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開門的不是劉局,反而是另一個看著麵生的小夥,年紀不大,樣貌平平無奇,像是路人甲,估摸著扔進人群裡找都找不到。
路人甲一臉為難,“鄭隊,劉局說了,你不能再來這兒。”
“我有事。”
“那也不能進!”
“噓——”鄭西洲招手示意,讓他附耳過來,故意嚇唬道,“你再攔著我,明兒我調回來第一時間把你支出去睡大街。”
“……”
路人甲頓時閉嘴,苦兮兮地看著鄭西洲進了屋。
隻見看似破敗荒涼的小屋裡麵,櫃門背後,另有一條狹窄地道。
從地道下去,走了十來分鐘,再拐進一個暗道,入眼便是燈火通明。持槍荷彈的士兵雙雙瞥向他,見是熟人,分分鐘收回視線,正視前方,再不肯多給鄭西洲一個眼神了。
於是,鄭西洲暢通無阻進了審訊室。
披著大花棉襖的劉局哈欠連天,看見他沒給一個好臉色,“後麵沒跟人吧?你來這兒乾什麼?”
“老劉,這回我真碰到麻煩了。”
鄭西洲直覺這次的事兒沒那麼簡單,他已經退了好幾年,在江東市安安分分當一個小人物,平時再幫忙查一些機密案件,犯不著能惹來一個敵特?
那十有八.九是敵特!
他簡而言之,把程紅霞的可疑之處說清楚,劉局起初還能打著哈欠輕輕鬆鬆聽他說,到最後,臉色也是漸漸沉了下來。
鄭西洲麵無表情:“我懷疑那女人是衝著我來的。”
“你憑什麼確定?興許是你想多了。”
“老劉,她的臉沒動手腳,我摸著那張皮真真切切,不像是化妝易容。”這世上能有幾個和程紅霞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興許那就是她本人呢?”
“不會是她。”鄭西洲語氣肯定。
“你回去,”劉局正襟危坐,“裝著不知道這件事,彆輕舉妄動,剩下的事兒我來查!”
???
不是,他還指望著這次能趁機把自己調回來呢。
劉局擺明了不許他插手,三言兩語催著他回去,鄭西洲無奈:“那我不用再去搭理那女人了?”
“你搭理什麼?安分點,這兩天我派人跟著你。”
鄭西洲倒不用旁人隨身保護,隻是薑萱……他臉色猶豫,“老劉,你多派幾個人去保護我媳婦兒——”
“滾。”
沒拒絕,起碼就是答應了。
鄭西洲多少放下了心,隻是離開小院的路上,天太黑,巷子裡又格外陰暗,他一個沒注
意腳下的路,好像不小心踩到了綿綿軟軟的什麼。
再低頭,尖銳的貓叫聲嘩然響起,一隻黑貓瘸著腳竄了老遠。
鄭西洲:……
半夜踩到黑貓,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太吉利!
不知怎麼回事,他心底忽然產生了惶惶墜墜的不安,仿佛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想到薑萱,鄭西洲皺起眉,幾乎是飛奔一樣回到了小洋樓。
門一開,小洋樓燈火通明。
薑萱正團著毛毯縮在椅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看樣子睡得極香。這是在等他回來呢。
鄭西洲笑了一聲,關上門,輕手輕腳把人抱起來,上了二樓。
薑萱迷迷糊糊察覺到動靜,睜開眼,乍然看見眼前放大的一張臉,氣得揚手就拍了一巴掌,“王八蛋,你去哪了!”
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的鄭西洲深呼吸,捏起她臉蛋,“膽兒肥了?你男人也打?”
看見他凶,薑萱下意識慫了那麼一秒鐘,然而下一秒回過神,分分鐘又氣成了河豚。
薑·河豚·萱換了戰術,仰天嚎啕大哭:“你出去也不說早點回來,讓你買兩根白蘿卜,一下午都不見人,我去糧店找你都沒找到……”
本來她回了小洋樓想著不管不顧直接睡,一個大男人肯定不會出事,結果想到鄭西洲上一世斷腿的事兒,越想越心慌,拎著手電筒就出門找人。
然而剛出門,望著昏暗燈光下空無一人靜悄悄的街道。
天又那麼黑,夜黑風高的半夜……恐怕她還沒找到鄭西洲,自己就得先出事了。薑萱秒慫,抹著眼淚回了小洋樓。
在家提心吊膽等了許久,才把這個狗男人盼了回來。
薑萱一邊哭,一邊沒忘記拎起他褲腿,看見兩條大長腿完好無損,高高吊起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王八蛋!”薑萱踢他。
鄭西洲眼皮一跳,沒來得及躲,腳踝被她狠狠一下踢的生疼,“最、最毒婦人心啊!”
“呸。”
“你去哪兒了?”
“……”
“老實交代!”
“……”
“鄭西洲同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組織不接受你這種人渣!”
話音剛落,薑萱皺皺鼻子,靠近他脖頸左聞聞右嗅嗅,“你身上……唔?有女人的香水味兒
。”
!!!
天地良心,他今天最多隻和程紅霞那女人靠得近了點,那會絕對沒聞到任何香水味。
鄭西洲驚得拽起衣領嗅聞,除了一身的汗味兒什麼都沒有?他慢半拍抬頭,發覺自己似乎被蠢媳婦兒炸了一次。
薑·蠢媳婦兒·萱用紅通通的眼睛望著他,仿佛看著負心漢,一眨眼,一串兒眼淚落了下來。
“嗚,鄭西洲!你果然出去見女人!!”
“……”
作者有話要說:歡脫夫妻吵架日常
——隔壁卡文卡到不行,回來試著換換思路寫擅長的題材,最近的狀態太差了太差了。謝謝願意追下來的小天使們,鞠躬.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