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1 / 2)

出事?

惠妃聽著這話也沒開口, 隻是半眯了美眸朝人看去, 等著她繼續往後頭說。

玉箏見此便又彎了腰身附在她的耳邊悄聲說道:“先前曲梁宮的喜順過來偷偷傳了話, 說是德妃娘娘把魏王訓了一通, 她是個機靈的,知道您顧著那裡的事,便在後頭的院子裡偷聽了一會。”

知道是曲梁宮裡的事。

原先不當一回事的惠妃終於來了精神, 把手裡的提子放進果盤裡,待又握著帕子擦拭了一會, 而後便端坐在軟榻上望著她, 衝人道:“繼續說。”

“是。”

玉箏輕輕應了一聲:“那喜順聽了好一會,終於知道同魏王許婚的那位王家表小姐, 原來早就和魏王珠胎暗結了。”

話說到這,眼見惠妃神色一震, 知她心中也是驚訝無比,便又垂了眸, 壓低了嗓音說了一句:“這會德妃娘娘已遣人出宮去了,聽喜順的意思,他們是打算趁著還沒婚嫁把那位表姑娘的孩子先弄掉, 以免日後傳出一些話壞了魏王的名聲。”

玉箏這話說得明明白白。

惠妃即便先前不信,這會也是信了, 起身在殿中踱起步來, 似是在消化這一樁事。好一會,她才停下步子,嗤笑一聲:“我說這好端端的, 怎麼這蕭無玨又是娶王家的嫡出姑娘,又是納王家的表姑娘?”

“原來是因為咱們這位鼎鼎有名的魏王殿下也乾出了這樣的混賬事!”

她先前就覺得奇怪。

怎麼蕭無玨會許了那麼兩樁親事?一個是王家的嫡出小姐,若論身份倒也匹配,可偏偏這位王五小姐如今還在孝期,得三年後才能正式成親。至於那個表姑娘,雖然也同王家有著牽扯,可這遠方來投親的破落戶,蕭無玨又怎麼可能看得上?

何況她先前明明聽說。

德妃有意把魏國公府的那位二小姐許配給蕭無玨,連著召見了幾回,話裡話外都透著歡喜,就連她都以為蕭無玨要同魏國公府結親了。

可偏偏這事在快定下來的時候,這曲梁宮的母子兩人竟然同王家結親了。

她先前想了許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了,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緣故。

惠妃到底也是宮裡的舊人了,這些事起了個頭,自然也就能夠想通了。看來魏王是同那位王家的表姑娘私下苟且被人發現,為了不得罪王家,就隻能把王珍給娶了。

想到這。

她忍不住是又嗤笑一聲:“當初她們母子兩人使出那樣的醃臟手段毀了我的無琢,如今自己鬨出這樣的事,倒想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母子兩人還真是想把這天下的便宜都給占儘了!”

玉箏知道她一直耿耿於懷當初的事,如今聽得這話便上前一步問道:“娘娘,您打算怎麼做?可要去稟報陛下?”

耳聽著這話。

惠妃卻沒說話,她是在屋中又踱了幾步,而後才搖頭道:“這事,那母子兩人絕對不敢隱瞞陛下,我如今去同陛下說也沒什麼用。”

可不同陛下說。

如今德妃又派了人出去,若是耽誤了時辰,等到林雅那肚子裡的孩子真得沒了,這事可就真得隻能不了了之了。

想到這。

惠妃突然停下步子,同玉箏說道:“你拿著我的玉牌現在就出宮去,同我娘家哥哥說下,讓他尋人把這事散播出去...蕭無玨不是想瞞嗎?本宮卻偏要鬨得世人皆知!”

什麼賢王?

什麼君子之風?

她要讓世人知道這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她的無琢受過的那些流言蜚語,她要讓蕭無玨同樣承受一遍!還未成婚就把姑娘的肚子弄大,這事若放在其他世家門第也算不了什麼,縱然是在一眾皇子裡也不是沒有人鬨過這樣的事。

可如今出事的是蕭無玨。

蕭無玨自幼便會做人,在外也慣來會扮得一副好模樣,這麼多年可從來不曾行差踏錯過一步。

如今有這樣大好的機會,她又怎能錯失?

...

王家。

王珺剛看完賬冊,原是想取過繡簍裡那隻未完成的荷包,打算繼續繡下去。

上回她和蕭無珩見麵的時候,發現他腰間係著的那隻荷包已經有些舊了,甚至邊緣處都有些冒出線頭了。

他們兩人相識這麼久,蕭無珩不知送過她多少東西。

可她卻連一件都沒送給過人,想著如今年關將至,王珺便打算親自給人繡一隻荷包,過年的時候送給他。

手裡握著荷包,眼看著上頭的配色和花樣,墨色的底、青色的竹子,還有一方石頭坐落在竹子的邊上。指尖輕輕拂過上頭的紋路,王珺想著蕭無珩佩戴上荷包時的樣子,眼中的笑意便又深邃了些。

剛想就著那處還沒完成的針繼續往下繡,隻是手剛剛捏到繡花針,便聽到外頭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循目看去,便見連枝打了簾子走了進來。

眼看著她這幅模樣,王珺握著手中的荷包皺了眉:“怎麼了?”

連枝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這會呼吸還有些不順暢,等給人請了安,稍稍緩過些才同人說道:“外頭出事了。”

說完,她是又停了一瞬,而後才繼續同人說道:“先前府裡的下人出去采買,聽到外頭有人在說道魏王和萊茵閣那位的事,說魏王娶那位是因為同她私下已行了苟合之事又被人發現了,這才隻能同咱們王家結親。”

連枝一邊說,一邊是擰著眉:“也不知道是打哪裡傳出來的消息,隻知道傳得人越來越多,如今城裡的人都傳開了,說什麼的都有。”

“還有人瞧見那兩位嬤嬤登門。”

“這會外頭都在傳這兩位嬤嬤是奉德妃的旨進府,打算趁著還沒人知道把那位的孩子弄掉,沒得傳出去壞了魏王的名聲。”

“郡主——”連枝這話說完,輕輕喊了人一聲,緊跟著是又壓低了嗓音說了一句:“您說,這是誰傳出去的消息?”

這件件樁樁竟是一絲差錯都沒有。

倘若不是知道這些日子萊茵閣的那位都被人好生照看著,絕對不可能有往外頭透露消息的可能,她都該以為是那位親自傳出去的消息了。

耳聽著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