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1 / 2)

惹朱色 說給月亮 7012 字 7個月前

祁明毓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問:“你猜呢?”

祁丹朱隨手拿起桌上的□□花把玩,沉吟道:“我猜沈厚雖然心儀祁芙薇,但沈關山會讓他選擇祁潭湘, 最後……沈厚這個聽話的好兒子, 自然是要聽他爹的。”

祁明毓眸色微動,意有所指道:“皇妹當真厲害,竟然連這都能猜到,那……你可知沈關山為何選擇祁潭湘?”

祁丹朱淺笑,“自然是因為你。”

祁明毓輕輕挑了下眉。

祁丹朱撥弄著手裡的花瓣,不鹹不淡道:“祁芙薇以為引得沈厚對她傾心,就能順利嫁進沈家, 卻不明白沈厚這個人極為花心,他的女人很多,根本就不在乎多一個或者少一個, 在利益和女人麵前, 他永遠會選擇利益。”

就算讓沈厚在她和權利之間選擇, 沈厚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權利,更何況是祁芙薇這個替身, 祁芙薇高估了自己在沈厚心中的地位。

她垂著眸子,繼續道:“祁潭湘和祁芙薇雖然都是公主, 但麗妃執掌後宮, 祁潭湘背後又有你這位得勢的兄長在, 無論怎麼算, 相比起祁芙薇, 都是祁潭湘更有價值, 沈關山當然會選擇祁潭湘。”

“更何況, 沈厚與祁潭湘早有婚約在身, 沈厚與祁芙薇名不正、言不順,他們二人在一起本來就是醜事一樁,如果鬨大了不但會鬨得滿城風雨,還會有損皇家和沈家的顏麵,既然如此,陛下和沈關山權衡再三之下,當然決定將此事隱瞞下來,一切都按照原定的來,該如何就如何,隻當無事發生。”

大家隻要輕飄飄地將這件事情抹去,就能將傷害降到最低,成全所有人的顏麵,最後隻有祁芙薇得不償失。

祁明毓笑意愈濃,“皇妹分析的不錯,父皇和沈關山都默契地選擇將此事掩蓋下來,沈厚不敢反抗他父親,連一個字都沒敢吭,祁芙薇一直哭著求他,可惜他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翻臉就不認人了。”

祁丹朱輕輕搖頭,悵然道:“祁芙薇將所有賭注都壓在了沈厚身上,可惜沈厚是一個懦弱無能又花心的男人,她這一局注定要輸了,而且輸得慘敗。”

如果說她鞭打沈厚的時候,還覺得他有可能變好,那麼現在她隻覺得沈厚已經無藥可救。

祁明毓看著祁丹朱手裡的□□花道:“今日清晨,父皇已經下旨,祁潭湘和沈厚的婚事提前到三天之後,祁芙薇送往塞外和親,嫁與那西汗王,三日後出發,締結盟約,永結同好。”

祁丹朱抬眸問:“和親的事,祁芙薇同意了?”

“她當然不願意,她跟梅妃聽到和親的旨意之後痛哭不止,磕頭磕得頭都出血了,可惜梅妃求情也沒有用,父皇根本沒有絲毫動搖,就連沈厚也冷眼旁觀,她和她母妃說再多也是枉然,父皇隻要將祁芙薇送去和親,不但能將昨夜發生的事隱瞞下來,還能解決和親的困擾,可謂是一舉兩得,父皇如今已經將她幽禁起來了,三日後,祁潭和祁芙薇同一天出嫁。”

祁丹朱忍不住有些感慨,祁芙薇聰明反被聰明誤,最後將自己徹底推進了深淵,她與祁潭湘一起出嫁,從此人生卻是翻天覆地,祁芙薇估計能氣得吐出血來。

祁明毓品著茶,似笑非笑道:“祁芙薇自作聰明,以為**於沈厚,父皇便不會將她送去和親,卻不知那西汗王老眼昏花,根本不會在乎那麼許多,父皇本來對她還有幾分憐惜,經過昨天的事也隻剩下厭惡,如今父皇隻要將她送去和親,沈家和皇室就可免於傷了和氣,塞外使臣們也能早日離開,該怎麼取舍一目了然,她注定成為父皇的棄子。”

祁丹朱垂眸,轉了轉手裡的□□花問:“皇兄前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事?”

祁明毓眸色晦暗,幽幽一笑,“我今日來此隻是為了提醒皇妹,你最好不要像祁芙薇一樣自作聰明,否則不但不會成功,反而會害了自己。”

祁丹朱淺淺一笑,扔了手裡的□□花,抬眸冷道:“那我也奉勸皇兄一句,做人彆太貪心,否則多行不義必自斃。”

兩人自是不歡而散。

*

祁芙薇和祁潭湘出嫁前的三天,宮裡注定不能平靜。

祁芙薇每天尋死覓活,想儘辦法請求錦帝收回成命,祁潭湘每天耀武揚威,想儘辦法氣祁芙薇,兩人誰也沒閒著。

他們兩個,一個以死相逼,一個趁著最後三天折騰對方,以解搶夫婿之仇。

梅妃和麗妃也在鬥智鬥勇,梅妃維持不住自己平時賢良淑德、不爭不搶的假象,屢次跟麗妃爭吵起來,甚至多次去錦帝麵前哭鬨,大有不管不顧地架勢。

麗妃也不是好相與的,祁芙薇差點搶了她女兒的好夫婿,還在宮裡搞出這麼多事來,她心中自然是怨氣難消。

麗妃掌管後宮,管理者後宮一切的大小事務,趁著祁芙薇被幽禁在屋子裡,無法出來,故意克扣祁芙薇的吃食,在祁芙薇尋死覓活的時候,也故意拖延請太醫的時間。

麗妃恨不能在最後這三天時間裡,把祁芙薇折騰得麵黃肌瘦,一病不起,隻讓她留一口氣上花轎,最好能讓她死在出嫁的轎子裡。

後宮鬥得熱火朝天,人人自危,錦帝雀對一切視而不見,他主意已定,無論哪位誰求見都不肯見。

祁芙薇和沈厚那一夜發生的事被隱瞞了下來,當天知道內情的宮婢和太監們大多都被滅口了,這件事沒有傳到宮外去,知道內情的人很少。

祁芙薇還不死心,一直在想辦法,想要再見沈厚一麵,麗妃自然不會讓她輕易得逞,她絞儘腦汁,好不容易想方設法地給沈厚遞了消息,可沈厚根本沒有搭理過她,可謂是絕情。

外麵風風雨雨,祁丹朱和君行之安逸地待在掌珠宮裡,不理世事,仿若將掌珠宮當成了皇宮裡的世外桃源。

君行之現在已經高中武狀元,隻等著錦帝給他官職,分派任務,所以現在是難得的休閒時間。

他們兩耳不聞窗外事,每日待在掌珠宮裡讀詩賞花,日子平靜又美好。

第三天的時候,祁芙薇可能是終於絕望了,她安靜了下來,不再尋死覓活,也不再想辦法往外傳遞消息,她像認命了一樣,不聲不響,香如出奇的平靜。

可到了夜裡,祁芙薇忽然崩潰起來,她不顧一切地放聲大罵錦帝和沈厚的無情,在深夜裡嘶聲怒吼,寒聲哭泣,可沒有人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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