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感謝首訂】(1 / 2)

薑萱把鄭西洲打發出去,累得倒頭就睡,一覺睡到下午五點。

醒來時,大雜院裡飄滿炒菜的香氣。

原來已經是吃飯時間了。

走出門,對門的楊嬸看見她,臉上露出笑容,在粗布圍裙上蹭了蹭手,揚手示意她過來。

“小薑同誌,哎,快過來。”

薑萱納悶:“楊嬸,你找我有事嗎?”

“沒啥大事,我聽小鄭說了,你不會做飯呐?”熱心詢問。

薑萱:……

薑萱驚得懷疑人生,慢半拍地扭過頭,到處搜尋某人的辣雞身影。

柴房屋門大開,隻見鄭西洲躺在床上,姿態悠閒享受,翹著二郎腿,悄悄斜眼偷瞥這邊的動靜。

陡然被薑萱逮住,立馬拿扇子擋住了臉。

還知道心虛呢?

薑萱深呼吸,努力壓抑自己的怒氣。

這個不要臉的,才答應了和他繼續談對象,就能光明正大催著她去學做飯了?

楊嬸沒有察覺其中濃濃的火.藥味,拉著薑萱的手,熱心道:“不會做飯早說嘛,怪不得這兩天幾乎沒見你下廚。”

薑萱乾笑了兩下,試圖甩鍋:“沒事,鄭西洲說他會做飯呢。”

“那不一樣,以前他是一個人,沒得選,以後娶了媳婦兒就有人顧家了。你也是,不能隻想著出去工作,也要學著打理家務事啊。”

楊嬸皺著眉,似乎不太讚同她的想法。

薑萱隻能尬笑,半句話也不敢反駁,生怕氣得忍不住大鬨一場。

不遠處做飯的兩個婦女抬眼,悄悄瞅著這邊的動靜,尤其是那個田寡婦。

之前和薑萱嚷著要吃麵條的小男孩,也就是二蛋,就是田寡婦家的。

田寡婦生了兩男一女,女娃大名是招睇,今年七歲左右,長得卻比底下的兩個弟弟還要矮,頭發稀疏枯黃,眼睛出奇的大。

另外兩個男娃,一個是大蛋,一個是二蛋,皮膚曬得黑乎乎,穿著打滿補丁的破衣裳,袖口黑得發亮。

不止一次,薑萱偶然看見這兩個男娃抬手用袖口擦掉鼻涕,惡心地差點吐出來。

大雜院總共有四家住戶。

撇去鄭西洲和楊叔楊嬸兩家,一個是田寡婦家,還有一個是租房的孫乾事一家,租的正是田寡婦家隔壁的那間房。

田寡婦是典型的傳統婦女,重男輕女,麵相又刻薄,看著便不好打交道。

孫乾事是礦區的辦事員,四十來歲,和鄭西洲勉強算是工友,可是兩人也很少說話,幾乎是陌生人。

薑萱在這裡住了兩天,也發現了一些細節。

比如說,鄭西洲隻和對門的楊叔楊嬸一家打交道,壓根不會理睬其他鄰居。

另外兩家的小男娃,調皮搗蛋惹人嫌,但玩的再瘋,也沒有一個敢靠近鄭西洲這邊玩。

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所有的小孩子都會乖乖回家,一點也不鬨騰,大雜院十分安靜。

偶爾有一個大半夜扯嗓子嚎的,哭得震天響亮,堪稱魔音穿腦,然而隻要鄭西洲往那邊窗戶扔塊石子,立馬安安靜靜……

薑萱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鄭西洲就是鎮壓熊孩子的最大殺器,也是大雜院住戶惹不起的存在!

薑萱也惹不起他。

楊嬸還在碎碎念:“……待會我準備做野菜團子,你在旁邊搭把手,順便也能學學怎麼做。”

薑萱沒吭聲,站在灶台跟前,看著她把野菜清洗乾淨,扔進鍋裡,用開水焯一下,然後撈出來剁成碎末,與米糠攪拌在一起。

看到這裡,薑萱睜大眼,指著那堆稻殼皮說:“嬸子,你不用先把這個小米篩一篩嗎?”

盆裡麵幾乎全是粗粗拉拉的稻殼麥皮,這能吃嗎?

楊嬸低頭看了一眼,笑著道:“這不是小米,是米糠,和剁碎的野菜拌一塊,再捏成一個一個的菜團子,放鍋裡隔水蒸三十分鐘,做起來很簡單的。”

薑萱嚴重懷疑這個野菜團子究竟能不能吃?

最後出鍋時,楊嬸給她掰了一小塊嘗嘗。

薑萱臉色抗拒,猶豫了兩秒,糾結地吃了一口,當即咳得震天響,跑進屋灌了足足兩杯涼開水,才把卡嗓子眼的那些稻皮吞下去。

鄭西洲也被嚇到了,連忙拍拍她的背脊,關心道:“沒事吧?吃個野菜團子還能噎住了?”

“不是噎,是卡、卡嗓子眼。”

薑萱蔫噠噠地趴到桌上,由於劇烈咳嗽變得通紅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可憐,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她想起來了,米糠,也叫稻糠,是稻穀經過加工脫去的外殼或者碎屑,裡麵也夾雜著少量碎米。

那是農村拿來喂牲口的……

鄭西洲好笑道:“你又怎麼了?”

薑萱沒說話,埋頭偷偷抹眼淚。

她快受不了這個落後年代的一切了。

吃又吃不飽,穿也穿不好,連一個混混二流子都敢逼著她去學做飯了。

她難得露出這般脆弱的模樣,鄭西洲一時也有些無措,“你哭什麼?”

“我、我吃不了那些東西。”薑萱哽咽。

鄭西洲沒明白她的意思,“什麼東西?”

“就是那些野菜團子,那是糠啊,喂豬喂羊的東西!”

鄭西遊:……

鄭西洲無語:“你出去問問其他的人家,哪個不是吃這些的?”

薑萱更絕望了,“反正我不吃那些,你隨便吧。”

“不吃就不吃,還有其他能吃的米麵糧呢,至於委屈哭嗎?”他摸摸她的腦袋。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