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得意的狗(1 / 2)

說起來,實打實對上折仙族的長老,時硯是沒多少把握的,畢竟他來這裡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如何一日千裡的修煉,也抵不上那老家夥身上幾百年的功力。

說到底還是他占了對那功法了若指掌的便宜,能在短時間內掌握克製他的辦法,若不然,不說這個長老,便是折仙族這上萬族人,放在外麵個頂個的高手,便夠人頭疼的了。

一般來說,外麵的門派隻要有這樣十來個高手,便能支應門戶,廣收門徒,享受供奉。

何況這裡有上萬這樣的人,這些人還上下一心,擰成一股繩兒,族長和長老指哪兒打哪兒,單純又好騙,武力值極高,真真算得上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刀。

若不是時硯掌握了先機,說實話,放在外麵真能叫人頭疼好一陣子。

但眼下,長老的實力,終究是在時硯的壓製下,受到了極大的限製,即便這樣也沒讓這些成日裡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大內高手好過,一上手便被長老給打傷了一半兒,算是將他們的麵子仍在地上狠狠地踩了,這些人心下能痛快才有鬼呢。

何況還是在太子殿下麵前?太子殿下一直便看不上他們這些人,覺得他們有名無實,跟著先帝淨乾一些狗屁倒灶的缺德事兒。好不容易得來一個在太子殿下麵前露臉的機會,結果,就這?

他們自個兒心裡便過不去這個坎兒。丟人,太丟人!

於是這些人終於認真起來了。

說起來,他們這些被皇家養著的高手,最厲害的可不是什麼單兵作戰能力,而是合在一起,擺出陣法,那真是實打實能頂的上一支軍隊。

然後,時硯和杭雲散便觀看了一場大內高手的拿手好戲,雖然這玩意兒他們已經幾十年沒拿出來過了,這天下也很少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們十幾個老兄弟聯手,擺開陣法,嚴陣以待。

不過手藝沒落下也就是了,這玩意兒一擺出來,不說杭雲散這等從未見識過的,便是作為對手的長老和看好戲的時硯,也都鄭重起來。

上麵刀光劍影你死我活的比拚,下麵兩人看的目不轉睛,杭雲散激動的握住時硯胳膊,小聲嗶嗶:“沒想到啊真沒想到,往日裡這群龜孫子被您老人家打的跟什麼似的,還以為所謂的大內高手真就那般不堪一擊呢,誰知道人家也是有壓箱底兒的東西的。

就是不跟您認真,不在您麵前拿出來呢!”

無意間,還要給那些人上眼藥。

這也就是上麵那些人這會兒全副心神都用在迎戰上,沒工夫搭理他,否則,有杭雲散好受的。

時硯倒是在這陣法裡瞧出了一點兒不一樣的東西,不過往事如風,便隨他去吧,他如今有不一樣的身份。

一會兒工夫,幾人已經拆了房屋無數,打起來說一句飛沙走石也不為過,四周的建築物便沒有一處好的,那真是一巴掌下去,能把人打的鑲嵌進牆縫兒裡摳都摳不出來,一腳下去,一麵牆瞬間化為齏粉。

整個小廣場除了時硯和眉娘的兩尊石像外,都像是遭受了台風過境一般。

不管是朝廷的官差,還是原本聚集在這塊兒的折仙族人,早就在雙方打起來的瞬間,默契的退出戰場,找地方遠遠地觀望起來。

誰都不敢往跟前湊,這玩意兒打紅眼了是真六親不認,奔著把對方弄死的念頭出手的,誤傷了也隻能怨自己倒黴。

隻有時硯和杭雲散這兩麻瓜,安安生生的站在石像下看的津津有味。說來也是怪了,旁的地方都壞的不成樣子了,偏就兩人身邊兩丈的距離,跟進入了真空帶似的,便是那不小心濺過來石渣木屑,到了跟前也像是長了眼睛似的轉個彎兒繞開。

杭雲散隻愣了一瞬便明白是時硯的手筆,旁人何嘗不明白,有那關注時硯動靜的人,第一時間便發現了這邊兒的不同尋常。

不過眼下階段,隻能放在心裡驚訝一番,其餘的再是不行的。

打了小半個時辰,時硯轉身準備離開,在他看來,勝負已分,長老雖說是有幾百上千年的傳承,可那幾人的陣法來曆也不同尋常,到了這個程度,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杭雲散緊張的問時硯:“如何了?爸爸您瞧出什麼了嗎?”

時硯隻道:“好好看看吧,對你往後的修煉有好處。”

確實有好處,這種程度的戰鬥,不說杭雲散,便是在場其餘所有人,大概也是平生僅見,能悟到多少,端看個人的悟性。沒見在場不少人已經完全看癡了嗎?

彆說平生僅見,便是往後百年,怕是也難遇上這種事兒了,畢竟長老這種人,幾百年也就養出來了這一個。

遇上了也是這些人的造化。

“造化?我當初說什麼來著?一切以你的個人安危為重,誰知道那折仙族內竟然是那般危險的地方,若是稍有不慎,你這條小命便保不住了!

兒啊,爹可就你這一個兒子,你說說,你要是因為這麼件小事兒出點什麼意外,你叫我這當爹的還怎麼活啊?

你倒是能耐了,在江湖上出了多大的風頭啊?武林第一高手已經盛不住你的威名了,現在人家叫你什麼?哦,天下第一高手!真是好大的威風?

你可知爹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心裡的擔憂愧疚自責?真恨不得當初去的人是我自己呢!”

皇帝將桌子拍的咣咣響,宮殿內所有太監宮女全部低著頭,腳下沒有一點兒聲響的退出去,殿門一關,放父子兩在裡麵吵架。

愛咋吵咋吵唄!

現在可著整個京城的去打聽,誰還不知道當今天子,那是一等一的怕兒子,寵兒子,恨不得將太子這唯一的兒子當成小祖宗的供著呢?

彆看人家父子一會兒好了,一會兒惱了,就覺得能動小心思,能離間人家父子關係,在中間搞點兒什麼事情了!

無數人用自己的項上人頭,闔家全族的榮華富貴做過實驗,那都是假象!都是皇帝陛下單方麵和太子生氣又和好,就跟那小孩子做遊戲似的,皇帝從未真的生氣,也舍不得真的生氣,太子殿下的位置且穩著呢!

況且,現如今誰還不知道,咱們的太子殿下,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滿京城的人都傳遍了,從極北之地帶回來上萬的高手,上萬高手那是什麼概念?近兩日,朝中大臣為了那些高手的歸屬已經吵翻天了。

且這隻是表麵上的說法,暗地裡,大家的猜測可多了,最讓人信服的說法便是太子殿下將寶貴妃的老家給抄了,沒見那寶貴妃夾雜在那些人中間被帶回來的嗎?能養出那樣一個全族都是高手的人家,必是有什麼秘籍的。

聽聞那些人不僅都是高手,還很長壽,暗地裡打這個主意的可不在少數。

能將上萬高手給馴服弄回來的太子殿下,那該有多可怕啊?說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前朝的大人們可都說了,這是能頂的上千軍萬馬的人。

頂的上千軍萬馬的太子殿下,正在殿內小心給他爹說好話呢,倒杯茶送到人家手裡,這才慢悠悠道:“沒把握的事兒子不會做,那不是因為咱們之前的猜測,加上一路的觀察,讓我對折仙族的事情大致有了猜測嘛。

後來想起在魔教那裡瞧見的一些東西,心裡便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出手不說克製折仙族之人,單是保住我的性命卻是有把握的,這才大著膽子進去的。

這不,效果確實很好對吧!單是這一路行來,便是給了天下想趁著這段時間搞事之人一個嚴重的警告,聽那誰說,最近幾日各地都安分了許多,不是嗎?”

說起這事兒,皇帝便覺得鬨心又驕傲,因為時硯一行人拿下折仙族後,並沒有直接回京,而是大張旗鼓的帶著那些人,大搖大擺的從極北之地往南而行,慢悠悠回京,讓許多人聞風而動,跑半道兒上去圍觀。

前後長達兩個月之久。

沉寂半年的武林盟主一出手,不僅震懾住了武林中蠢蠢欲動之人,便是朝堂上諸人,也安靜如雞。

單說一個武力值強悍之人不可怕,單說一個有權有勢之人也不可怕,可這人不僅有權有勢,有權有勢到了全天下他爹第一他第二的程度,還武力值極高,高到了天下第一的程度,這尼瑪就非常可怕了。

誰敢不要命的梗著脖子硬剛?

麵對皇帝的質疑,時硯將所有不合理的事情都推到了魔教身上,誰讓幾百年前他們是一家,供奉著同一個老祖宗呢?

知道一點兒對方的秘密,甚至暗地裡偷偷研究怎麼搞死對方,不都是很常見的事情嗎?

皇帝能接受時硯的這個說法,不單皇帝這般想,便是已經被關進勞裡的折仙族眾人,以及親眼見識過他發飆的杭雲散和大內高手們,都這般想。

時硯心說:這就很好。

雖然時硯這般說了,可皇帝是做爹的,心下還怪難受的,勸慰時硯:“這天下都是咱的了,不用什麼事兒都自己衝到前頭扛著,沒必要,阿硯啊,往後你可讓爹省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