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莫敢不從”呢?
雖然知道這位公子是在激人,俞岱岩也不禁笑了出來。
俞岱岩於是複道:“幾位閣下,請進?”
我信你的邪。在外的殷素素眸色一沉,從剛才開始,船裡的人就想引他們進艙,實在可疑得過分。不說她的身份會不會暴露,光裡麵的未知情況就夠讓她警惕了。
於是章珎等了等,外麵的人依然沒有一點動靜。他終於失望了:“傳言果然是騙人的……”
殷素素對左右一點頭,她身旁立刻分開兩人,扒著左右的船窗便要行動。章珎見窗上影子一晃,一聲“趴下”,兩位家仆連忙趴得低低的,一動不動,他一袖揮熄桌上的燈,西虎立馬化作紋身,重新回到他身上。清醒狀態下的西虎靈覺全開,被它憑依的章珎感官也跟著敏銳起來。
再一袖翻,飛來的某種極細極小的暗器便被章珎卷進空間裡。俞岱岩不知他為何揮袖,這位公子拈著三四根細如絨毛的針道:“小心,有暗器。”
俞岱岩恍然大悟。
章珎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他會躲,能預判。不光彆人打不到他,黑暗中,他還能時不時用點小手段補上幾刀。殷素素的隨從隻覺得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路人甲十分讓人蛋疼,索性不理章珎,直接奔著俞岱岩去了。
他們的目標隻是屠龍刀而已,拿到刀就走,這是最吼的。
章珎也不會讓他們這麼輕鬆地專打俞岱岩。他歎口氣,從桌下摸出自己藏好的暗器,對著和俞岱岩打鬥的一人拋了過去。
那人被章珎一擊砸中大腿,悶哼一聲。
而船艙裡的章珎又摸開坐椅扶手下的一個暗格,又掏出一個暗器。
唉,為什麼有這麼多“又”呢。
可是,不光是桌下,也不光是桌椅。這條船的各個角落,幾乎都被章珎塞了點什麼東西。
如果沒有一點底氣,他怎麼會讓一個不明底細的人輕易上船呢。
所以說,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到哪兒去了呢。章珎也在情不自禁地反省自己:他的被害妄想恐怕是又嚴重了。
章珎還在假惺惺地為人與人之間的間隔歎息。俞岱岩已經和那幾個人打得很熱切了,作為張三豐座下親傳,俞岱岩實力頗強。殷素素是白眉鷹王愛女,她的左右隨從功夫絕對不弱,然而現在也被俞岱岩打得十分狼狽。
更彆說那邊還有章珎在不斷放暗箭。
好……好陰險一男的。被章珎紮成刺蝟的隨從含恨咬牙,將眼淚憋回肚子裡。
這麼近的距離,他們根本無法順利地用蚊須針攻擊俞岱岩和那個黑槍愛好者。
現在,他們麵前有一幸一不幸。
幸在俞岱岩背著一百多斤的屠龍刀,無法發揮全力和他們對打。
不幸在俞岱岩沒有放下屠龍刀,他們搶不過來。
一把破刀,你們武當也不一定要,乾嘛還抓著不放。給我們不行麼。天鷹教的幾個隨從一邊被俞岱岩暴打,一邊悲傷地想。
殷素素倒沒被打到。
因為每次俞岱岩要打到她臉上時,那幾個隨從為了保護大小姐,都得含著淚把自己的臉往俞岱岩的手上送。
饒是俞岱岩這麼耿直的人,心裡也不禁生出了微妙的惡心感:靠,自己找打,沒見過這麼賤的……
殷素素急忙後退,她也在躲著放冷槍的章珎。
什麼遊船?屁,是兵器庫吧?扔了這麼久的暗器,那人到底有完沒完了?
她也是一個暗器高手,然而向那人發去的暗器全沒了下文,那男的一直在活蹦亂跳地陰她,顯然是半點事也沒有。
而她如果想用蚊須針射俞岱岩,那男的立馬開口提點俞岱岩注意。
大哥,大晚上的……你屬貓頭鷹的嗎,怎麼好像什麼都能看清似的?
自己是不是應該在這條遊船放出第一個霹靂炮時就直接走人……此時此刻的殷素素不禁懷疑地想。
和俞岱岩拖下去絕非宜計,不光殷素素意識到了,隨從們亦然。為了完成任務,保護小姐,三人咬緊牙關,決定豁出命去拚了。他們一人去勾俞岱岩肩上包袱帶,一人去正麵扛俞岱岩的拳掌,一人則使出畢生的勁兒,去亂俞岱岩的下盤。
俞岱岩下意識地一揮掌,又反勾後麵那人的小腿,如隔山打牛一般,一氣嗬成地將三人儘數打倒。趁這個機會,章珎又放了幾個冷槍,那幾人一聲悲鳴,“撲通”一聲落水。
至於殷素素……
章珎打架確實不行,這是他先天的缺陷,無法彌補。
然而他在多年的穿越中學了無數奇怪的技能,並用得爐火純青。
比如說:捆綁……
一根長繩如靈蛇般在空中轉了幾圈,纏上殷素素的腿,拖得她不能跳江也不能進船艙抓人質。章珎這邊再一扯繩子,又在空中拋了幾圈,手下使力一緊,當即穩穩地捆住了殷素素。
這一切都是在眨眼中發生的,由此可見章珎將這種不怎麼正經的技能熟練到了何種程度。
他拖住殷素素的行動,此時的俞岱岩也因為先前和三人的打鬥亂了步伐,他肩上的包袱帶子鬆開,一個江潮撲來,下盤越發不穩。身子一晃便要向後掉入江中。
他已經掉入江中了。
章珎卻及時探到船邊,寬長的衣袖沒入江水之中,手已抓住了俞岱岩。有章珎這個借力,俞岱岩立刻扭身,腳在船身上一蹬,翻身上船。
這一切本該沒那麼順利……
但他背上的屠龍刀在他落水的那一刻已經掉水裡了,俞岱岩甚至聽見了它墜落的聲音。
正是因為失去了這個負重,他才能輕易輕易上來。
眼下卻顧不得那麼多了,章珎和徐大一起看好殷素素,俞岱岩則和薑三一起把水裡的三個隨從撈了上來,儘數捆好。
西虎悄悄從章珎身上溜下來,回到船艙中繼續假扮一隻與世無爭的小貓咪。俞岱岩擦把汗:“多謝公子。”
章珎隨口笑道:“客氣客氣。”
隨從掙紮著掙紮著,看俞岱岩身上的包袱已經沒了,失色道:“屠龍刀呢?”
俞岱岩坦然道:“掉錢塘江裡去了,你們回頭去撈吧。”
章珎也扭頭問:“要不要我現在在船沿上刻個記號,你們也能好找。”
不用他們說,殷素素亦看得分明。前一刻俞岱岩還背著屠龍刀,再上來,刀就已經沒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她閉上眼睛。
隨從捶胸頓足:“那是屠龍刀啊,弄丟了你就一點也不心疼的嗎?”
媽的,武當的道士是什麼敗家子啊。
俞岱岩道:“那本就不是我武當之物。我看它離奇不祥,故想帶它回武當讓我師父發落。現在既然已經落水,豈非好得很?”
滔滔江水,帶走他多少憂愁。多省事啊。
等上了岸,俞岱岩準備帶著三個天鷹教隨從回武當,與屠龍刀相關的很多事還需要和師門交代。章珎點點頭,但帶人上路畢竟十分顯眼,未免萬一,他囑咐俞岱岩一到湖北,務必用飛鴿等途徑快速向師門傳信,讓多人來接,以免夜長夢多。
他語氣平靜而嚴肅,在船上一同迎敵後,俞岱岩對這個年輕公子十分信賴,點頭答應。
臨行前,俞岱岩又問:“那,那位姑娘呢。”
他眼拙,還是靠岸後才發現殷素素的真實性彆。
章珎語氣平淡極了:“哦。我要等著她家出錢來贖。”
“你不放她?”俞岱岩倒不擔心章珎乾出什麼禽獸的舉動。
這位公子長得絕對不醜,然而整個人就是籠罩著一種注孤生的氣息。活生生的情愛絕緣體。
“她差點撞了我的船,還傷了我的人。不賠個千百兩銀子,說得過去嗎?”
俞岱岩無言以對。
這個數目有點黑但他不敢說。
思前想後,俞岱岩又道:“天鷹教根植江南,還請公子多加小心。”
章珎點頭道:“我省得。”
俞岱岩這才扯著箱內裝有天鷹教三人的馬車離開。
章珎看他走遠了,方轉身慢悠悠地踱回自己家。轉入書房,關上門,有西虎警戒,他不用擔心哪處藏著偷窺變態。
他往榻上一抬手,一把黝黑的長刀便落在其上。
章珎看這把刀,橫豎也想不明白它怎麼就能號令群雄了。
思來想去,目前而言,隻有一個答案了。
那就是過度包裝,虛假廣告……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沒有被害妄想,他隻是想得比較多,同時隨口瞎說。
他真沒有這個心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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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故事背景的關係,本世界不可避免地會涉及到蒙元。雖然這本書不會往深了寫,但由於曆史和民族的問題比較敏感,我怕有人多想,所以先解釋一下:一、蠢作者絕對沒有任何洗蒙元的意思;二、男主也不會為元朝續命;三、不搞民族主義這一套。
一切已經發生的都是曆史,堅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用發展的、辯論的眼光看問題,功過對錯兩分,用史實說話,不吹也不黑。
最後:無論滿蒙或者回維,隻要認可自己是中國人,願意為和平和發展貢獻力所能及的力量,那就是我的同胞兄弟姐妹。
和平不易,和平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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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會寫的,但是火影在異形之後。
漢尼拔也會有,要不要和CM揉在一起寫還沒想清楚。
海賊也會寫,雖然暫時想不清男主這個戰五渣在海賊世界能乾什麼。
洪荒有,西遊會有,紅樓夢也會有,死神會有,無頭騎士應該也會有。
我發愁的是下個世界寫犬夜叉還是寫彆的,因為我對奈落這個英雄母親【霧】還挺感興趣的。
對了,我想求問大家,除了《天國王朝》,還有什麼作品裡出現過基督教聖物哇?比如約櫃和真十字架這樣的。因為在後麵用得著。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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