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強了,導致第二名都黯然失色。
宋修竹特意找了謝雁,問她畢業後的打算,得知她要跟著工程隊走,並不打算換彆的學校或者出國讀研,且短期內不會回到滬城。
他沉默了許久,在謝雁走之前,還是拉住她,“我回國後會來找你。”
宋修竹要出國,去國外最好的建築學院,繼續讀研讀博。
她笑,問他,“找我做什麼?”
他看著她那雙漂亮而明亮的眼睛,忽然意識到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喜歡她嗎?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這種對一個人的態度與彆人不一樣,對她的笑容和眼神不排斥,甚至常常想起來的感覺,是不是喜歡。
謝雁說,“我倒是希望,再見麵的時候,你能拿出點成績來。”
不是學曆上的成績,也不是天才的名號。
而是真正的,為這個國家,或者為這個世界做出的成績。
這樣,才能對得起天之驕子這個稱號。
蘇擎靠在遠處的牆邊等她。
宋修竹看了他一眼。
對方也看過來,眼神仿佛要將他切成兩半。
宋修竹收回目光,看向謝雁,“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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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奉獻去世後,兩姐弟就再也沒有回過謝家,她已經滿十八歲了,謝鬱也快成年。
謝雁問過謝鬱的打算,她如果離開滬城,以後就不能一直陪在謝鬱身邊。
“姐,我已經長大了, ”
以前躲在她背後哭的小孩,現在已經有一米八五的個子,因為受謝雁的影響,他經常保持鍛煉,和那些經常抱著書啃的學生不一樣,力氣大,一身的肌肉勻稱而流暢。
偏偏他的骨架好,穿上衣服,看著還有點瘦。
他和謝雁說了自己的打算。
“你放心去,到時候平安回來,趙叔說他家的鑰匙,永遠給我們多配了一把。”
謝唯意的文化課成績慘不忍睹,就連藝考生都沒戲,常曉菱乾脆拿出家裡的大半積蓄,要讓她出國讀書。
“要我說,小意在國內讀個普通的學校就行了。”
謝江飛皺眉,“她成績又不好,出國花那麼多錢合適嗎?小鬱的成績更好,我覺得——”
“你什麼意思?”
常曉菱忍受不了每天都和他吵架的日子,臨近畢業,謝鬱和謝雁毫無懸念可以繼續讀碩士,區彆隻是在哪裡讀。
但謝唯意卻難說了。
而謝江飛的態度,這個日漸禿頂發福的男人對他們的態度,讓常曉菱的心情越來越煩躁。
“你是要用我掙的錢,供你的兒子讀書,然後讓我自己的女兒連大學都沒得上,是吧?”
去國外某些學校鍍金,不需要太好的成績,隻需要錢。
“謝江飛,原來你的心裡還是隻有你的兒子,我和女兒和謝雁他媽媽一樣,必要時都可以犧牲,對吧?”
“你說什麼呢!”
謝雁的母親一直讓謝江飛心裡有根刺,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杯子一摔,“一個死了的人,你老是提,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你自己不知道?”
“你想說什麼?”
“你要是忘不了她,要我幫她養兒子,那我們這日子也就彆過了!”
常曉菱和謝江飛離了婚,帶著女兒和大部分的積蓄去了國外。
滬城的兩套房子,一套賣了,另一套算“租借給”謝江飛住。
謝江飛冷靜下來的時候,房子沒了,妻子也沒了,孩子沒有一個在他身邊。
因為狀態不好,工作出錯,他又被設計院扣了一個月工資。
心煩意燥的時候,謝江飛想到了謝雁。
她現在是天才學生,林鑄江的乾孫女,馬上就可以畢業工作了,總不會不管他這個父親?
他去找謝雁,得知她已經不在學校裡了。
“去了哪?”
“不知道,應該是跟著工程隊走了,不知道哪年能回來。”
老師看了他幾眼,“你是謝雁的父親是吧?”
“對!她有留下聯係方式嗎?”
“有一封信。”
老師去辦公室拿了過來。
謝江飛迫不及待地打開,“我已成年,戶口遷出來了,今後我,小鬱,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這輩子欠的債永遠也還不完,但我們不欠你的,所以你也彆指望我們。在謝家這幾年,是外公在照顧我們,學費也是外公交的。
最後,祝你和你的妻子、唯一的女兒幸福快樂。”
落款,謝雁。
最後那幾個字,把謝江飛的心都紮透了。
他去找謝鬱,也沒找到人。
兩姐弟居然一起消失!
以謝鬱的成績,保送本校,或者華國任何一所學校——他都能隨便選。
但他沒有讀研,也沒有出國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