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兩個請求(2 / 2)

時日一久,村中人數逐漸增多,外來人知道老祖宗根底的便更少了,我們乃神仙後裔的說法倒是逐漸深入人心。

直到有一日,年近六十的老祖宗從外麵帶回來一個小孩兒,十七八的年紀,眉清目秀,天資聰穎,被她當著村子所有人麵收為徒弟,那人便是我祖中第一代長老。”

說著,族長像是想起什麼,還很好心的給現場早就支棱起耳朵偷聽的人解釋一下:“就是小廣場是另一尊雕塑,據傳是老祖宗在那孩子進村的第一日,便讓人照著那人的樣子雕的。

我知道族內私下有很多傳言,說什麼的都有,嗬嗬……”

其餘人:“……”

時硯:“!!”

時硯後知後覺,差點兒跳起來,就跟吃了蒼蠅似的惡心,個變態!沒想到當年的眉娘竟然是個變態!

這些人不知道,但時硯自己還能不知道嗎?廣場上那雕塑,麵容和那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

這,這。

時硯心裡將當年一心飛升,過分講究因果循環的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管那閒事作甚?這邊便聽族長繼續幽幽道:“說來也是一段孽緣啊……”

其餘人:“!!!”

時硯:“……”

“之前便說了,那孩子極有天賦,老祖宗幾乎是儘全力培養那個徒弟,極其希望對方成才,對那人的教導十分用心,幾乎到了嚴苛的地步。

然而她是神仙後裔的念頭幾乎紮根在後來進入折仙村的每一個人腦海中,她那徒弟也不例外,覺得師父是神仙,是翻不過去的一座大山。

日複一日,那人便生了心魔,暗地裡琢磨出一個法子,便是趁著老祖宗虛弱的時候,將她一身的功力全部吸收為己用。

這便是這門功法的起源了……”

其餘人:“簡直不敢相信,三觀破碎!”

時硯:“真是惡有惡報,乾得好!”

族長陷入某種神奇的境界,又長長的吸了口氣,看一眼趴在地上看不出情緒的長老,緩緩道:“說來,我們這一族也是打根子上就爛了。

打那之後,長老控製了老祖宗,眾人隻以為他神功大成,便更加堅信他終於得到了神的認可,於是私下裡都開始以神仙後裔自居,並為此感到驕傲。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第一代長老是個張狂的性子,他在收了徒弟後,不僅將他是如何控製老祖宗,如何成為真正的神仙後裔的事告訴了徒弟,還將之記載於案。

第二代長老可以說是在他的鼓勵下,走了他的老路,漸漸地,這便成了一種傳承。都是騙人的把戲罷了!”

其餘人:目瞪口呆!

時硯:“第一代長老和眉娘絕對有仇!”

成了,時硯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轉身便走。

身後是族長淒厲的喊聲:“你答應過我的,不能傷害我族人,要救我族人!”

相比於其他人來說,這族長算是相當儘職儘責有擔當了。

時硯很想說:我什麼都沒答應你,是你一廂情願而已!

但一轉念的功夫,他的聲音遠遠地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自然。”

不過是抬抬手的事兒,不能傷害和救人,都有個度,在族長看來,他的度是族人吃喝不愁,身體健康,個頂個還是如極北之地時一般的高手。

而在時硯看來,他一開始所說,在暗衛營陪年輕的暗衛們練手,包吃包住,還能強身健體,增強身體的抗摔打能力,便是他的度。

遛遛噠噠出了刑部大牢,在一眾官員的躬身行禮下回了皇宮,一路上時硯都在想:一個個都以為自己聰明的很,其實就是一群傻蛋兒,這心智,出了極北之地,連杭雲散都能一眼將他們看穿。

看來還是要多讀書,多長見識才行!

“一群被人當成驢圈在那裡,祖宗幾輩子都沒出過極北之地,最大的活動範圍便是整個部落,全民尚武,連多餘的書都沒有的一群小民,你指望他們思想上能有豐富?”

時硯回來後,便是這般對皇帝老爹說的。

皇帝爹對兒子的看法十分認同,正要和兒子膩歪一會兒,可惜還沒開始呢便被人打斷。

“陛下,太子殿下,是前邊兒的五爺求見。”

前邊兒的五爺,指的是五皇子,在皇帝雷厲風行的收拾了朝廷隱患後,順便給老皇帝留下的幾位皇子也做了認真處理。

幾位皇子從此成為宗室裡普普通通的一員,皇帝也沒多加為難。因為沒有為難的必要,說到底,皇帝現在的身份,雖然和五皇子同為宗室,可兩人不僅差著輩分兒,還差著血脈關係呢,兩人從祖宗上來說,遠著呢!

身上沒有職位,也沒有爵位,加上他們身份的特殊性,隻要不是傻的沒救了,都不會主動接近他們惹陛下不快。

皇帝還很仁慈的每人賞賜一座十分符合他們身份的宅子讓他們安家。每年能從宗室裡拿走一定量的供給,保證不餓死,至於其他的房產店鋪以及生活營生,想要過的體麵,全都要自己想辦法。

不過皇帝也不能沒臉沒皮的從人家爹手裡接過皇位,轉頭就讓老皇帝兒子身無分文,在街上乞討,乾不出這事兒!所以幾位皇子之前庫房裡的東西,全部讓他們搬走。

但當時是一個可以露富的時機嗎?顯然不合適!幾位皇子在權利鬥爭的漩渦中生存了這些年,對其中的彎彎繞繞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所有人心知肚明,皇帝對他們沒有絲毫好感,他們隻要不死,過的越不好,皇帝可能越開心的前提下,他們手裡的錢財還能保住嗎?

於是幾人不約而同的在外麵過起了貧苦日子,住在皇帝賞賜的二進院子裡,每日為了生計在街頭巷尾低聲下氣的奔波,感受人間最真實的煙火。

在外麵因為宗室的身份,被人稱一聲爺,也就頂天了。

這便是時硯回來後聽東宮大太監念叨的全部。

“宣。”

時硯沒有回避,大喇喇的坐在皇帝身邊嗑瓜子兒。

五皇子進來的時候看到皇帝和太子頭湊在一起嗑瓜子兒的情形,恍惚了一瞬,和快恢複謙卑的神態,跪下給二人行禮問安。

時硯眼神一閃,這屆男主能力上還行,至少非常識時務,什麼山頭唱什麼歌,嬉笑怒罵全看場景,該狂的時候狂,該慫的時候慫,全都是從他自身的利益出發。

就好比現在,他知道皇帝需要的是一個態度謙卑,不結黨營私,安安分分,嚇破了膽,小心翼翼的前皇帝兒子,於是他便以這樣的樣貌出現了。

皇帝將好半天剝的一把香瓜子放在瑩白的瓷碗中推到時硯那邊,這才將人叫起,緩緩問五皇子:“朕記得,你前段日子已經帶著你新娶的媳婦兒出宮了,今兒進來是有何事?”

最終幾位皇子身份落定的時候,五皇子便不能繼續住在宮裡和他嶽父一家子聯絡感情,當時時硯不在,五皇子妃娘家哥哥用他的功勞換了自家妹妹和五皇子和離的聖旨,並在皇帝“萬般為難”的情況下,讓舍不得兒子,哭的肝腸寸斷的五皇子妃帶走了五皇子唯一的嫡子。

在那種前提下,皇帝為了不讓五皇子歸家後感覺孤單寂寞,大手一揮,將關在宮內的宗時香一並打包送走了,當時的說法是:“這件事上朕對不住你。

可你前頭的媳婦兒已經和你離了心了,強扭的瓜不甜,你們二人繼續待在一處必定會鬨出諸多不愉快,所以朕便做主讓你們和離了。

為了補償,讓你後娶的媳婦兒陪你一起出宮,當初你為了她不顧王妃的體麵,想來也是真心愛重她的,如此正好,惟願你們二人從今往後相扶相伴,恩愛美滿。”

刀刀往人心口上紮,五皇子還是麵帶微笑的謝了皇恩。

現在,隻聽五皇子重新跪下,認真對皇帝道:“臣此次進宮有兩件事請求陛下,第一,臣想接嶽父嶽母出宮,一家團聚。第二,便是臣想見見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