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1 / 2)

小知縣 桃花白茶 31342 字 6個月前

裴又鋒所說的看看,自然是看看要不要當吳指揮使,不對吳將軍的副手。

但去了定江關,肯定會有許多規矩,沒有現在這般自在。

他的人,是定江關的五倍!

而且他還有土地!

可話說回來,吳指揮使的手底下的人,一個可以打他手下七八個。

如果是作戰的話,那更不用講,人家會兵法,會戰術,說不定還會毫發無損,自己的人隻能靠著私自購買的武器討一點點好處。

不過這是以前。

現在定江關有了紀煬,必然不會像之前那樣寒酸。

即使看不上紀煬一心“為民”,裴又鋒也不得不承認,隻要紀煬能騰出手,絕對會給定江關許多好處。

看他幾次三番送東西就知道了。

實際上紀煬並未求定江關為他做過什麼事。

他還主動送東西過去。

旁的不說,定期給糧草這種,可是紀煬自己提出的。

而且紀煬的為人,他肯定會為將士們考慮。

給這種人的任地守城,不是件難事。

但他五千兵馬!

五千!

到底是去當官,還是繼續帶著自己的私兵,裴又鋒有點難以抉擇。

所以他提出,等吳指揮使受封賞的時候去看看,看看再說。

其實裴宸裴縣令,也是這樣想的,他奉命而來,知縣大人講,如果裴家主想去定江關看熱鬨,那可以同意。

想到這,裴宸又道:“其實,家主。有紀煬在,他或許不會讓我們有私兵。”

私吞田產都不允許,何況私兵。

“急流勇退,當個將士,回頭以您的勇猛,說不定也能當將軍。”

裴宸轉達的話,算是說到裴家主心坎。

他是不聰明的,可誰都能看出來紀煬的決心。

私兵這種事,他隻是還沒開始收拾罷了。

如果紀煬在這,肯定會說,怎麼沒開始,這不是正在收拾。

但以裴家主的角度,一切還沒開始。

讓他放棄這些,真的太難了。

裴宸最後道:“後日跟著汴京來的隊伍一起出發,您跟在隊伍後麵,我給您安排,可能要屈尊換上小吏的衣服。”

裴家主不情不願點頭。

如果不換上小吏衣服,肯定不能跟著隊伍前去定江關。

這邊事情定下,裴宸總算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對,又或者是不是太自私。

又或者跟紀煬拚一拚,說不定裴地還能恢複。

想到最後一個可能性,裴宸自己都笑了。

他跟裴家主兩個人加起來,也比不過紀煬的聰明才智。

有時候,還是要識時務一點,人家已經給了退路,再不接著,那邊會不耐煩的。

裴宸揉揉臉。

快了,做完這些,他就能離開這。

離開這個讓他充滿負罪感的地方。

裴家這邊暗暗要跟著去定江關。

其他兩家還想著,以他家的暴脾氣,肯定吃不了這個虧,隻等著跟之前一樣,裴家衝鋒陷陣,他們兩家跟著吃好處。

紀煬這邊終於收到汴京的來信。

說起來,已經是去年年末做的事了,汴京那邊終於有了消息。

當時紀煬好友井旭送糧草過來,紀煬讓他回汴京見到皇帝時候,如實說這裡的情況。

更要說明吳指揮使的軍功,再要點兵器過來。

等到年後,朝廷終於把這事拿出來討論,一直到如今七月十三,總算有了結論。

他給吳指揮使的請封也有結果。

那邊犒賞隊伍還在慢慢接近,一般到有人的地方,就會展示出皇家威儀,畢竟使者代替陛下而來,陛下所有的排場,犒賞隊伍必須有。

所以隊伍走得會格外慢,而前麵則有送信的提前告知,好讓一路官員提前準備。

這也不是勞民傷財,更不是故意折騰使者。

隻有一路吹打,一路顯出儀仗,一路抬著封賞招搖過市,才讓證明陛下對此事的重視,對受封賞的官員重視。

更彆說,這是守邊關的將士,犒賞三軍這句話,可不是騎個馬送個信就行的。

按照現代的話說,必須要有儀式感,排場必須大,不然顯不出身份。

這種儀式感也很有必要。

七月十六清早。

紀煬帶著太新縣官民站在太新縣主街上迎接天家使者。

那邊人還沒到,隻聽到厚重的鼓樂聲響起,這種雅樂隻有皇家朝廷才能演奏。

所到之處,都會讓人知道,是陛下對臣子們的封賞來了。

遠遠看過去,前麵是穿戴整齊的皇家禁衛,後麵抬著空的皇帝車駕,車駕所到,證明皇上駕臨。

車駕稍稍往後,有個騎著駿馬的太監,這太監戴著高高的帽子,身著彩衣,一看就是報喜來的。

估計到太新縣之前,這隊伍重新修整過,看著格外有精神。

車駕後麵跟著長長的隊伍,皆帶著精神的帽子,衣裳格外漂亮,他們手裡抬的,肩上扛的,再有牛車拉的,全都是陛下給的封賞。

一路從汴京而來,沿途過往的城鎮全都知道,灌江府定江關的吳指揮使,堅守關卡二十七年,是人人稱讚的大英雄。

紀煬看著這排場,就知道朝廷是重視的。

他遞上去的奏章也算沒白寫。

而裴家主更是目瞪口呆看著一切。

那麼豪華的車駕,那麼尊貴的禁衛,那麼高高在上的內官,千裡迢迢過來,都是為了吳指揮使?

都是因為他鎮守邊關?

他呢?

他也乾了!

雖說做的不如吳指揮使好,也是由指揮使指揮的。

但他也為承平國流過血!

要說不嫉妒,那都是假的!

就在裴又鋒羨慕嫉妒的時候,隻見紀煬跟他侄兒都迎了上去,而他隻能在原地看著。

自己侄兒都能過去跟天家使者說話,他呢?

他跟在一群不起眼的小吏後麵,半步都不能上前。

就連這小吏的身份都是借的!

可這封賞,也該有他的啊。

難道就因為,他不是朝廷的將士?

這個想法讓裴又鋒嘴裡泛酸。

等太新縣衙門隊伍進到封賞隊伍的時候,這種酸意更加明顯。

作為太新縣最大的兩個官員,紀煬跟裴宸都在做前列,跟天家使者同樣騎馬同行。

其他一概人等隻能步行。

步行到定江關?

裴又鋒從來沒有過啊。

縱然在他還沒當家主的時候,去那邊也是騎馬。

但想到吳指揮使說過的話,他還是咬咬牙跟過去了。

裴又鋒跟著汴京來的封賞隊伍前去定江關的事,劉,鮑兩家都知道。

但他們一頭霧水,他跟過去乾什麼?

紀煬對這些事心知肚明,也知道裴又鋒的想法,但這會還是跟天家使者說話。

這次封賞隊伍一起去定江關,韓瀟肯定也跟了上來,畢竟在定江關還要解決很多事情。

所以衙門乾脆交給五姑娘。

紀煬對五姑娘有些信心。

殊不知林婉芸這會有些愣怔,縱然她再大膽,也從未過過這種事啊。

不過她也不是常人,硬生生壓住膽怯,學著紀煬平時的模樣去處理政務。

封賞隊伍前進的速度比平常人走路還要慢點,等到沒人的時候,速度才稍稍加快。

紀煬笑著對內官道:“這一路過來辛苦了。”

“辛苦是辛苦的,但能給陛下辦差,自是榮耀。”內官笑眯眯道,“伯爵公子近來身體可好?你家林娘子方才匆匆見一麵,比在汴京的時候氣色還要好呢。”

騎馬稍稍落後一點的裴宸裴縣令心裡愕然。

硬是擠到前麵的裴又鋒表情差不多。

以前知道紀煬是伯爵家嫡長子,可汴京的內官對他這樣客氣,足以見他的身份並不是虛的。

紀煬笑:“這裡天地廣闊,我們夫婦兩人為陛下守邊關,也覺得暢快,比之在汴京,自然差不多了多少。”

能被皇帝派來的內官,自然忠心耿耿,此刻聽著紀煬說話,怎麼聽都覺得好聽。

“好好好,陛下可是十分掛念你們,還怕你們在此地不習慣,方才放在衙門的,都是汴京特產。你跟你家娘子定然會喜歡。”

聽內官這麼說,紀煬挑眉:“我是喜歡,我家娘子在揚州長大,還請陛下賜些揚州的特產才好。”

內官忍不住又笑,指著紀煬道:“你呀,果然名不虛傳。”

兩人說家常一般,聽得周圍人麵麵相覷,特彆是太新縣人士。

他們知縣大人,真的不同旁人啊。

內官又道:“侯爺家孫兒井旭井少爺,如今已經在兵部任職,雖說是個隨從小官,但他做得不錯,不過還有件事,倒是不好。”

紀煬看過去,隻聽內官低聲道:“你家庶弟紀馳,今年又沒中,聽說家裡十分生氣,讓他繼續閉門苦讀。”

紀煬笑:“他才多大,考不中很正常。”

內官說著這事不好,其實也是笑著講的,可見知道他們家實際情況。

這會講對方的倒黴事,隻是主動拉近距離。

“是年歲小,但兩次不中,也就沒有當初天才的稱號了。”

紀煬還在汴京的時候,那庶弟何等風光。

十四歲中舉,所以讓他側室母親有扶正的可能。

四五年過去,雖然年歲還不大,但想要壓製他嫡長兄,這就難了。

以紀煬現在的功績,就算三年後他庶弟高中,那也要屈居在他下麵。

內官說這話,自然讓紀煬安心辦差,汴京那邊不會出問題。

兩人笑眯眯帶著封賞隊伍緩緩前行。

此刻的定江關早已得到消息。

整個定江關都有些沸騰。

封賞?

給他們指揮使的?

二十七年時間,幾乎不聞不問。

現在給封賞?

定江關一千將士簡直不敢相信。

聽著斥候一點點報告,說是封賞隊伍越來越近,還抬著數不清的賞賜。

吳指揮使皺眉,他怎麼也想不到,紀煬所說的竟然是這件事。

紀煬說,找到合適的時機,裴又鋒肯定會同意放棄私兵,進到軍營,甚至沒有正式官職也行。

當時吳指揮使還不太相信,但現在卻不同。

他好像知道,紀煬怎麼“引誘”裴又鋒上鉤了。

但竟然是這種方法?

給他封賞?

不對,明明是給他封賞的時候,順便解決裴又鋒的事。

即使吳指揮使再不樂觀,也知道紀煬為了請封的事,肯定忙了許久。

甚至從去年開始就已經著手在辦。

在定江關二十七年,吳指揮使以為,他這輩子就這樣了。

縱然當一輩子指揮使,他心裡也覺得自己是英雄。

那些虛名對他來說無所謂。

可真到這種時候。

其實還是有點在乎的。

吳指揮使的副將開口道:“指揮使,您要不要刮一下胡子!那可是封賞!說不定還能升官!”

“去去去,什麼笨驢,給點封賞就行了,還惦記升官?”吳指揮使摸摸絡腮胡,“來,給胡子梳洗一下,算是對得起他們。”

副將其實看出指揮使的緊張。

誰努力不想看不到成果,誰守邊的時候不想要那份榮譽?

這並不是說他們不偉大。

而是任何努力都想得到稱讚,這是人之常情。

不用吳指揮使吩咐,邊關上下抱著說不清的心情開始收拾道路跟營地,以迎接封賞隊伍。

吳指揮使梳洗好胡子,站在邊關往外看了許久。

二十七年,這會竟然也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要說什麼封賞有多重要,不如說朝廷終於看到他們更為重要。

他們這些人的堅守,終於在二十多年後被看到。

這種嘉獎來得太遲,他現在也不能釋懷。

可總歸是來了,總歸沒有像那些白頭兵一樣,沒有成為萬裡一孤城,儘是白發兵。

如此複雜的心情,吳指揮使吳金川守在城樓上,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七月二十七,行走緩慢的封賞隊伍,在即將到達定江關的時候停下腳步。

這一行三百多人,全都換上最後一套乾淨衣服,鼓樂手重新架起樂器,眾人洗把臉,以最好的麵貌進到定江關營地。

作為天子使者,他們不能丟陛下的顏麵,更要讓受封賞的將士們感受到陛下的誠意。

紀煬等人也不例外,不過他跟裴縣令還好,畢竟一路騎馬。

裴又鋒在後麵可慘了,全程用腳走路,雖然以他的體力不算什麼。

可他在這十一日裡,已經感覺到自己跟侄兒的差距。

不管人家那官是怎麼來的,可人家就是官。

他就是草民。

這種認知讓他很是不爽,對裴縣令態度也不算佳。

紀煬看在眼裡,心知這事約莫已經成了。

再看看裴縣令,他也是願意離開的。

隻要這兩個離開,一個去往定江關,一個到蘇州下麵縣城任職。

裴家的勢力自然煙消雲散,再也掀不起風浪。

紀煬笑笑,跟著內官繼續啟程。

但再往裡麵的路,眾人皆下馬,親自走到營地裡。

此時的營地一片肅穆。

這裡的年輕人很少,多數人跟吳指揮使一樣,已經年過四十,可他們大多數人,都是頭一次見到朝廷封賞。

看著陛下儀仗,看著浩浩蕩蕩的鼓樂隊伍,再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封賞。

這群邊關漢子忍不住激動,甚至有些失態。

吳指揮使剛要製止,從汴京而來的天家使者笑著道:“不妨事不妨事,陛下說了,定江關的將士們最為勇猛,要我們一定以禮相待。怎麼高興都不為過。”

紀煬在旁邊笑,有這位在,定然能把將士們哄的特彆開心。

果然,接下來皇帝聖旨還沒頒,內官一連串誇讚的話不要錢一般。

什麼忠勇雙全。

什麼馳騁縱橫。

什麼忠肝義膽,什麼國之楷模。

說的定江關將士們臉都要紅了,最後內官又道:“陛下自從知道此事,每每想起,便愧疚萬分。”

“他遠在汴京,隔著千山萬水,也覺得心痛。”

內官眼圈微紅,表情真摯無比,一字一句說到全體將士的心坎上,半點架子也沒有,更把陛下的痛心說得十分清楚。

吳指揮使都微微動容,更不用說下麵的人。

等大家情緒好一些,內官才開始宣讀詔書。

裡麵更是一連串誇讚的話語,但最後的一段才重要。

陛下,竟然封他們指揮使當了將軍!

吳指揮使吳金川,榮封正六品明威將軍,手下可至三千人,不需請示灌江城,另有俸祿增添無數。

後麵的封賞更不用講。

手下將士,全都晉升一級,俸祿翻倍,支出銀錢皆有陛下私庫支付等等。

接下來一連串的賞賜更不用說。

這正六品的將軍,聽著是低了些,但彆忘了,邊關將士的職位跟文官不同。

有了將軍這個名頭,日後調回汴京城,直接去兵部做個四品大員不成問題,俸祿更是加一等,連子侄都能受蔭封。

等於說,這次封賞,是帶著他全家老小,加上以後退休全都安排到位了。

實際的好處,隻多不少。

更彆講,吳將軍聽了後麵對自己手下的賞賜,這下笑容才更多。

就說嘛!

隻有他一個人得封賞,那有什麼意思。

兄弟們一起加官進爵,還以為漲俸祿,這才對啊!

紀煬適時又給了張單子。

這是他讓井旭幫忙討要的兵器名目。

吳將軍打開一看,整個定江關,所有將士,一起換武器?一起換盔甲?

而且還能領新戰馬?

吳將軍正高興呢,那邊內官親自捧了英姿颯爽的黑青色盔甲前來:“還請將軍換上,這可是陛下親自賞賜,大內打造的盔甲,刀槍不入,水潑不透,火燒不侵啊。”

竟然這般好?

內官帶著人,親自給吳將軍換上黑青色盔甲,頭盔上一撮紅纓,更顯瀟灑。

打眼一看,便是戰神模樣。

連腳底的靴子都是最好的皮子打造,穿上輕柔趁腳不說,上麵並無太多墜飾,十分簡潔實用。

吳將軍身材高大,鮮少有剛合適的盔甲,這一身卻十分貼合,可見確實是專門為他而造。

這一身既實用,又氣派。

腰間的腰帶的配飾更用輕鋼打造,將這身盔甲的氣勢顯露無遺。

紀煬看著都道:“我都羨慕了。”

吳將軍挑眉:“羨慕也不行,我的。”

吳將軍對這盔甲愛不釋手。

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東西,還穿到了他身上。

有這東西,打仗的時候就能少受點傷,誰不怕死啊,他也怕。

但怕也要上。

角落裡的裴又鋒眼睛更是挪不開。

他對這些東西也有研究,吳將軍身上這盔甲,縱然有錢也買不到。

最後那黑色披風一穿,隻聽周圍都在大喊吳將軍,吳將軍。

他之前還覺得吳指揮使太傻,明明朝廷不重視,還堅守這裡,更是把定江關守得水泄不通。

現在他也眼紅啊!

就連吳將軍的副手,也得了新武器,那可是上好的弓箭。

接著,流水般的封賞進到營帳裡,營帳都裝不下!

不說這些東西,就見這些汴京來的內官跟禁衛,一口一個吳將軍,更跟吳金川說笑,讓他回頭回汴京時,一定要跟他們一起踢蹴鞠跑馬狩獵。

以吳將軍如此本事,定然是一把好手。

看看,退休生活乾什麼都有著落了。

就在裴又鋒羨慕的時候。

紀煬走到裴又鋒身邊的裴縣令旁停下。

紀煬語氣裝做有些驚訝,用裴又鋒也能聽到的聲音道:“裴縣令,汴京來的,還有另一份文書。”

見兩個裴家人都看過來,紀煬才緩緩打開內官給他的東西。

“蘇州下麵有個小縣,在蘇州不算富裕,但放在灌江府絕對首屈一指。那邊的知縣年邁去世,朝廷命你去蘇州任職。”

“什麼?!蘇州?!”

裴縣令沒開口,裴又鋒先震驚了。

那種好地方,輪得到他們?

輪得到他侄兒?

紀煬解釋:“應該是正好這邊送封賞,陛下想到裴縣令在此做得不錯,所以順手指了他。”

“隻是要遠離家鄉,實在辛苦。”

“這有什麼辛苦的。”裴又鋒喃喃道,看著侄兒皺眉,心裡更不是滋味。

那麼好的地方,給他他都想去。

紀煬見已經差不多了,把文書遞給裴縣令,自己去和吳將軍說話。

此刻吳將軍身邊圍著許多人,但紀煬過來的時候,眾人下意思給他讓路。

雖然紀煬沒邀功,可這些封賞怎麼來了,大家心裡都有數。

不是他請封,灌江府怎麼會記得他們。

又給他們糧草,給他們要武器。

大家心裡都明白!

這地方來了那麼多知縣,也就紀煬真的能做成事。

吳將軍更是深深看著紀煬,他欠紀煬這份情,看來很難還清了。

旁的不說,這次連他的家人都給安排妥當,以後不管做什麼都有退路。

他可以不要將軍這個虛名,卻沒辦法不在乎以後在汴京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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