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萱沒否認,心有餘悸地埋進他頸窩,委屈巴巴道:“我想想還不行了?”
看樣子是真的害怕毛毛蟲了。
鄭西洲憐愛地摸摸她頭頂,“行吧,隨便想,彆給我實施就行了。”
“我……我沒見大雜院那邊有毛毛蟲。”連老鼠的影子都沒看見。
“那是你沒親眼看見。”他麵無表情地說。
抽屜角落牆角床底旮旯地兒,多的是小蟲子,薑萱懶得大掃除,自然沒有看見這些,都讓他提前弄乾淨了。
早知道拿兩隻抽屜裡的蟲子嚇一下,說不定就能乖乖按時打掃衛生呢。
薑萱渾然不知他腦袋裡翻來覆去的狗逼想法,賴在他懷裡,晃晃悠悠進了小洋樓。
推開門,頭頂的灰塵落了一臉,薑萱呸呸兩聲,滿臉嫌棄地抬手驅散灰塵。
“彆矯情了,”鄭西洲沒好氣道,“待會要大掃除,遲早弄得全身都是灰。”
“……我也要一塊打掃衛生嗎?”薑萱難以置信。
鄭西洲木著臉,“要不彆搬家了,大雜院也挺好的。”
“我掃!”
薑萱在門後順利找到一個爛掃帚,拎著掃帚開始滿屋子轉悠。
整個小洋樓占地不大,最多四五十平米,大理石地板,仿羊皮壁紙,紅棕色的壁掛爐,厚重敦實的八仙桌,目測還是黃花梨木料的。
窗戶玻璃都是完好無損的,看起來保存地相當完整。
薑萱看見有一塊玻璃裂了兩道縫。
鄭西洲屈指敲敲,玻璃還挺結實,“碎不了,沒事,就這麼著吧。”
“你不考慮換一塊新的嗎?”薑萱疑惑發問。
“不漏風不漏雨的,換什麼換?”語氣理所當然。
“……”薑萱表示佛了。
鄭西洲揪住她耳朵,“大小姐,我再提醒一次,注意收斂一下你的資產階級奢靡作風,有錢也不能隨便造,懂不懂?”
“懂啦!”薑萱又不傻。
一層是傳統的大通間,左邊是榻榻米,擺放著精致的小茶桌,上麵還有兩個積了灰的茶壺茶碗。
右邊是壁掛爐,上麵雕刻著精致花紋,再往旁邊看,是笨重的一體式燒水爐。
鄭西洲介紹:“港口買的燒水爐,
應該還能用,上麵接通了水管,二樓能洗熱水澡。”
薑萱聞言,眼睛噌噌發亮,連忙踩上木質樓梯,蹬蹬蹬跑上了二樓。
二樓也很小,一張巨大的雙人床,貼牆設計的衣櫃書架,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燈精巧彆致。
薑萱喜歡這個燈!
誰知鄭西洲看了一眼,當即踩上凳子,利落地把吊燈拆了下來。
“這玩意兒花裡胡哨的,看著挺好看,沒什麼用,回頭安一個燈泡就行了。”
“行……吧。”薑萱心痛附和。
推開陽台門,清晨熹微灑在臉上,映出了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
薑萱仰頭,“這裡沒有晾衣架啊?”
“沒事,下午買兩根鐵絲,用釘子釘上去也能用了。”
“行……吧。”
回到房間裡,薑萱指著多寶閣,興奮道:“這裡能放兩個瓷瓶,插點花——”
“想想就行了,放兩個雞毛撣子還差不多。”鄭西洲打破她幻想。
“……”
“還有洗手間啊,能衝水!”
“以後要天天洗澡!”
“七彩琉璃燈!”薑萱歡呼。
下一秒,鄭西洲就把它拆了。
薑萱笑容停滯,拎著掃帚,默默去掃地了。
鄭西洲回頭:“薑萱同誌,有話說話!”
“給我留一個吊燈!”聲音超大超不滿。
“……床頭不是有一個台燈嗎?那個燈光也挺好看的,溫暖明亮——”
“呸。”
薑萱踩了他一腳,知道拗不過他,倒也不執著這一個吊燈,任勞任怨地去掃地,掃得滿屋子塵土飛楊。
鄭西洲正拆著窗簾,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
樓上樓下掃完地,薑萱在洗手間翻出了兩塊硬邦邦的舊毛巾,擰開水龍頭,茲拉一聲濺出了滿池的鐵鏽臟水。
“沒事吧?”外麵傳來男人的嗓音。
“沒事!我能搞定!”
薑萱呸呸兩聲,任由水龍頭嘩啦啦流著水,嫌棄地抹掉臉上的臟水,抬頭照照鏡子。
麻花辮淩亂毛躁,沾滿了細細的灰塵,臉蛋黑一塊白一塊的,和小花貓幾乎沒差彆了。
為了今天能搬進小洋樓,她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