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2 / 2)

美人嬌 白糖奶兔 14281 字 10個月前

南郊謀反一案落下了帷幕。

陸時寒也率陸家軍把杜源手下的人全部捉住,一切的爭端全都消弭於無形。

直到這時,隨行而來的百官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王竟然蓄意謀反,幸好建寧帝及時發現,破獲了楚王的陰謀!

眾人自然也知道了楚王服毒自儘的消息。

一眾官員都不禁有些感慨。

不過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可是什麼都不敢說的,想一想也知道建寧帝現在的心緒有多複雜,他們這些臣子,還是把嘴閉的嚴嚴實實的才好。

這可是謀逆案,千萬彆牽連到他們頭上。

待解決南郊的一切後,建寧帝和陸時寒才率眾回京。

清韻館。

沈扶雪坐在書案前抄佛經。

可是抄著抄著,沈扶雪筆下的墨汁便在宣紙上暈染開來,字也糊成一團。

沈扶雪完全靜不下心,隻好擱下毛筆。

沈扶雪透過軒窗看了看天色,都這個時辰了,陸時寒怎麼還沒回來。

之前她和陸時寒說好了,彼此之間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互相瞞著對方。

所以這一次,陸時寒告訴了沈扶雪楚王可能會謀反的事。

隻不過,雖然她很相信陸時寒能處理一切,但那畢竟極危險,陸時寒會不會受傷?

沈扶雪一想到這個可能,心就跳個不停,像是懸在半空中一樣。

正在等待的時候,沈扶雪忽然聽到了些動靜。

沈扶雪往窗外一看,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穿著一襲鴉青的衣袍,清冷如寒江月,正是陸時寒。

夫君回來了!

沈扶雪小跑出去,她細細地喘著氣,一句話也未說便抱住了陸時寒。

“夫君,你終於回來了!”

沈扶雪的聲音裡隱隱帶了哭腔兒。

沈扶雪的眼淚珠串一樣掉下來,她有些嫌棄自己,真是的,不是都說好不哭了嗎,她怎麼又哭了。

陸時寒回抱住沈扶雪,他的下巴抵在沈扶雪的發心上。

“濃濃,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所有和前世有關的一切,終於都結束了,他的小娘子,再也不會有任何危險了。

他終於擺脫了前世的桎梏,救了小娘子,也改變了一切。

所有的未來,都將是嶄新的,小娘子也再不會做那個恐怖的噩夢了。

沈扶雪點頭,她道:“嗯,我就知道,夫君你一定會做到。”

一旁的宮人見狀全都很有眼色地退下去。

陸時寒也捏住了沈扶雪的下巴頷兒,他看著小娘子雪腮上的淚珠,道:“怎麼又哭了?”

沈扶雪有些不好意思:“我這才不是哭,我這是高興的眼淚。”

好,小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沈扶雪擦了擦眼淚:“夫君,這次是不是真的不會再有任何意外了?”

陸時寒點頭:“嗯。”

陸時寒道:“濃濃,我等會兒要出去忙,等晚上時才能回來,你彆擔心。”

陸時寒還有要務在身,他是怕沈扶雪擔心,才抽出空回來一趟的。

沈扶雪點頭,她乖乖地道:“夫君你放心去忙,我在家等你。”

陸時寒不說,沈扶雪也明白。

楚王謀逆是樁極重大的案件,現如今楚王雖然服毒自儘,但後續的事情卻還多的很。

就譬如杜源是如何與楚王聯絡上的,這其中是否還有旁的人參與。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時寒都要調查這樁謀逆案,揪出牽涉其中的人,一個也不能落下。

想來朝中怕是要動蕩一陣了,陸時寒這一段也會忙的不可開交。

沈扶雪道:“夫君,你就安心去吧。”

她都說了,她要做一個賢惠的小妻子,她可不要給陸時寒扯後腿。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的臉頰:“好。”

陸時寒走後,沈扶雪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她也有心思理一下清韻館的事了。

這幾天暢音園怕是也會動蕩,她要管好自己宮裡的宮人。

很快就到了晚上。

雲枝過來勸沈扶雪歇下:“姑娘,您昨晚就沒怎麼睡,今天還是先睡下吧,太子說不定會回來的很晚。”

沈扶雪搖頭:“沒關係。”

左右她現下還不困,躺到榻上也睡不著,還不如在這兒等著陸時寒。

沈扶雪是想著,陸時寒忙碌了一天,要是回來就能看到她的話,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雲枝隻好退下。

等著等著,外麵下起了雨。

雨勢不大,淅淅瀝瀝的,夜空也仿佛成了雨幕,像是一張從天而墜的大網。

星子也黯淡了許多。

外麵雖然下了雨,但天氣還是有些悶熱,沈扶雪索性坐在廊廡下,一邊賞雨一邊等陸時寒。

絲絲縷縷的雨滴落下,映著廊廡下的燈光,竟然有幾分溫柔的意味。

陸時寒回來後,就見小娘子坐在欄杆上。

漫天的雨幕落下,透過雨絲,將小娘子的眉眼映的溫暖又柔和。

她身後是大開的軒窗,軒窗上還擺著幾枝花。

小娘子皮膚細白如新雪,烏發柔柔地垂在身前,隔著朦朧的雨霧,像是誤入凡塵的仙女。

而仙子,現在則在等他回家。

陸時寒大步向沈扶雪走去。

沈扶雪聽到腳步聲後抬起了頭。

她看到她的夫君撐著一把二十四骨的竹傘,緩緩向她走來。

竹傘遮住了大半的雨幕,陸時寒的臉在竹傘下若隱若現。

沈扶雪聽到陸時寒在說話,他好像是在說:“濃濃。”

明明隻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瞬間,一切卻都仿佛變的很緩慢。

從前下雨時,她也時常這樣等著撐傘的陸時寒回來。

明明哪裡都一樣,可沈扶雪就是知道,有一個地方不一樣了。

沈扶雪的心跳的很快。

沈扶雪看著向她走來的陸時寒,她忽然明白了曾經薑令儀同她說的那些話,明白了話本裡那些對於喜歡的描述。

曾經那些她弄不懂的情感,她忽然間就明白了。

原來這就是喜歡。

她喜歡陸時寒。

陸時寒收起竹傘,他沒注意到沈扶雪神色的異常。

陸時寒從袖間拿出了一匣子糖:“濃濃,這是糖鋪子新出的糖,你嘗嘗看味道如何?”

雖然是百忙之中,但陸時寒還是抽出了時間,特意去街上買了匣子糖回來。

這兩天小娘子一直擔驚受怕,他心疼小娘子,便特意去給小娘子買了她一向最喜歡的糖。

沈扶雪卻沒有接過糖匣子,她抱住了陸時寒。

陸時寒動作一滯。

“怎麼了,濃濃?”陸時寒問她。

小娘子可謂是嗜甜如命,一貫最喜歡吃甜食,尤其是糖鋪子裡的糖。

若是往常,小娘子見著這糖的話,怕是要樂的眉眼彎彎如新月了,怎麼今兒竟對這匣子糖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了?

沈扶雪沒說話,她隻是抱著陸時寒。

外麵的雨滴落在青石板上,滴滴答答,和著沈扶雪的心跳,讓人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哪個跳的更快。

沈扶雪想,原來這就是喜歡。

和以前不同,她很清楚的知道,她想和陸時寒永遠在一起,不再是因為那莫名其妙的依賴感,也不是因為任何旁的。

隻是因為她喜歡陸時寒。

沈扶雪纖長的眼睫輕眨。

她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陸時寒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就在那些無數個普通而又尋常的瞬間吧。

在她那些還不知道喜歡為何物的時刻,她就已經喜歡上了陸時寒。

隻是直到現在才發現而已。

見沈扶雪沒說話,陸時寒皺眉:“濃濃?”

沈扶雪靠在陸時寒的胸膛上,正好能聽到陸時寒的心跳聲。

沈扶雪從來都是乖巧軟綿的性子,但在麵對事情時,卻不會退縮。

不管何時,她都選擇直麵自己的心意。

“夫君,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什麼事?”

沈扶雪的聲音軟軟的,卻又很堅定:“夫君,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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