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謝蘊直接問,“你的劍法哪裡學的?”
謝千秋看著他。
麵前這個老孫子埋頭白發,滿臉滄桑,若不是為了晚輩一直在硬撐著,恐怕早就倒下了,心裡多了幾分愛護,他真的是不容易。
隻是,“祖父,要不您再等等,等姐姐的事情了了,您的身體養好了之後,我再告訴您。”
謝蘊的心裡更難受,她這麼說,那一定不是好消息,搖頭,“放心,你說吧,我撐得住。”
謝千秋看著他,從他的目光裡看出了堅持,沉默好一會兒後,“祖父,您過來,摸摸我就知道了。”
謝蘊有著不解,還是站起來,隻是越靠近,背在身後的雙手抖得就越厲害,直到他站在乖乖巧巧坐著的柔柔麵前,他甚至已經沒有了伸出手的勇氣。
之前太難過,沒有多想。
可現在書房裡明明有兩個人,他卻隻聽到了一人的呼吸,心跳,這說明什麼!
“祖父,要不再等等,謝家不能有人再出事了。”
謝蘊閉眼,許久才睜開,剛強果斷了一輩子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滿是繭子皺紋的右手,捧著小孫女的臉,溫度冰涼不說明不了什麼?外麵在下雪,天氣冷。
除了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摸著她的大動脈,用心地想要感受著哪裡的跳動,沒有,一丁點也沒有。
“你說什麼!”
回宮的路上,皇帝和國師坐同一輛馬車,在國師拿著龜殼算了三次,他們快進宮門時,聽到了對方的話,饒是覺得自己很強大的軒轅子辰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皇上,微臣也希望是錯的,可三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謝月柔已經死了。
這怎麼可能。
那他們看到的是什麼?
軒轅子辰看向國師。
國師搖頭,“我也不清楚,得回去查資料,看看祖上有沒有相關的記載!”
“去秦王府。”
軒轅子辰反應也不慢,謝月柔和謝月華同一日出嫁,和皇後不一樣,後者身為秦王妃,從來就沒有出席過任何的宴會,秦王府的人對外說她身體不好在府裡修養,除了謝家人經常去探望外,她仿佛被其有人遺忘了一般。
他派人去查探過,因為有謝家人在,她的日子過得不差,至少生活上沒有被虧待,再多的,什麼都沒有。
謝月柔也不哭不鬨,跟沒嫁人之前一樣過著自己的日子。
不行。
他的找秦王確認。
不是不信國師,而是這事實在是太駭然了。
謝府書房內。
許久之後,謝蘊不得不死心,“柔柔。”
“祖父,你彆傷心。”謝千秋安慰道,“我確實是已經死了,所以吐多少血都沒事,你這麼想的話,也算得上是好事。”
謝蘊完全沒有被安慰道,看著麵前的孫女,心痛再難忍,卻又自殘般地開口問道:“你怎麼死的?”
“家裡出事後,我就生病了,今日我躺在床上,正迷迷糊糊的時候,被幾個下人扯下床,她們嘰嘰喳喳說了好大一堆話,謝家已經沒有了,我不能在霸占著王妃的位置,隨後,就被灌了好幾碗毒藥。”謝千秋說得風輕雲淡。
謝蘊能想想她死前經曆了怎樣的痛苦,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很痛吧?”
“嗯,很痛!”
想了想,謝千秋抬頭看著謝蘊,“祖父,你要為我報仇!”
“會的,會的。”
肯定會的。
謝蘊忍住眼淚,低頭看著乖巧的孫女,小聲地說著話,“那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一聽他這麼問,謝千秋的眼眶就紅了,眼淚也在慢慢地蓄積,“是姐姐,我痛得滿地打滾的時候,突然,心口像是被什麼紮進去了一般,我知道那是姐姐,迷迷糊糊的時候,我仿佛看見姐姐,她在求情謝家祖宗,詛咒害我們謝家之人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謝月柔確實是在死前看到了這麼一幕,兩姐妹是在同一時間落氣的。
他的兩個孫女,都是那麼好的孩子,為什麼會落到這般結局,她們做錯了什麼?謝家又做錯了什麼?
“我覺得我死了,可我又活過來了,不僅僅如此,手裡還多了一把長劍,據說是另一個世界謝家的祖宗所用的劍,有個聲音告訴我,隻要拿著這把劍,它就是我的了,以後就什麼都不用怕了!還多了一些其他的本事,隻是每次的時候都會吐血或者受傷,不過,您彆擔心,我已經死了,沒什麼感覺的。”她這算騙人嗎?
不算啊。
柔柔小孫女確實是沒有感覺。
每一句話都是實話。(這方世界的神:這樣圓也可以嗎?)
“那你?”
謝蘊想問,柔柔這樣能保持多久,可他又不敢問。
“怎麼了?”
謝千秋裝作不明白,“祖父,這事能不告訴家裡其他人嗎?我不想他們難過。”
“好,其他的事情交給祖父就好,你隻要好好的,祖父就開心了。”
“嗯,嗯,我會的。”
謝千秋微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