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害臊(1 / 2)

距離兩個孩子的滿月宴過了幾天,家裡兄長便給尤綰來了信。

前幾張寫的都是家裡的事,說是她弟弟尤運,跟著十四爺去了四川參軍,家裡一切都好,還畫了一幅小外甥女的肖像給她瞧,眉眼處和尤綰有幾分相似。

待看完家裡的近況,翻到最後一頁,兄長在最後提起了尤綰之前交待他查的事。

尤進寫道,來尤府打聽的家丁,好幾個都是年家小姐身邊嬤嬤的兒子,據他派人查回來的消息,這事應該和年大人及其夫人無關,八成是年家小姐自己吩咐身邊嬤嬤去打聽的。

尤綰看著那寥寥幾行字,心裡雖早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浮起幾分驚異。

不過仔細想想,她都能穿過來,其他人也有可能不是原裝的。

尤綰將這張信紙單獨拿出來,扔進燭台裡緩緩燒成粉末。

她正盯著燭台出神,門口四爺掀了簾子進來,瞧見她呆愣愣的模樣。

四爺走過來,指節輕敲尤綰的額頭,笑道:“你這是發什麼呆?”

尤綰頓然醒過神來,瞪了四爺一眼,四爺忙伸手給她揉揉方才被敲的地方,低頭看到尤綰手邊放的家書。

“你兄長給你來信了?”四爺問道。

尤綰點點頭:“若不是他寫信給我,我還不知道尤運跟著十四爺去參軍了。他性子憨直不太機靈,我還真有點擔心。”

至於小年糕那件事,尤綰肯定是不會說的。

四爺說道:“他跟著老十四,還是安全的。軍功易得,待他打了幾仗回京,那時的品階,怕是比你當探花郎的兄長還要高上不少。”

尤綰自然清楚這一點,但是軍功都要在戰場上廝殺拚搏才能掙來,所謂刀劍不長眼,待得勝歸來,身上也定是傷口無數了。

四爺幫她將家書放到一旁,正巧清梅端著一碗補藥上來,尤綰接過慢慢喝儘。

“怎麼如今還要喝藥,是哪兒不舒服?”四爺見狀問道。

他記得當初生完元哥兒,尤綰出了月子後很少碰這些補藥,都是以食補為主。

如今過了一個月還要喝藥,四爺不禁懷疑,是不是雙胎傷了尤綰的身子。

尤綰見他誤會,臉頰微燙,將碗遞給清梅送下去。

待屋子裡沒人了,她才半遮半掩地說道:“沒有不舒服,這藥有彆的用處。”

“什麼用處?”四爺覺得是藥三分毒,若不是必要,還是食補慢慢養身子的好。

尤綰垂眸在自己衣襟處掃了一眼,複又急忙轉開,道:“我瞧著瑞哥兒和宜爾哈已經將養好了,便想著還是讓奶嬤嬤喂,所以才讓太醫開了些藥。”

這藥不是為彆的,隻是方便斷了那處。尤綰也試過一些回奶的食物,隻是那些對她沒什麼用,吃了幾日還是漲,這才尋了藥方。

四爺愣了幾瞬,才反應過來,視線劃到那被衣衫包裹卻更顯鼓鼓囊囊的玲瓏之處,眸色漸漸發沉。

過了許久才啞著嗓音道:“有道說是堵不如疏,不如讓爺幫你……”

尤綰沒等他說完,直接將軟枕砸到他臉上,羞紅了臉嗔道:“不害臊!”

四爺一把將軟枕拿下放到一旁,將人攏到懷裡,尋了那心心念念的桃源地,嘴裡隻來得及道:“這裡又沒旁人,有什麼好害臊的。”

話音剛落,便垂首伏了下去。

尤綰緋紅著臉任他施為,胸前漲痛的感覺確實好轉不少,可隱在綢被下的腰肢都綿軟無力地倒下去,被四爺大掌堪堪握住,才勉強坐直身子。

門外,蘇培盛捧著前院帶來的公文,要進去找四爺。

才要邁腿,卻被清梅攔住。

小姑娘的臉漲得紅辣椒,眼睛卻是發亮,像是看到了什麼驚奇的東西。她朝蘇培盛擺擺手,隻做嘴型,無聲說道:“公公彆進。”

蘇培盛何等的人精,朝清梅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將公文丟給身後的小太監,理了理袍子,去廊下尋了個石墩坐著,自有眼尖的小太監給他奉茶倒水,悠悠閒閒地歇了大半個時辰。

*

尤綰整整在房裡待了兩個月,四爺才終於允許她出月子。

瑞哥兒和宜爾哈早已長開了,兩個奶娃娃看起來真是一模一樣,隻是宜爾哈養得更好,自出生起就比瑞哥兒大一圈,平日裡也總喜歡欺負哥哥,時不時在瑞哥兒臉上拍兩下。

瑞哥兒比宜爾哈安靜得多,大多時候都是閉著眼睛睡覺,除非宜爾哈擾到他了,瑞哥兒才裝模作樣地哭兩聲,將宜爾哈嚇回去後,又繼續睡。

自從弟弟妹妹出生,元哥兒就見天兒地往芙蓉院跑,尤綰自然不會攔著他們小孩子之間聯絡感情,每回都讓小廚房為元哥兒準備好糕點和晚膳。

這一日,元哥兒下了書房,教唆著五阿哥和他一起來到芙蓉院,說是帶他看弟弟妹妹去。

五阿哥也好奇小孩子,兩個人興致衝衝結伴跑進芙蓉院。

元哥兒邁進門檻,抬頭剛要喊額娘,忽地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猛地沒了聲。

四爺正從南邊書房裡走出來,看樣子是要往正房去。

五阿哥忙在後麵拉住元哥兒,小嗓子顫抖:“咱們彆往前走了,快溜吧。”

被阿瑪看到,肯定會挨訓的。

元哥兒心裡倒不懼這個,不過看五哥怕怕的,他隻好點點頭。

可是沒等兩個人躡手躡手地轉身跑掉,四爺已經看到他們了。

“弘晝、元哥兒,過來!”四爺叫住兩人。

元哥兒和五阿哥大眼瞪小眼,兩人麵麵相覷,隻好你推著我我推著你走了過去。

四爺板著聲音問道:“你們兩個不在前院,跑來這兒做什麼?”

五阿哥憨憨一笑不說話,元哥兒仰起頭:“我們是來看瑞哥兒和妹妹的。”

“功課可都做完了?”

“做完了,先生準了我們的假。”元哥兒答道。

四爺臉色才稍稍緩和一些,帶著兩個孩子往屋裡走。

尤綰一瞧見元哥兒,便知他的來意,笑道:“瑞哥兒和宜爾哈現在都睡著,你怕是不能和他們玩了。”

元哥兒聽見這話,小聲跑到床榻邊上的搖籃旁,探頭往裡瞧,果然看見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閉著眼睛睡覺。

嘴巴還一動一動的,肯定是在夢裡吃好吃的了。

五阿哥也湊上來,他看見這麼小的寶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他們好漂亮啊,像年畫娃娃。”

元哥兒忙豎起小手指抵在嘴上:“噓——小聲點,彆吵醒他們。”

他知道弟弟妹妹若是被人鬨醒了,肯定是要哭鬨的。元哥兒愛陪不哭的寶寶玩,瑞哥兒和宜爾哈一哭,他就沒轍了。

五阿哥立即明白地點點頭,將嘴巴閉緊了。

兩個人盯著瑞哥兒和宜爾哈的睡顏看了好久,直到尤綰叫他們用晚膳時,元哥兒和五阿哥才慢慢挪過來,淨手之後上了餐桌。

因著五阿哥在,尤綰特地叫了個侍膳的婢女在旁候著。五阿哥雖性子活潑,但有四爺在,他又是頭回在芙蓉院用膳,難免有些拘束。

過了片刻,五阿哥發現阿瑪沒挑他的錯,元哥兒和尤額娘說笑阿瑪也不管,他這才放鬆下來,笑嘻嘻地對元哥兒道:“瑞哥兒他們比你小的時候還好看。我聽我額娘說,小孩子生下來都是皺巴巴的,沒想到瑞哥兒和妹妹同旁的孩子不一樣。”

尤綰聽了勾起唇角,道:“他們剛出生時也像個小猴子似的,小孩子一天一個樣,養了幾日才變白的。”

說起這個,元哥兒就生氣,要不是蘇培盛當時攔著他,他就能第一個見到弟弟妹妹,不會讓阿瑪搶了先。

元哥兒小臉氣鼓鼓的,嘴巴撅的老高,尤綰和四爺瞧見他這副表情,都覺得好奇,尤綰便開口問元哥兒怎麼了。

元哥兒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說明,尤綰和四爺沒想到當日還有這樣一件事,兩人對視一眼。

四爺抿緊唇,放下了筷子。

元哥兒還氣呼呼的,指向角落站著的蘇培盛,道:“當時四哥看見了太醫,蘇公公還騙我說太醫是來請平安脈的,不讓我進院子。”

這事兒已經過去好幾個月,蘇培盛沒想到小主子還記得這麼清楚,忙站出來,向四爺和尤綰請罪。

四爺麵色不複方才平和,揮揮手讓蘇培盛退下:“此事你做的不錯,無需請罪,下去吧。”

蘇培盛連忙應下,向四爺謝恩。

元哥兒詫異,他想不通,蘇公公這樣做算是欺瞞主子,怎麼阿瑪還不治他的罪?

尤綰將元哥兒的想法看得透透的,向他解釋道:“生孩子的場麵小孩子是見不得的,蘇公公把你支走,是為了你著想,免得你受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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