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大雜院沒有外人,薑萱拿出鐵鍋,光明正大在院裡燒水做飯。
看見灶台上的兩口鐵鍋,鄭西洲愣了下,“怎麼有兩個鍋?”
“這算什麼?”薑萱說,“我還買了燒水壺呢,都在房間裡藏著。”
“……”鄭西洲已經不想問具體藏在哪裡了,揣著明白當糊塗,一個在外頭熬粥蒸饅頭,另一個出去搬回兩根煙囪管道,叮叮當當安裝爐灶。
飯菜端上桌,薑萱發絲淩亂,吐槽道:“以後你也得下廚,不能光我一個人乾了。”
“閉嘴,吃飯。”鄭西洲本著能拖就拖的心態,不肯鬆口應聲。
薑萱冷哼:“你彆想著躲啊,遲早讓你知道辛苦。”
“……”
“哎,你身上還有錢嗎?”薑萱眼波流轉。
鄭西洲頭也不抬,“你又想乾什麼?”
“我們結婚了啊,你的工資給了我,存折呢?”
“……沒有。”
“不是,”薑萱懷疑人生,“你上次跟我說,如果我們結了婚,存折交給我呢。”
“你看看,”鄭西洲放下碗,翻出壓箱底的一個存折,“隻有八毛錢,你確定要拿著?”
薑萱:……
薑萱喪著臉,“你怎麼這麼窮?”
那是彆的財產不能露,鄭西洲拍拍她腦袋,安慰道:“放心,缺不了你吃喝,想買什麼跟我說,努力賺錢給你買。”
也隻能這樣了,薑萱滿臉不高興,吃完飯,跟著鄭西洲去了百貨大樓。
來到櫃台前,看著眼前紅彤彤的喜慶東西,薑萱心情又好了,“你看,那個帶喜字的臉盆,買兩個唄。”
“買。”
“有沒有結婚證?”售貨員問。
“有有有,”薑萱把大紅獎狀遞過去。
“兩個搪瓷盆一塊二。”
薑萱囊中羞澀,隻剩下十塊錢,舍不得出,拍拍鄭西洲胳膊,示意道:“付錢啊。”
“你不是有錢嗎?你先付。”鄭西洲忙著挑紅紙。
“沒錢了……”薑萱喊窮。
……男人撩起眼皮,默默瞅著她。
上次離開江東市,他給了薑萱少說三十塊錢,再加上之前給的一個月工資,這麼快就花沒了?
薑萱很無辜地和他對視,張了張嘴,言簡意賅,“鍋。”
鄭西洲認命掏錢。
薑萱趁機瞥了眼他的口袋,好家夥,起碼有五十多塊,還有一遝花花綠綠的糧票工業券呢。
難得旁邊有願意掏錢的傻大頭,薑萱興高采烈,買完臉盆和大紅紙,又去買糖塊瓜子,糖紙還是一個一個寫著紅雙喜的……
“那個褂裙好看嗎?”薑萱停下腳。
鄭西洲抬眼,繡著彩線的中式龍鳳褂,融合了中山裝的上身設計,領口的盤絲扣還算精致,但他看不上眼,“彆買這個,回家我給你看更好的。”
“還有更好的?”
“有,我從西南帶了很多,一樣一樣地給你看。”
鄭西洲摸摸她頭發,該給的他都會給,用不著委屈薑萱。“去看床單,挑個喜歡的圖樣,回頭我找人做新的鴛鴦被。”
薑萱不滿足,“聽說有蠶絲被來著。”
“想得美呢,隻有棉花被,以後再買彆的。”
“好吧,”薑萱撅著嘴,不情不願地挑喜歡的床單去了。
兩人滿載而歸。
回到家,薑萱扔下糖塊瓜子,急得拖出麻袋,“你說的那個褂裙在哪呢?我看看。”
“在這呢,先說好,隻能家裡穿,辦酒席的那天隻能穿列寧裝。”
“知道了,你快點。”薑萱催促。
鄭西洲翻出包裹,打的活結嘩然散開,露出了奪目絢麗的紅。
薑萱呆滯,把衣服平平整整鋪到床上,隻見床上鋪著一件端莊典雅的龍鳳褂,對襟立領馬麵裙,金銀線刺繡,每一針每一線,都能看得出是純手工縫製,龍鳳吉祥,中有牡丹瀲灩,技藝堪稱巧奪天工。
即便到了現代,一針一線手工縫製的中式傳統褂裙都很少見呢。
薑萱喜愛地摸了又摸,“你從哪裡買的?”
“不是買,這是我媽親手繡的婚服,專門給兒媳婦留的。”
“媽、媽媽做的?”薑萱說話磕磕巴巴。
“還知道改口呢?”他故意說。
薑萱紅著臉,“那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還有沒有彆的?”
“……你怎麼知道還有彆的?”
鄭西洲打開木盒,一套傳統的祖母綠寶石頭麵,另一套樣式沒那麼厚重,但也是薑萱未曾擁有過的,杈子簪子紅寶石,放到現代,少說也要幾千萬。
薑萱接的瑟瑟發抖,“真的給我嗎?”
“不給你給誰?”鄭西洲笑了笑,捏捏她臉頰,語氣寵溺,“你自己收著,記得收好了,以後還要留著給閨女當嫁妝呢。”
薑萱重重點頭,笑得牙不見眼。
待會她一定藏到空間裡去,這都是可遇不可得的傳家寶,以後相當值錢了。
她現在收回之前的評價了,鄭西洲不窮,他真的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