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永遠的太子(1 / 2)

謝朝樹成功的原因時硯知道,杭雲散也知道,可其他人不知道啊,尤其是同樣練了這門功法的謝朝舟和宗時隱,那真是宛如看到了人生重新走上巔峰的希望,看到了生命裡的希望之光。

羨慕之餘,更加拚命練習,勤奮程度直逼五顆星,謝朝舟沒空跟杭雲散在鎮武司內鬥,宗時隱沒空去鏢局接單子跑生意。

一門心思全都撲在練功上。

說起來謝朝樹的成功,時硯和杭雲散心裡也挺納悶的,比方說,有件事時硯就一直挺想不通的:“你說男人沒了根子便能順利進階。那女人呢?女人要如何破解其中遇到的種種困難?”

這事彆說時硯覺得好奇,便是杭雲散也跟心裡有貓爪子在撓似的,他還納悶兒呢:“您說當初創造了這門功法的老祖宗到底是咋想的?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沒有辦法破解?”

老祖宗時硯:自然是沒有的,當初根本就沒想這麼多。

但很快這件事就不用他們二人苦惱了,暗衛來了消息,說是殺人越貨後逃之夭夭的段悠然找到了,並且她已經小有所成,且暗衛觀察了好些天,對方沒有絲毫走火入魔的跡象,整個人的精神十分正常。

時硯拿著暗衛送來的消息反複看了三遍,最後才不可思議的問杭雲散:“就,就,采陰補陽?”

杭雲散呆呆地也很是不敢相信好嗎?整個人傻愣愣的點頭:“是,是吧?”

他手裡是一份更加詳細的彙報:“上麵說,段悠然因為被謝朝樹折磨不輕的原因,就,在男色上很是放得開,逃,逃出去後經常去南風館折磨男人。

然後,然後葷素不忌,睡了不少男人,沒,沒想到歪打正著,便,便神功大成了?”

一段話被杭雲散說的磕磕巴巴,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事情是如何發展到今天的。

本來隻是一部讓人強身健體,順便保持身體火力旺盛,不至於被極北之地的嚴寒天氣給凍出毛病的功法,傳到中原,成了人人哄搶的好東西,還是一定會讓人走火入魔的好東西。

然而事情總有意外,段悠然和謝朝樹這對假夫妻,便總是讓人意外。

於是暗衛們將他們看到的消息如實彙報上來,杭雲散最後給時硯給出的總結便是:“沒錯,是采陰補陽!”

時硯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咽下一肚子的複雜:“你說是便是吧。”

其實這麼說也不是沒道理,可總讓人自己這個創始人覺得哪裡怪不對勁兒的,話說,若是自己離開後的每一個世界,都會有這般複雜離奇的發展,那之前經曆過的那麼多世界,後麵又會發生什麼呢?

想想還有些好奇呢。

情報頭子杭雲散終於收起滿肚子的驚愕,這才對時硯道:“爸爸,微臣推測,段悠然很快便會出現在京城找謝朝樹報仇。

到時候我們該如何應對?”

時硯聞言歎口氣,深深地看了杭雲散一眼:“小散啊,你要記住,你現在是朝廷官員,拿朝廷俸祿,為朝廷辦事是應該的。

那段悠然公然在京城殺人縱火,已經是在逃人犯人,她做的事,是公然挑釁朝廷律法的威嚴性,是不將朝廷放在眼裡。她出現在京城,除了大力緝拿她,還有彆的選擇嗎?”

杭雲散被時硯批評了,但他一點兒都不覺得羞愧恐慌,很是理直氣壯道:“微臣拿的是殿下的俸祿,忠的也是殿下,殿下您說怎麼辦,微臣自然肝腦塗地的給您辦了。”

回去便安排鎮武司的人手在京城各大城門口守著,一眼不錯的盯著,隻要段悠然現身,保準不讓對方有逃脫的機會,一個信號發出,鎮武司的兄弟們便會在最快時間內趕去馳援,爭取將段悠然一舉拿下。

好好地給他們鎮武司揚一回名聲,也讓旁人知道知道,鎮武司除了整天和江湖人打交道外,還有辦案子,辦大案子的能力。

想的很美好,方案一連串兒製定了三套,哪套方案用什麼信號提醒大家,出現什麼意外要如何應對,提前都做過大量練習,結果事情到了跟前,完全不按照他的想法走,杭雲散自己也很頭疼。

因為段悠然在成為朝廷逃犯之後的第五個月,她大搖大擺的進京,一路直奔鎮武司大門口。

在鎮武司門口,人直接從袖口中掏出一封戰書,說是要按照江湖規矩,和謝朝樹進行生死決鬥。

說完將戰書放在鎮武司門口,轉身特灑脫的走了,自帶一股大佬氣質,然後就將鎮武司給架在火上烤了。

為嘛?

一來,鎮武司壓根兒就沒人知道這戰書是怎麼回事兒,根據的又是哪朝的規定?接了會不會壞事?不接又是個什麼結果?再說你一個朝廷通緝犯,堂而皇之的來下戰書,還一副“沒決戰之前誰都不能把我怎樣”的表情,搞的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似的,說的我差點兒都信了。

這一遲疑,人就走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很是沒臉了一陣子。

這事兒一時間在坊間傳的沸沸揚揚。

很多人都認出來了,段悠然,謝朝樹,這對低調的小夫妻,平日裡在外麵看著恩恩愛愛好不惹人豔羨,誰知一轉眼,段家這才被人滅了不到小半年時間呢,這對夫妻也反目成仇了?

私底下說什麼的都有,各種版本的故事說的有鼻子有眼,仿佛講故事的人當時就在人家窗戶底下聽的真真的呢。

尤其是“這件事因為性質過於惡劣,深究下去牽連甚廣,當初便沒有將段家的滅門慘案凶手公之於眾,隻張貼了通緝榜通緝段悠然,現在民間還不知道段悠然便是段家滅門案的凶手呢。

這裡麵能做文章的地方太多了,已經有人坐不住,私底下開始搞小動作了。”

這些還不是讓杭雲散最頭疼的地方,他準備了那麼多,被突然冒出來的生死鬥給打亂,關鍵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還能這麼辦,一口血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委實讓人氣惱。

“殿下,朝廷到底什麼時候允許和江湖上人搞什麼生死鬥的?微臣私底下問了一圈兒,也沒個人能給微臣一個具體說法。”

說起這個,時硯感覺還蠻不好意思的:“也怪孤當日殺的太狠,知道此事的老家夥們基本上都入土了。

事情應該能追溯到開國那會兒,當時陛下登基借助了不少江湖勢力,江湖和朝堂的區分便不十分明顯。上朝途中,經常出現江湖出身的大臣和世家出身的大臣互相不服氣,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情況。

演變至後來,皇帝不想成日裡給手下斷這些狗屁倒灶的案子,於是讓人在現如今鎮武司門口的位置設了一座比鬥台,大概意思就是,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上去打一架吧!誰打贏了聽誰的,是男人就自己動手解決!

後來,有一些家族之間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也會在那台子上進行生死鬥,人死債消,便不會牽連他身後的家族。”

不過這僅限在開國那會兒,當時一群草莽,包括皇帝在內,都不是什麼貴族,做事很不講究,一言不合就動手。

過上那麼幾代,人都學會了享受,都知道要一個體麵,皇位上的人和下麵的大臣也沒了開國那會兒生死與共的感情,自然不會慣著臣下蹬鼻子上臉。

大家想做什麼都是下黑手,暗地裡使絆子,明麵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麵越來越少出現。

到了先帝手裡,這種事情基本上已經絕了,便是知道鎮武司門口曾經有個決鬥台的人都很少。

“段家到底是幾代人混江湖的,知道這件事不足為怪。規矩雖然沒人提起,但不代表不存在。既然人家已經提出來了,便讓他們夫妻鬥一鬥吧。”

時硯說的很無所謂:“反正,違法的,終究要接受律法的製裁。”

杭雲散本來一肚子的氣,因為計劃被人打亂的煩躁,還有一種被人打臉的羞臊感,輕易被時硯這句話給治愈了,一拍大腿道:“是啊,不管他們誰輸誰贏,都要接受咱們朝廷的管轄!

咱沒說不承認開國那會兒的規矩,可也沒說要踐踏現如今的律法,人都打上門來了,難道還要咱們伸出臉讓人抽個痛快不成?做夢!”

風風火火的出了宮,大大方方的讓人將比鬥台重新搭起來,就在鎮武司門口,台子四周掛上紅色綢子,遠遠瞧著跟唱戲的戲台子似的,熱鬨的很。走進了,才能瞧清楚,台子最頂上掛著大大的三個字,鐵畫銀鉤,殺氣撲麵而來,上書:比鬥台!

是時硯的手筆。

外人好奇問的時候,鎮武司的人便直接告訴對方:“是,沒錯,正是聖祖爺手裡傳下來的老規矩了,雖說都已經默認摒棄了,但有人翻出來,咱也得認。

此處就是為段悠然和謝朝樹夫妻二人準備的比鬥台,上了生死比鬥台,命運不由己,聽天由命吧!

嗯嗯,三日後開始,想看的便來看看吧,聽我家大人說,京中很多年沒有這個熱鬨了。”

事情確實熱鬨,比鬥確實精彩,時硯還特意抽時間帶兒子出來瞧熱鬨,幾人所在的酒樓包間窗戶正好對著比鬥台,站在窗戶口,能將下麵發生的事情瞧的一清二楚。

太孫第一次瞧見這般不要命的打法,激動的小拳頭攥緊,小嘴緊緊的抿成一條縫兒,腳下生了根般踩在凳子上久久不動。

好半天,才轉身跟時硯說:“爹爹,跟宮裡的侍衛們打鬥一點兒都不一樣。”

“傻小子,宮裡侍衛是為了哄你開心,那打鬥就跟玩兒似的,和這個能比嗎?不是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