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慪氣(2 / 2)

因為齊王站了起來,溫窈不動就能看到齊王的臉,她在心裡哇哦了一聲,喝酒都這麼有範!果然和想象中一樣!

容翦扣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

感受著腰上的力度,溫窈:“……”這麼多人看著呢,又要乾什麼?

溫窈有點不高興,容翦這是故意要她當眾出醜嗎?

齊王喝了罰酒,又斟了一杯,道:“臣弟敬皇上和溫昭儀一杯。”

要不是剛剛齊王落座後,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這就是溫昭儀麼,和傳聞好像有點不太一樣,看著並不像個狐媚惑主的’,容翦臉隻怕要黑成鍋底。

見齊王也是頭一次見到溫窈,且並無任何有故的端倪,容翦臉色才稍稍好看些。

他端起酒杯喝了齊王敬的這杯酒:“齊王為國效力,實乃大梁之幸。”

齊王忙道不敢,又斟了酒敬溫窈。

溫窈再不高興,麵上還是要識大體的,她笑了笑,正要喝這杯酒,酒杯剛端到嘴邊,酒杯容翦直接拿走。

“溫昭儀近來身子還未痊愈,”容翦衝齊王道:“這杯酒,朕替她喝了。”

話落,酒杯便空了。

把酒杯放下時,他還看了溫窈一眼。

若不是腰上有隻手在千方百計要自己出醜,溫窈肯定會很感動。

可現在,她不!

但無論如何,謝恩還是要的,畢竟百官都看著呢。

口是心非地謝了恩,溫窈興致就沒了,連麵前精致的菜肴都沒胃口吃了。

她試著動了動,想讓容翦鬆開自己,這樣扣著她的腰,她很不舒服。

結果,她剛動了一下,那隻手就收得更緊了。

溫窈:“……”氣死她了!

容翦到底要乾什麼?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她出席?

要不是怕掉腦袋,她真想推開容翦,直接甩袖離開!

聽著她心裡不情願的嘀咕,容翦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

齊王就那麼好看?你就非看不可?不讓你看,你還鬨脾氣?

百官自是看不出帝妃此時正在鬨脾氣,在他們看來,皇上替溫昭儀喝了齊王敬的酒,簡直對溫昭儀寵愛有加,說句捧手心也不為過啊!

尤其是,在這宮宴上,皇上還攬著溫昭儀的腰,都不避諱,這恩寵,孰能比?

百官看不出來,可安順和南巧還有秋文看得出來啊。

他們三人都快急死了。

安順在皇上身側站著,他想勸來著,可這滿朝文武,他怎麼開口?

他沒法子,隻好給秋文使眼色。

秋文也是急的不行。

這種場合,要是惹了皇上的怒,那可不得了的。

她想了想,便借著幫主子布菜的間隙,小聲道:“這道櫻桃肉,皇上最喜歡了,主子親自給皇上?”

溫窈一點兒都不想給容翦。

但要不給,秋文都提出來了,會顯得她很不貼心。

她好氣啊!

就這麼把她給架起來了,秋文平日裡那麼機敏一人,為什麼這個時候,一點眼色都沒有?沒看出來她很不高興嗎?

天大地大,性命最大。

溫窈在心裡罵了一句,大豬蹄子!便宜你了!

罵完,她才堆著笑,把櫻桃肉夾給容翦:“皇上嘗嘗這道櫻桃肉。”

說完,她笑著看著容翦。

不鬆手,看你怎麼吃,有本事你就……

然後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容翦用左手拿起了筷子,十分熟練地夾起櫻桃肉,吃了。

溫窈:“……”左右開弓?失策了!

宮宴進行到一半,溫窈覺得她的腰都快斷了。

一直被容翦這麼扣著,她隻能挺著腰,動都沒法動,偏生腦袋上頂著發飾又重得很,坐了沒多久,她就腰酸脖子疼……

她估摸著算了算,再坐上一炷香,時間也就差不多了,那個時候離席,也不算她失禮。

她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再忍一忍。

結果剛提了氣,就聽到容翦道:“朕還有事,眾卿自用就是。”

話落,他便攬著溫窈的腰把人提了起來。

溫窈還沒反應過來呢,便在一眾‘恭送皇上,恭送溫昭儀’的呼聲中,出了祈和殿。

被外麵的風一吹,溫窈打了個寒顫,想到已經出了百官的視線,溫窈便推開了容翦的手,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皇上既然還有事,臣妾就不打擾了,臣妾告退。”

容翦臉色特彆難看:“朕讓你走了?”

溫窈不知道容翦今兒又在發什麼瘋,隻得小心應對,堆著笑回話:“皇上還有何吩咐?”

明明心裡在罵朕,還要這麼笑?容翦臉色特彆那看,他沒說話,抓著她的手就走。

溫窈沒防備,被拽了個踉蹌,穩住身形後,她忙跟上容翦的步子。

“皇上這是要帶臣妾去哪兒?”

這不是回鬆翠宮的路啊!

聽到她氣息不穩,容翦壓著戾氣,放緩了步子,一字一句道:“承、乾、宮!”

承乾宮?

溫窈試探著問了一句:“皇上是有折子要批麼?要是還有朝政要處理,臣妾還是不打擾了,臣妾……”

容翦突然停下來,轉頭死死盯著她。

看到容翦目光裡的危險,話到嘴邊,她生生轉了個彎:“……臣妾雖愚笨,但幫皇上研磨添茶,應當還是可以的。”

容翦:“哼!”口是心非!

見容翦是真的動了怒,溫窈這才猛然醒覺。

她是傻了罷,這才幾天啊,她就恃寵生嬌,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容翦可是皇上,她竟然腦子進水,跟他慪氣?

不高興、不爽、不情願,全都化作雲煙。

溫窈不敢再有任何不滿,恭順地跟在容翦身後。

偏生她這般順從,又讓容翦升起一股無名的火來。

誰都可以怕他,隻有她不可以!

偏生這話,他說不出來,總不能跟她說,你不準怕朕,她膽子這麼小,隻怕會更加怕他!

想到這裡,容翦眼睛都紅了。

他再次停下來,直勾勾盯著她。

看容翦這個樣子,溫窈真的是腸子都悔青了。

不就是箍著她的腰嗎,就給她箍啊,又不會少塊肉,為什麼要作死?

她又怕,又懊惱,滿心惴惴。

溫窈不知道她的惴惴不安,讓容翦眼睛越來越紅。

好一會兒,他啞聲道:“你怕朕?”

不知道為什麼,溫窈聽到這三個字,突然有點心疼。

尤其是容翦眼睛還這麼紅。

她遲疑著,隻看著容翦,沒開口。

眼見容翦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睛越來越紅,溫窈咬著唇,輕聲問道:“皇上,你怎麼了?”明明白天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聽到她語氣裡的小心翼翼,容翦回過神來,滿身的戾氣褪儘,他牽著她的手,繼續朝承乾宮走。

溫窈一句也不敢問了。

今晚月色很好,映著樓宇屋簷的雪,彆有一番韻味,溫窈卻覺得,容翦的側臉看著有點悲涼。

他好像很難過。

好半晌,她輕輕握了握容翦的手:“皇上,你沒事罷?”

容翦又走了兩步才停下來。

溫窈也跟著停下來。

“溫窈。”

容翦道。

乍然聽到容翦喊自己的名字,溫窈全身的神經都繃了起來。

她大氣不敢喘,隻看著容翦的側臉。

“你不要怕朕。”

沉沉的嗓音裡,裹著深夜的風,絲絲縷縷鉤在溫窈心尖。

溫窈:“……”

她怔了好一會兒,才故作輕鬆道:“臣妾沒有,皇上對臣妾這麼好,臣妾怎麼會怕皇上呢。”

容翦轉頭看過來,輕哼一聲:“撒謊!”

溫窈抬手比劃了下:“就一點點,皇上是一國之君,臣妾小小一個婦人,懼怕皇上的威儀,也是正常的啊。”

容翦心情平複些許,被冷風吹了這麼會兒,他也覺得自己剛剛有些小題大做,嚇到她了。

不過一想到齊王……

他想了想,扯起嘴角道:“愛妃覺得朕和齊王誰更俊美?”

溫窈:“……………………”容翦腦袋壞掉了罷!問這種問題!

容翦麵色微赫,卻堅持道:“哪個?”

溫窈隻好硬著頭皮道:“那自然是皇上,皇上乃……”

容翦:“說實話,你說謊,朕看得出來!”

溫窈瞪圓了眼。

她就說罷!

她就說容翦能看穿她罷!

果然啊,把帝王心術用到她身上,還真看得起她啊!

被容翦這麼盯著,溫窈隻好回道:“單論五官的,自是齊王更精致些……”

瞥見容翦眯眼,她馬上又道:“可皇上氣質卓絕!齊王那是儒雅的書卷氣,皇上是睥睨天下的英氣!是不一樣的!”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啊,為什麼要這麼問!哪有皇帝問自己美不美的啊?瘋了麼?

容翦覺得,他可能就是瘋了罷。

不過這個回答,他勉強還算滿意。

見容翦心情終於好一點兒了,溫窈也鬆了一口氣,把容翦送到承乾宮,她便行禮道:“時辰也不早了,皇上既有朝政要處理,臣妾還是先行告退的好,皇上處理完……”

她話沒說完,就被容翦拽進了承乾宮。

“太晚了,”容翦道:“今兒就歇在承乾宮。”

溫窈:“!!!”

歇在承乾宮?

她還是走罷。

“也不晚,”溫窈堆著笑:“今兒月色好,臣妾就當賞月了,還是不打擾皇上了,臣……唔!”

溫窈睜大了眼,看著一言不發就親上來的容翦,頭皮都炸了。

容翦摟著她的腰,不讓她躲。

溫窈確定了,今天容翦神經沒搭對,就是在發瘋。

容翦沒搭理她的嘰嘰咕咕,隻加深了這個吻。

剛剛她在心裡哇哇叫著齊王好帥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做了!

他不夠帥不夠美麼?

昨天還誇他腹肌好看,今天就哇哇地誇彆人長得好,沒一點兒良心!

溫窈有點喘不上氣,偏生,隻要她一動,容翦肯定就追上來,絲毫不給她喘氣的機會。

等她回過神,能喘氣的時候,已經滾到了榻上。

看著容翦眼裡危險的光芒,她哪裡還顧得上彆的,忙要躲。

可……沒躲掉。

實在沒辦法的溫窈隻好拉出太醫來:“太醫說了,臣妾、臣妾還要調理,不能侍、侍寢……”

“用手。”

澀啞的嗓音在耳邊吐出兩個字。

溫窈:“…………………………?”

作者有話要說:容翦:再忍下去,朕還不如去當和尚(σ`д′)σ

紅鯉魚:你敢來鬆翠宮試試,我吐你一臉水!你個不要fac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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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急著要我的腦袋啊啊啊啊,看字數啊,這章很肥很肥的啊啊啊啊,我不是食言,我隻是寫得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準動我的腦袋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