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1 / 2)

“你怎麼裝睡?”她羞得腦子都要燒著了,無力地伸手推著四爺。

“爺說沒醉,你不信偏要爺睡覺。睡下了你又生氣,這可真難伺候。”四爺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地笑,“幸虧沒睡著,不然怎麼知道你還惦記著爺的話呢?”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酒味漸濃,暖香馥鬱,在這狹小的床榻間暗意糾纏。

四爺低頭輕嗅,這時倒覺得酒不醉人人自醉:“綰綰彆急,爺說話向來作數。今兒下午你乖乖的,傍晚一定帶你去騎馬。”

懷裡人柔軟纖細,隔著薄薄的夏衣,掐住細腰的手仿佛能直接觸到那細膩光滑的肌膚。

四爺不由得貪戀地用指腹輕撫,懷裡人似是受了驚一般,猛地往後退。

“彆動。”四爺把人擁回來,“你不是有午睡的習慣嗎,這時候該困了吧?陪爺睡個午覺。”

尤綰偷偷使力去掰四爺的手掌,半張臉都掩在被子下麵,眼睛圓圓的,直直盯著四爺:“那爺不許做壞事。”

四爺忽地笑了:“什麼壞事?”

“爺明白我的意思,彆裝傻。”尤綰小臉漲得通紅,她怎麼用力都挪不開四爺的胳膊,生怕四爺突然要乾些什麼,那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爺現在隻想抱著你,你再繼續亂動,會發生什麼爺就不能保證了。”四爺黑眸中露出一分戲謔,好笑地看著尤綰突然停下動作,四肢僵硬地平躺在床上。

“這才乖。”四爺坐起身,動手給尤綰脫下繡鞋,抬手解尤綰外袍的衣扣。

尤綰緊張地要按住他的手,被四爺一聲喝住:“不許動,否則爺就……”

尤綰立即把手縮回去。

四爺還是頭一次自己動手解女兒家的衣裳,頗費了一番功夫,把尤綰解得隻剩中衣,羞得她臉頰連帶脖頸全都染上了粉色。

四爺不著痕跡地深吸口氣,薄被一拉細腰一攬,對著尤綰就道:“睡吧。”

眼不見為淨,現在還不能吃,他就抱著解解饞,四爺氣悶地閉上了眼。

尤綰看四爺這番舉動,確實沒有睡她的意思,心裡懸著的巨石落下半寸。

雖然知道自己逃不掉,但要是現在就來真的,也實在太快了,她接受不來。

尤綰感覺到四爺的手一直按在她的小腹上,溫溫熱熱的,暖得她十分舒服,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困意就覆蓋了意識。

恍惚之間聽得四爺問她:“這幾日補藥可有按時喝?”

尤綰皺皺眉心,把耳朵埋在四爺胸口,似是嫌他吵,迷糊地答道:“喝的,好苦呢。”

四爺安撫地拍拍她,黑眸卻盯著帳子虛空處,隱隱帶著冷意。

尤綰的腰傷確實痊愈了,但還需要好好調理,否則日後子嗣上十分艱難。

喝藥期間不能同房,四爺還不至於這般忍不住,在這種時候要了尤綰。

經此一事,倒是給他提了個醒。前院有後院安插的眼線,回府後要讓蘇培盛好好排查。以後給尤綰安排奴才也要留意,不能讓有心之人做手腳。

後院的那些人,終究是比他所預想的要複雜得多。

傍晚,四爺沒有食言,領著尤綰來到馬場。

秋獮中不乏女子上場,所以馬場裡也備著適合女子騎的馬,還有給小阿哥小格格預備的小馬。

尤綰原本興致衝衝,等看到四爺牽到她麵前那隻到她肩膀的小馬,突然就沒了想法。

“這馬太矮了吧?”尤綰不想騎,她指指馬棚另一頭,“我想試試那些。”

那邊都是高大威猛的駿馬。

四爺瞥瞥她的細胳膊細腿,沒直接潑冷水,隻道:“你不會騎,恐怕無法駕馭那樣的駿馬。”

“可是這樣矮的馬騎起來也沒意思,還不如我自己跑得快呢。”尤綰抿抿唇,滿臉的不情願,“我就想試試在草原上飛馳是什麼滋味。”

這幾日天天看這些皇子將士們打獵行圍,她也想試試,奈何根本沒有那個機會。

四爺皺眉看了她半晌,最終還是把韁繩遞給馬棚的下人,同時吩咐道:“把爺的勁風牽來。”

尤綰一聽這名字,就知道定是頭汗血寶馬,等勁風被牽過來,果然不出她所料。

高大的玄色駿馬頭顱高揚,長長的鬃毛披散在陽光下,身形線條流暢完美,前胸寬闊,四肢修長而有力,看向尤綰的馬眸裡似乎還帶著淡淡的不屑。

尤綰一下就來興致了:“我想騎這匹。”

四爺無可奈何地輕輕搖頭,動作敏捷優雅地上了馬,在馬背上微微俯身,向尤綰伸出手:“上來。”

尤綰知道自己一個人肯定馴服不了勁風,但有四爺在她就不怕了,放心地把手搭在四爺的手心上。

下一刻天旋地轉,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四爺拉上了馬背,甫一坐穩,勁風就如同閃電一般飛奔出去。

“……好快!”尤綰感覺耳邊都是呼嘯的風,營地被狠狠甩在身後,周圍都是隨風飄蕩的青草。

尤綰被馬顛得難受,緊緊抓住四爺的衣袖。

“怕了?”四爺在她耳邊打趣。

“不怕,爺還能再快一點。”尤綰不服輸地睨他一眼,小臉上滿是認真,張揚而倔強。

四爺不知道被戳中了什麼點,眸裡盛滿笑意,雙腿一夾收緊馬腹,勁風的速度更快了些,果真如同草原上飛馳的一道疾風。

時至傍晚,天色漸漸染上大片的晚霞,玫瑰色的雲塊在天邊徐徐飄蕩,紅色的霞光如金粉一般灑在草原上。

“我們要去哪兒?”尤綰看著營地的帳篷越來越遠,眨眼變成了白色的小點。

“馬上就到了。”四爺說道。

勁風又跑了一會,被四爺拉住韁繩,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停在一條細細的溪流旁。

待尤綰看清麵前景象,不由得眼睛一亮。

綠草如茵的草原上蜿蜒著一條細窄的涓流,在晚霞下泛著粼粼波光,放眼望去,宛如一條晶瑩的玉帶,被霞光染上緋色。

“好漂亮……”尤綰驚歎道,急忙去撥四爺的手,想要下馬。

四爺怕她摔下去,連忙下馬,再把尤綰抱下來。

尤綰甫一落地,就跑到河邊,抬眼便看見那清澈見底的河水,河邊是一圈小野花,色彩斑斕,星星點點地散落在草叢裡。

“這是濡水的一條分支,”四爺走到她身邊,“傍晚時晚霞掩映,蜿蜒曲折,在這片草原上尚能算上一景。”

木蘭圍場滿地都是青草,看了這幾天早就膩了,四爺在十三爺麵前旁敲側擊好幾日,才打聽出這麼一個去處。

看尤綰這副模樣,應該是喜歡的吧。

四爺負手看著尤綰在河邊左跑跑右跑跑,一刻也停不住。

照她這個愛玩的性子,在帳篷裡一關七八天,也真是難為她了。明明看起來嬌柔安靜,可處久了,四爺才知道尤綰比誰都要跳脫,也不知道在家裡是怎麼被嬌慣的。

尤綰轉了兩圈,撿了兩把野花,編成一個手環戴上,滿意地端詳許久,舉著手腕到四爺麵前顯擺。

四爺盯著那花花綠綠的花環看了許久,勉強擠出一句讚美:“配色頗為大膽,野趣十足。”

尤綰繼續去摘花,頭也不回道:“那我再摘一些,留著回去插花。”

四爺想到主帳裡那幾個細高白瓷長頸瓶,再想想它們被插上這野花的場景,頓覺不忍直視,不由得沉默許久。

天色漸晚,四爺擁著尤綰騎馬回了營地,圍場四周已經點起了油燈,巡邏的侍衛穿梭其間。

剛進駐地沒多久,就見前方一個男子走來,對著馬背上的四爺露出促狹的笑,道:“四哥,你這是打哪兒回啊?怪不得我和十三哥下午找不到你,原來四哥是去攜美同遊啊!”

尤綰知道十四爺這是在打趣自己,臉微紅了紅,想要下馬給十四爺見禮。

可她沒正經學騎馬,四爺不放心,當著十四爺的麵把她抱下來,又惹得十四爺嘖嘖兩聲。

四爺冷冷地掃他一眼,十四爺立即收斂了神色,掩唇咳嗽兩聲。

“找我什麼事?”四爺淡聲道。

十四爺朝他擠擠眼睛,四爺立即明白,看了尤綰一眼,道:“你在此處稍等片刻,爺去去就回。”

尤綰當然知道四爺不會讓她在旁邊聽,乖乖點頭,拉住勁風的韁繩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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