們生下你們滿意的孩子為止,這還不行嗎?”

宗持仙深吸口氣,覺得兒子可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長歪了,這思想很有問題啊,一點兒都沒有江湖人直來直去的意思,心裡的彎彎繞不比他少。

一個太子的位置都哄不住,著實讓人腦殼兒疼。

於是皇帝拿出殺手鐧,實話實說,告訴時硯一個事實:“彆掙紮了,你想的事情不可能成功,爹曾經答應過你新爺爺一件事,隻要他提出要求,爹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現在,你那爺爺就是要搞垮他們老謝家的江山,就是寧可便宜了爹這個外人,也不想繼續養著老謝家一群蠹蟲,爹不可能食言而肥的。”

時硯無趣的砸吧砸吧嘴,他算是聽出來了,這位新爺爺的脾氣,那是真有幾分古怪,古怪中夾雜著幾分疏狂,視倫理綱常為無物,是個狂人,怪不得和他爹能尿到一個壺裡呢。

最後,宗持仙一拍桌子,做了總結:“現在朝廷有很多人都在盯著咱們家的皇位,想讓他們家女兒進宮生下孩子,繼承咱們家的皇位。

雖然爹不是很稀罕這個皇位,但這種東西,怎麼能便宜了外人呢?好歹也是爹和你爺爺辛辛苦苦布局好幾年才得來的不是?

這不,爹隻能將你找來幫忙了嘛!這件事隻要兒子你以太子的身份出現,便可不攻自破!”

時硯:“……”

宗持仙再接再厲:“兒子啊,你瞧瞧你爹現在身體虛弱,多說兩句話都喘,前頭還有人總想給爹送女人讓爹去睡,這得多累啊?不累死不罷休,最後旁人什麼都有了,可你又要成沒爹的娃兒了啊!你就不能看在爹對你好的份兒上,留下來幫幫爹嗎?”

時硯:“……”

真的,要不是看在宗持仙這張高冷又禁欲的臉上,閉上眼睛聽任何人說這番話,時硯都很想建議他先去去油。

可這番話配合這張臉,時硯還真就沒說出拒絕的話。

於是時硯作為宗持仙手裡的工具人太子,開始了走馬上任的日常。

在時硯的觀察看來,他爹可真是個天才,以前做武林第一高手做的風生水起,現在做皇帝,那也是一日千裡,進步飛速。

開始的時候,在他爺爺的幫助下磕磕絆絆,處理政事還被朝臣下過絆子,但很快便摸索出了門道,還有了非常鮮明的個人執政風格。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進步,可抵得上很多人辛苦一輩子的努力。

真就詮釋了那句話:努力在天賦麵前不值一提。

而時硯,隻需要做好一件事。

在朝臣開口勸解宗持仙廣納後宮,開枝散葉,早立太子的時候,便一身太子著裝出場,也不用他說什麼,冷冷的掃視人一眼,然後由他身邊的頭號狗腿子杭雲散出麵,仰著下巴,將時硯闖蕩江湖時如何的冷血無情,擰人脖子猶如擰雞脖子仔仔細細的描述一遍。

保證讓聽的人雙股戰戰,麵如金紙,雙眼一翻,直接被人抬出去。

之後時硯便對在場的其餘人冷冷的來一句:“還有人對本殿下的身份有疑問嗎?”

眼神極具壓迫性,讓人當朝撤退。

說白了,就是一個人形兵器,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人形兵器。

雖然直麵時硯這樣的人形兵器很需要勇氣,但為了權勢富貴冒死一搏的人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倒下一個,身後還有千千萬萬個。

因此時硯最近需要每天都被他爹牽出去秀肌肉。

杭雲散跟在時硯身邊,已經能將皇宮當成自己家後花園一般隨意了,語氣十分氣憤道:“不管說多少借口,不過是見著吃不著,眼饞罷了,一個個看著陛下後宮空懸,那麼多可以憑借外戚得到無上權勢的路子被堵死,誰能甘心呢?”

是啊,誰能甘心呢?

所以才有了這一出出的,即使時硯展現了他武林第一高手的實力,還有人不怕死的表示:“太子殿下生母品行不端,婚後偷人,為人不齒,連帶太子殿下名聲被毀,微臣建議陛下遠離這樣的小人,免得被帶累了名聲!”

這人說的偷人,指的是時硯的親生母親丁挽,在和時硯父親宗持仙成親後,和時硯現在的皇帝爹偷情,生下了時硯,為人不齒。

明明有那麼多借口,他爹偏選了這麼一個將丁挽釘在恥辱柱上的,殺敵一千自損一千,到底意義何在?

時硯嚴重懷疑宗持仙是故意的,很難不去懷疑宗持仙就在等著看丁挽的笑話呢。

說一句時硯是他丟失多年的孩子很難嗎?非要說他和丁挽偷人生的,我綠我自己,很刺激嗎?

偏他爹這麼說了,外人也都這麼信了。

就連杭雲散也在心裡小小的,不止一回的同情宗持仙,真是太慘了,媳婦兒不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是自己的,被綠的消息還傳遍了大江南北,武林朝堂,慘,慘絕人寰。

時硯背著手走在皇宮的紅牆綠瓦之間,突然覺得手有裡有些空蕩,轉身問杭雲散:“我的大鐵劍呢?”

杭雲散一愣,隨即很快道:“皇宮內的規矩,不許隨意佩戴兵器,微臣見您最近用不上,便讓人給您收起來了,前幾日陛下言說,那把大鐵劍配不上您的身份,您若有什麼想要的,直接打開內庫自己去裡麵翻檢便是。”

時硯擺手:“讓人將我的大鐵劍取來,既然答應了我爹做人形兵器,便要有人形兵器的樣子,這般嘰嘰歪歪的和人歪纏,著實丟了咱們江湖兒女的風骨。”

杭雲散當即讓人去取,心下還有些小激動,說實話,他抱緊時硯的大腿後,這小日子過的那是真沒話說,一入宮,便撈了個東宮侍衛總領的職位,現在走出去,他杭雲散不管是在江湖還是朝堂,都是有頭有臉,能吃的開的人物了。

但這皇宮內的日子吧,舒服是舒服,可就是時日一久,無聊的很。

當即就想跟著時硯去搞事。

時硯也沒讓杭雲散失望,拎著自己的大鐵劍,前頭打頭陣的是被人當大爺伺候的小餓大人,一行人出了宮,浩浩蕩蕩,就差在頭頂寫上“小爺今兒心情不好,就是出來找茬來的”,氣勢洶洶站在京城大街上。

瞬間方圓五十米內人畜不分,全都撤離的乾乾淨淨。

時硯被人簇擁在中間,很滿意看到的效果。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本給身邊的侍衛。

侍衛不明所以。

時硯道:“按照這上麵寫的,一家家挨個找過去,咱們今兒的任務,便是砸場子!”

侍衛一頭汗的打開小冊子,便雙眼發暈,覺得命不久矣,這玩意兒竟然是太子殿下的小黑本,往日裡誰在朝堂上說了他什麼壞話,幾時說的,說了什麼,當時有誰附和了,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打頭的便是禦史台那位動不動就撞柱明誌,一張嘴罵過先後三代帝王,一生官運起起伏伏,進過大理寺的監牢,進過宗人府的監牢,還進過刑部監牢,皇帝都死了兩位了,他還好好地在禦史台待著的張大人。

可謂是十分命硬,嘴也很硬。

侍衛心裡已經罵娘了,心說:

我的太子殿下喲,您要找人茬,也挑個軟柿子捏,殺雞儆猴,震懾其他人,也不是這麼個震懾法兒啊,挑了這位大人,怕是踢到鐵板了啊!回頭彆雞沒殺成,反倒是讓人給撅了麵子。

杭雲散和時硯像是對侍衛的為難一無所覺,時硯手裡拎著大鐵劍,杭雲散手裡牽著小餓,仰著下巴等侍衛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