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允南本來都要輕輕揭過去了,畢竟這是自己親生女兒,也不是沒有一點感情。但突然聽到蘇宜大喊“臭女表子”這三個字,他氣得又狠狠甩了蘇宜幾個耳光。
“將她關起來,每天隻給清粥小菜,等過年看看效果再說。閒雜人等,誰若再敢闖進來,直接拉出大門外,不用顧及臉麵。”說完,蘇允南拂袖而去。
侯爺發話了,仆婦們立刻行動起來,把蘇宜重新關回房間,把安氏架出院子。
倒是孟薑留了下來,讓仆婦們先回避一下。
孟薑看著苦惱不已罵罵咧咧的蘇宜小聲道:“被人欺負的日子不好受吧?我這隻是略施小計而已,你就受不住了?你怎麼不想想,往常你欺負彆人時,被欺負的那人就好受嗎?”
原主那一世,明明對蘇宜這個繼女赤誠相待,希望能好好相處。可這個繼女不僅放火燒人,還指使仆婦們各種刁難原主,日常有事沒事各種誣陷原主,最後更是逼死了原主。
每一件事情拆開來看,蘇宜的罪不過是胡鬨頑劣而已,但疊加在一起,卻足以逼死一個好人。
就如這一世也如此,多大的人了,難道不知道放火能燒死人?
蘇宜和蘇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乎,因為在他們眼裡,孟薑隻不過是一個沒有地位的庶女,死了也是活該,僅此而已。
孟薑點點蘇宜的腦門:“我不弄死你,但最後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們侯府的運氣了。”
說完,孟薑也走了。
而蘇宜則愣在那裡,她覺得孟薑說這句話的時候如地獄使者,好像要把整個侯府帶入地獄,十分的可怕。
孟薑出了院子,見安氏還賴在門口,隻不過嘴裡再沒敢罵罵咧咧。
孟薑笑道:“夫人,咱們現在去看一眼霖哥兒,但您要保證自己嘴裡乾乾淨淨。您放心,霖哥兒是府中唯一嫡子,哪怕被關禁閉,待遇也差不了。”
安氏想撕爛孟薑這張嘴臉,卻也隻能忍著,一聲不吭跟在後麵。
蘇霖因為是嫡子,所以住處比蘇宜的院子占地還要廣闊,布置也更恢宏大氣一些。
隻不過蘇霖這裡卻靜悄悄的,門外和窗戶底下站的下人也都一言不發低著頭,一動不敢動。
安氏急道:“霖哥兒,外祖母來看你了,這是怎麼了?”
平常緊跟霖哥兒的書童趕緊湊過來,紅著臉道:“侯夫人,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安氏顧不上噓寒問暖,直接問道:“霖哥兒呢?怎麼院子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屋子裡傳來一聲男人的悶哼聲音和一聲女人的輕輕尖叫……
經過人事的都明白這是什麼聲音,臉色便是一僵。
孟薑小聲笑道:“夫人,您現在總算放心了吧?霖哥兒雖然被關了禁閉,但小日子還真是不錯呢。”
安氏狠狠瞪了她一眼:“閉嘴。”
“你去房內看看,”安氏吩咐書童,“等收霖哥兒拾好了,再叫我們進去。”
往日裡少爺都要來個幾回合才作罷,隻要蘇霖不叫,伺候的人就不敢進去。但如今安意侯夫人都來了,書童也隻能硬著頭皮進了房間。
“少爺……”書童試探著叫。
一個玉枕飛了出來,蘇霖吼道:“滾出去,不知道少爺在讀書嗎?”
孟薑:“……”不行了,忍笑忍得臉皮子都要哆嗦了!
安氏忍無可忍,吼道:“霖哥兒,你給老娘收拾收拾滾出來。”
房中蘇霖正壓在女人身上喘息,突然聽到這一聲,覺得自己整個魂魄都要嚇掉了,當時就出了一身冷汗。
那個女人也是嚇得花容失色,趕緊穿起了衣服,衣衫淩亂也顧不得的,用個帕子捂著臉就往院子後罩房跑去。
感覺裡麵收拾的差不多了,安氏才帶著人推開了房門,一股熱浪撲了出來,帶著一股糜爛的氣息。
安氏臉色鐵青,瞪著蘇霖罵道:“你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讓你上進,你卻天天尋花問柳。現在好不容易被關在家裡,卻什麼臟的臭的丫頭都敢往床上拉,這是做了什麼孽!”
蘇霖如今已經大了,要不是因為母喪,他早該娶妻了。
這個年齡段的男人,最討厭處處被人管教,哪怕這個人是至親之人。
何況蘇霖剛剛大汗濕身,精神頭跟不上,腦子也就進了水一般,白了外祖母一眼:“外祖母,您管的也太寬了,天天管著安意侯府那一大家子還不夠,還有閒工夫跑到我們崇禮侯府來,可真是夠無聊的。”
好心一片的安氏好懸被親外孫子噎了一個跟頭!
她一聽到他們受苦的消息便趕緊跑過來給他們撐腰,卻被親外孫給罵多管閒事,她這是圖什麼呢!簡直欲哭無淚。
而孟薑則盯著蘇霖的額頭,那裡有一層細密的紅疹子……這個病,不乾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