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西洲放下紙筆,開始了拐著花樣的哄騙,把人抱到懷裡,摸摸她的臉頰,聲線低沉磁性。
“你老實和我說,你怕什麼?”
“和我結婚怎麼了?這幾天同床共枕,我強迫你了嗎?”
“……有吧。”薑萱不滿。
鄭西洲絕不承認平白無故扣上來的屎盆子,“我哪裡強迫你了,你說!”
薑萱慢吞吞地說:“腿。”
鄭西洲:……
想到那晚的旖旎,鄭西洲咳咳兩聲,“那不是和你商量了嗎?我都說了,借用一下。”
實話實說,薑萱有一瞬間又被他的厚臉皮震驚到了。
“你真的、不要臉。”薑萱艱澀地說。
鄭西洲笑笑,對著她的唇咬了一口,“要臉能娶到媳婦兒嗎?”
薑萱耳根發紅,呸了他一聲。
他又認真地說:“我想結婚,我都二十三了,前兩年退伍的時候,同齡的戰友閨女都滿月了。”
被他這麼一說,薑萱嚇得更不敢結婚了。
結婚歸結婚,她沒想現在就生崽啊。“鄭西洲同誌,你洗洗睡吧,我不嫁了。”
薑萱說完就跑。
誰知腰間一緊,又被男人拉了回去,穩穩當當坐在他腿上。
鄭西洲冷著聲音,“跑什麼?把話說清楚了!”
薑萱就怕他冷臉,苦兮兮地解釋:“我覺得,我還小,才十九歲,結婚是不是太早了?”
“十八歲就能領證,不早。”
“那我也不想急著結婚,我還小呢,閨女……你想要閨女,恐怕還得等好幾年。”
鄭西洲挑眉:“……隻有這個理由?”
薑萱點點頭。
鄭西洲臉色瞬間由陰轉晴,慢悠悠地說:“要麼是怕結婚太早,要麼是怕生閨女,還有其他理由沒?”
“沒、沒了吧?”薑萱謹慎思考。
“薑萱,從頭到尾你都沒有拒絕。”他語氣肯定。
“……”
鄭西洲耐心誘哄:“不想生閨女,那等過兩年再生,我不著急。你要是肯當我媳婦兒,彆說洗衣裳,掃地擦桌子都能使喚我。”
“還有,江東市有很多夜市小吃攤,沒有我親自帶路,你連巷子都摸不清。”
“結婚以後,我的工資全都交給你,存折也給你。”
他說的誠懇,薑萱聽得耳朵發燒。
鄭西洲拿出關鍵一擊,“你不是天天念叨著囤糧嗎?結了婚,我帶你去黑市,你想買什麼買什麼!”
聽到這句,薑萱眼睛發亮。
說到囤糧,鄭西洲的自覺性實在不夠,大概是沒有經曆過,對未來的饑荒沒有緊迫的危機感,非要薑萱時不時催兩句,才會帶回來一小袋米麵。
薑萱瞅了他一眼。
鄭西洲拍拍她腦袋,利落地問:“嫁不嫁?”
……薑萱沒回答,伸出手指,一樣一樣地提前和他掰扯清楚,小聲說:“你要學著做飯,起碼得幫我洗菜淘米,幫我洗衣裳洗碗,不能逼我去學著縫補衣裳,要對我很好——”
“哪來那麼多要求?”鄭西洲不耐煩。
薑萱默默看著他的臉,像是看一個毫無求生欲的狗頭腦袋,“你想不想和我領證了?”
“…………你慢慢說。”
鄭西洲任由她在耳邊念叨,點著頭,嘴裡嗯嗯表示附和,心情極好地拿起桌上的鋼筆開始寫結婚申請。
明麵上寫的這一份結婚申請,要交給礦區單位,還要拍兩張結婚照貼上去,蓋個章,以後礦區發放福利時,比如奶粉票,這才能有機會輪到他頭上。
還有一份,鄭西洲打算單獨寫,認認真真地寫,交給政委審批。
夜色漸深。
地上還堆著兩盆臟衣裳。
鄭西洲還沒寫完申請,就被薑萱連連催促,隻能黑著臉,不情不願地坐到小凳上,認命地搓洗衣裳。
薑萱心情輕鬆,眉眼彎彎趴到桌上,看了一眼他寫的結婚申請,中規中矩的彙報語氣,沒什麼好看的。
她抬起頭,看著鄭西洲,“你不是也有換下來的背心嗎?在哪放著?我給你拿過來,正好一塊洗了。”
“在床上呢。”他隨口說。
薑萱哦了一聲,走進裡屋,看見床上胡亂堆著兩件衣褲,不由皺了皺眉。
下意識拎起來,準備扔給鄭西洲一塊洗。
還沒走兩步,陡然看見了隨便塞進口袋裡的一團廢紙,薑萱嫌棄地揪出來,餘光一掃,隱約看見了熟悉的字跡。
嗯?這不是她參加畢業考試的試卷嗎?
乾嘛藏著不給她看?
薑萱瞅了一眼客廳洗衣裳的某人,默默打開皺巴巴的試卷,語文90分,數學100分,綜合86分,常識80分,最後是俄語,大片的紅叉,但是卷麵正上方的分數很顯眼——
62分!
薑萱不信邪,又翻出成績單,一張寫著各科分數的小紙條,其他的分數都能對的上,隻有俄語,依舊是60分。
再認真探究,很明顯能看出60分中的那個0,是從2塗改過來的。
薑萱:……
作者有話要說:薑萱:這婚不結了!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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