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風刺骨,十二月已經步入冬季,打開窗戶,冷得人瑟瑟發抖。
薑萱困得直打哈欠,黏黏糊糊鑽進男人懷裡,鄭西洲捏她臉,“醒醒,今天上班呢。”
“不想去。”薑萱犯懶。
不想去也得去。
鄭西洲不放心她一個人呆在小洋樓,現在是特殊時期,外麵還有一個程紅霞查不清來曆,對方明顯是衝著他來的,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對薑萱出手?
他憐愛地摸摸薑萱腦袋,任勞任怨幫忙穿衣裳,最後把人抱了起來,“少賴床,快去洗臉。”
薑萱苦著臉:“我不想做飯……”
又想偷懶不乾活,鄭西洲失笑,索性拍板道:“今天不開火,咱們去礦上的食堂吃。”
話音剛落,薑萱麻溜起床,風一樣的進了洗漱間。
鄭西洲:……
鄭西洲黑了臉,懶得戳穿她糊弄的小把戲。
趁著薑萱洗漱的功夫,他打開衣櫃,手指在櫃底磕了磕,成功撬開一個隱蔽的暗格。
恐怕薑萱十年八年都不會發現自己家裡居然還有這種藏東西的小機關!
打開暗
格,是兩把德國產勃朗寧手-槍。
鄭西洲拿了槍,又把暗格恢複原樣,繼而去翻壓箱底的鐵皮盒子,成批的子彈整整齊齊列一排,冰冷彈殼泛出金屬弧光。
利落的上好彈匣,容量13發,生怕不夠用,又把剩餘的子彈全部帶走。
等到薑萱出來,某人已經淡定地收好了所有東西。
薑萱一無所知,歡天喜地拉著男人出門,“走啦,去吃飯。”
剛出了小洋樓,鄭西洲遠遠就瞥見了蹲在街道儘頭抽煙的兩個男人,濃眉大眼國字臉,表麵上看著吊兒郎當,卻擋不住某些熟悉的特質。
隔老遠他也能認出都是當兵的。
一晚上才剛剛過去,劉局的動作就這麼快?不知怎麼的,鄭西洲隱隱嗅出了幾分不尋常。
他腳步微微停頓,忽然抬眼看向了薑萱。
薑萱迷糊:“怎麼啦?”
他閉了閉眼,一言不發,拽著人轉頭就回了小洋樓。
薑萱更迷糊了,跟在他屁股後頭,噔噔噔上了二樓,“不是出門嗎?鄭西洲,你忘帶東西啦?”
當著她的麵,鄭西洲打開暗格。薑萱瞪大了眼,“鄭西洲!你背著我偷藏私房——”
話還沒說完,一把熟悉的勃朗寧手-槍遞到了她眼前。
薑萱:………
薑萱吞吞口水,瞅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鄭西洲,再瞅瞅近在咫尺的槍支,她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把這個危險玩意兒推了回去。
“你、你收好了,這這這這這跟我沒關係啊。”
“……”
鄭西洲木著臉:“給你。”
薑萱乍然驚喜,下一秒,再瞥著鄭西洲麵無表情的臉,分分鐘腦子下頭,十動然拒:“我不要!”
薑萱嚴重譴責:“鄭西洲同誌,我是清清白白的良家百姓,更是你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媳婦兒,你不能汙蔑我!”
“……”
什麼亂七八糟的?
鄭西洲沒好氣的拍她後腦勺:“你想哪兒去了?我能害你嗎?”
薑萱哼哼唧唧,就是不肯接這把槍。
鄭西洲知道怎麼對付她,見她裝模作樣,作勢就要把東西收回去,“那算了,不給你了!”
“哎——”
薑萱攔著他:“你急著藏回去乾什麼?我
要!”
摸著冷冰冰的槍管,薑萱愛不釋手,熟練地拆了彈匣,子彈裝得滿當當,給了人不少安全感。
早知道薑萱會用槍,鄭西洲並不意外,拉著她坐下來,拿出一枚子彈苦口婆心給她科普:
“看清楚了,槍是M1935式勃朗寧,配套的銅製彈殼不一樣,這兒有兩道印記,1952年產,隻有我們那批部隊才能用……”
薑萱聽得半懂不懂,直到摸清彈殼上特有的製痕,耳邊傳來男人意味深長的嗓音,“凡是當過兵的,都會摸彈殼。有的人見多識廣,一摸就知道子彈是哪一年產的。”
聽到最後,薑萱心底咯噔一聲。
鬼神神差想到了自己剛來江東市的時候,那時她為了搞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冒險蹭上了人販子的馬車。
她開過槍。
槍是從空間裡拿出來的,是薑爸爸在國外給她買的防身武器,至於子彈,那肯定不是這個破落年代產的。
那會開槍後的彈殼……跑哪兒去了?應該是落到地上了?
薑萱根本不記著這回事!
老天啊!
她一陣後怕,不知道徐長安有沒有撿到那兩枚彈殼?或者說有沒有注意到彈殼的不一般?
正胡思亂想著,肩膀被人輕拍,薑萱嚇了一跳。鄭西洲淡定地摸摸她腦袋,“把這東西收好了。”
“我不管你怎麼藏,”他意有所指,語氣輕飄飄的,“總之隨身帶著,彆讓人看見了。”
“隨身帶著?”薑萱狐疑。
“對,隨身帶著。”
“……”
不知怎麼的,薑萱有種錯覺,總覺得他似乎看破了自己有空間的秘密?
不對,想想絕不可能,她搖頭,把這個猜測扔到腦後。
隻是把槍藏到包裡的時候,薑萱後知後覺,終於發現了問題的重點!
“不對呀,好端端的,你給我一把槍乾什麼?”
“……”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