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從淮也磕磕巴巴地見了禮。
蜀門派並非什麼江湖大派,舒戚也隻是勉強認識大師兄,對其他人並不熟悉,此刻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易沉瀾,慈祥地笑道:“雲齊?我瞧你風采氣度皆是上乘,前途不可估量啊。”
易沉瀾亦微笑:“舒大俠謬讚了。”
舒戚笑了笑,又頗為仔細地看了一遍易沉瀾,笑容忽然淡了些,“雲齊這身形舉止,倒叫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他這樣一說,站在後麵的舒晚的心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她雙唇微微顫抖,側頭去看葛青——
葛青捏著手中的小瓶,關節處都有些泛白,他神色嚴肅的在易沉瀾和舒戚之間看了一遍,一時之間也不知事情走向,隻趁著沒人注意,對舒晚用口型說:
“彆輕舉妄動,先看看。”
他們兩個在後麵仿佛被點了穴一般的手足僵硬,易沉瀾卻依舊神色從容,甚至還露出一絲微笑:“故人?是舒大俠的故友麼?不知是哪位前輩,倒是晚輩的榮幸。”
舒戚但笑不語,走上前問葛青:“他查過了嗎?”
剛才眾目睽睽,誰都知道易沉瀾已經被查驗過了。葛青手心微微沁出汗,麵色卻還算正常,躬身道:“回門主,這位少俠弟子已經查過了。”
“嗯,再查一遍。”舒戚微笑著對易沉瀾道,“雲少俠彆見怪,舒某就是求個安心。”
“怎會?請便。”易沉瀾微微一抬手,對著葛青慢慢說道。
舒晚暗自握緊了拳頭,緊蹙著眉看葛青向易沉瀾走去,心中越來越著急。她本以為,便是最壞的情況出現,方南丹有毒藥,而她有高明的武功,拚著是可以逃脫的。
但是有舒戚在不行,他的烈陽真經九重圓滿,百毒不侵,十個自己也打不過。
舒晚的拳頭越捏越緊,她看著葛青的手沾了藥水,這次他沒再放水,那手指正向易沉瀾的額間探去——
那是什麼藥水?會把他們的□□燒穿嗎?那會不會把人的皮膚灼傷?會毀了阿瀾師兄的容貌嗎?
舒晚往前走了一步——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攔住葛青再說。
她剛剛一動,就看見易沉瀾十分嚴厲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甚至帶了一絲鋒利。
——晚晚,彆過來。
與此同時,葛青的手觸上易沉瀾的額頭。
一點水跡,浮在“雲齊”白皙的肌膚上,倏然滑下。水珠滑過高挺的鼻梁,他的皮膚卻依舊光潔無暇。
葛青眸中的一絲疑惑很快隱去,他對舒戚點點頭,“門主,沒有問題。”
舒戚的笑容這才又展開幾分,頷首道:“雲少俠辛苦了。你內功修為尚可,是舒某疑神疑鬼了。”
易沉瀾的武功都被他儘數廢去了,自己剛才怎麼會懷疑他呢?舒戚搖了搖頭,坐上主座,喝了一口大師兄端上的茶,對葛青吩咐道:“你繼續檢查便是。”
葛青不著痕跡地吐出口氣,自然地對舒晚說:“這位夫人,您剛才已經檢查過了,可以換下一個人了。”
舒戚剛才被眾人簇擁著,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葛青不知這藥水為何會對易沉瀾無效,但他不敢再冒險,故而打算直接讓舒晚走。
葛青說完後,舒晚抿著嘴唇點點頭,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舒戚說道: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