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2 / 2)

在她眼中,田馨就是個敗家媳婦,侄子是好人,壞事都是侄媳婦做的。

如果這次真來找她,也是好事,關於蘇蔚江的事,可以透露幾分。

或許,蘇全友對那個疼愛的小侄子也並不了解。

蘇蔚冬說:“想乾什麼,由著你的性子隨意,我給你兜底。”

她眉開眼笑:“那我真應了你姑姑那個攪家精的名號了。”

蘇蔚冬說的誠懇真摯,她的心裡也甜甜的,有人給她撐腰呢。

田馨道:“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你姑姑那人也不傻。”

兩斤羊肉還剩下半斤多,田馨吃了不少,怕積食就沒再夾。

“蘇蔚江存了借錢的心思,早晚還得登門,要是工作徹底沒戲,他自然不用借錢。”田馨說。

蘇蔚江都踩到她臉上了,她也不會手軟。

從小他仗著父母疼愛,趴在三個姐姐的身上吸血,為了給他攢錢,張秋蓮拿女兒換彩禮,耽誤了幾個女兒的一生。

要不是蘇蔚雁心裡有主意,也會走兩個姐姐的老路。

這一切的禍根,可都在蘇蔚江這。

蘇蔚江不以為恥,反而心安理得的花著姐姐換來的彩禮。

田馨對蘇蔚江充滿了鄙夷。

這中人留在首都晃悠,鬨騰又心煩,是個禍害。

田馨猜的沒錯,隔了幾天,蘇全友又來了小院。

這回的態度不像上次那麼盛氣淩人,神色溫和些,語氣依舊略帶著不悅。

田馨把蘇全友請到了院子裡。

蘇全友詫異,今天侄媳婦態度和善了。

田馨不喜歡這個姑姑,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既然有話要聊,倒杯茶也是應該的。

蘇全友不像上次那麼強勢、上來就數落人,她也講理,不會主動挑起矛盾。

田馨泡了一壺茉莉花茶。

兩個人對著坐,也沒話。

蘇全友打破了沉默:“不瞞你,你這個侄媳婦,我瞧不上,但好歹是一家人,蔚冬那我也得顧忌著,你要是答應以後不瞎攪合,咱們也能正常往來。”

“姑姑,您就彆為難自己了,既然瞧不上,離得遠遠的,免得您煩心。”

“我還不是因為蔚冬委屈著?那是我親侄子,現在都在首都,不能斷了來往,傳出去讓人笑話。”

“您的侄子也不止蔚冬一個,蘇蔚江不是挺孝順嗎?上回他說,他的工作快能落首都了,還管蔚冬借錢來著。”

“借錢?”

蘇全友想,蔚江回家以後,隻是說蘇蔚冬夫妻倆不來,可沒提借錢的事。

“他家裡現在沒錢,之前想著把蔚雁找個好人家,狠狠要一筆彩禮,沒想到蔚雁性子烈,直接偷跑出來,不像兩個姐姐那麼好糊弄,沒了這筆彩禮,又回了老家,哪裡還有錢?”

蘇全友不信:“你胡說吧?老二媳婦雖說重男輕女,對閨女也不差,給兩個閨女找的都是殷實的好人家。”

“殷實?我聽蔚雁說,她二姐婆家全家,現在還在還當年欠下的彩禮錢呢,她大姐尋死覓活了兩三回,這就是好人家?”

田馨的說辭,跟她了解到的並不一致。

蔚江說了,父母為著姐姐好,婚事千挑萬選,至於彩禮,娘家人扣下也正常,農村好多人家都這樣。

可扣彩禮是一回事,為了高價彩禮把閨女往火坑推,又是另外一回事。

田馨喝了一口茶,繼續道:“蔚雁跑出來找到我,我在省城給她安排了工作,後來她跟茶水攤的一個男同誌兩情相悅,就準備結婚,結婚當天,她父母和弟弟大鬨現場,嚷嚷著要彩禮,還要把蔚雁領回家,這事在場的人不少。”

田馨笑了笑,又道:“姑姑,你猜不到,他們一家是怎麼尋到蔚雁的,是蘇蔚江在商場偶然碰到蔚雁,偷偷跟蹤,專門在結婚那天去鬨。”

蘇全友手心摳著茶杯,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按照田馨的意思,蔚江是為了高價彩禮,才去破壞蔚雁的婚禮。

“你那個好侄子,沒你想的那麼純良,上大學大手大腳,吃穿比城裡雙職工家庭都好,和同學打架要賠醫藥費,就撒謊說交培訓費,管家裡要錢。”

在蘇全友的眼裡,蘇蔚江懂事孝順、勤儉忠厚,是個好孩子。

田馨這些話,完全顛覆了蘇蔚江在她心目中的印象。

田馨又說:“姑姑,你想想,蔚江是從什麼時間開始,跟你走動的熱絡頻繁的?是從想來首都開始吧?”

蘇全友驀的抬頭。

這句話不錯,他們離得遠聯係不便,之前就是偶爾通個信,從去年開始,蔚江頻繁的噓寒問暖,放假就往首都跑。

難不成隻是為了工作?

蘇全友不信:“你彆挑撥,蔚江說了,我是他親姑,以後還打算給我養老呢。”

“姑姑,你有親閨女,還輪得著彆人給你養老?就是奉承話而已。”

蘇全友起身,冷冷道:“剛才我怎麼說的?你本分點,彆做攪家精,現在又開始挑撥我跟蔚江的關係,那是我親侄子!我比你了解他,我跟你也沒啥談的,蔚冬娶了你,算是我們老蘇家倒黴。”

蘇全友並沒有相信她的說辭。

田馨也沒指望蘇全友立刻相信,在她心裡,蘇蔚江這個侄子處處好,蘇蔚江也刻意積極表現著,給姑姑留下好印象。

懷疑是一顆中子,會在心裡生根發芽,蘇蔚江再裝,也有露餡的時候。

等到了蘇全友對蘇蔚江不管不顧的那一刻,蘇蔚江就沒了來首都工作的可能。

蘇全友對侄子十分看重和信任,田馨的話,她心裡雖然有一團疑影,卻還是覺得是田馨故意在挑撥。

當時張秋蓮就說過,田馨最會花言巧語,攛掇的蔚冬連奶奶都不認。

蘇全友長舒一口氣,琢磨著,蘇蔚江是自己的親侄子,這工作還是得繼續管,不能聽信田馨的一麵之詞。

對於蘇蔚江借錢的事,蘇全友不滿意。

蔚冬那日子也緊緊巴巴,這個錢得一百多,他哪裡拿得出來?

她早就囑咐蔚江了,管家裡要去,為了兒子的鐵飯碗,張秋蓮也能湊上。

回到家,陽台上掛著剛洗好的衣服。

蘇蔚江笑著走出來:“姑姑,我看有換洗下來的舊衣服,隨手就洗了。”

蘇全友對蘇蔚江的質疑瞬間消散一大半,這麼懂事勤勞的孩子,能有什麼心計?

杜雙雙寫完作業,蘇全友指使女兒:“你去洗幾個蘋果,拿給你蔚江哥吃。”

杜雙雙嘟囔道:“媽,我表哥什麼時候走啊?”

女兒抵觸侄子,這事蘇全友知道,她埋怨女兒不懂事。

“你蔚江哥是我侄子,就是咱們的親人,你看他洗衣服、收拾屋子,活計沒少乾,你怎麼就是容不下他?”

“我不喜歡表哥,他是來跟我搶媽媽的,我聽見你們的對話了,說以後讓他管你養老。”

蘇全友把女兒罵了一頓,杜雙雙含著淚回了房間。

蔚江下樓去扔垃圾,沒在家。

蘇蔚江住的是家裡的一個儲藏間,麵積不大,五六平米左右,擺了一張單人床。

蘇全友去儲藏間裡找錘子,就放在第二層櫃子裡。

拿著錘子,蘇全友看見床邊的枕頭下露出一角,是一個信封。

鬼使神差間,蘇全友走了過去。

是蘇蔚江給父母寫的信,郵票還沒貼,看起來是剛寫完。

蘇全友腦中浮現出田馨的那番話。

對蘇蔚江的懷疑、猜忌翻湧上來。

翻看彆人的信件是不道德的行為。

可此刻,蘇全友想知道,她的侄子在信中寫了什麼。

信封裡隻有一頁信紙,蘇全友用兩分鐘掃完內容。

薄薄的信紙從她手中滑落,飄落在窗台上。

蘇全友的血氣上湧,心如刀絞一般。

這就是她一直疼愛的好侄子!口是心非,一邊拿好話哄騙她,另一邊盤算好了未來。

信裡寫:

媽,姑姑答應幫我找工作了,我在姑姑家裡一直任勞任怨,取得了她的信任。

為了找工作,你要先幫我湊一百二十塊錢。等我順利留在首都,這些錢我想辦法。

姑姑家裡隻有一個閨女,以後姑姑姑父的家產都是我的,媽,你說得對,把姑姑哄好,就能有我的好日子過。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前五十發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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