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希望這件事不要鬨大。
也不曉得衛將軍是怎麼想的,家裡藏著這樣一個隱患,卻還孤注一擲地求娶顧姑娘,就這樣有恃無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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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靈覺寺回到顧府的一路上,殷明鸞都有些低沉,她坐在馬車裡,掀開車帷一看,是衛陵親自在前麵駕馬,她歎了一口氣,放下了車帷。
衛陵渾然不覺殷明鸞的心情,倒是語氣輕快地說:“明鸞,到了。”
殷明鸞下了馬車,垂下眼睛將思慮良久的話說了出來:“衛陵,今後還是不要來找我了,我從小看你,是朋友,是兄長,我們兩個,怎麼可能做夫妻呢?”
衛陵扯著唇角笑了一笑:“莫說我不是你的兄長,就算那人曾經是你的兄長,你不是一樣想要和他做夫妻?”
殷明鸞急道:“你……”
殷明鸞歎了一口氣,看著衛陵:“衛陵,你明明知道我不願意嫁給你,為什麼卻逼我,你明明知道我想要嫁……”殷明鸞頓了一下,說道,“你以後不要連同母妃一起來騙我了。”
今日衛陵乘了馬車過來,卻說李貴太妃病重,想要見殷明鸞,殷明鸞不疑有他,去了,卻發現李貴太妃身體康健。
到了李貴太妃那裡,她卻暗暗撮合衛陵和殷明鸞,將衛陵和殷明鸞關在院子裡,自己卻不知去向。
衛陵麵色一沉,然後又露出溫和的笑:“明鸞,你若是不喜歡,我下次不這樣了。”
殷明鸞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究竟還是無言,她沉默轉身,走進了顧府。
殷明鸞在家中很消沉。
顧封尋著機會,還是想要撮合殷明鸞和衛陵,但是看著殷明鸞一副懨懨的神色,顧嫵娘勸道:“兄長,算了吧。”
顧封皺眉不解。
顧嫵娘說:“你總是擔憂小妹若入宮會如何不開心,可那會是多久之後的事呢?最起碼,現在讓小妹進宮,她一定是會開心的。”
顧封默默無語。
但是到底沒有再在殷明鸞耳邊念叨著衛陵了。
這天午後,又是一輛馬車停在了顧府角門處,來人隻是撩開車帷,露出一隻手來,慢條斯理地說:“請顧家小妹去靈覺寺一聚。”
小廝聽了,去往府裡傳話。
顧封是很欣喜,忙說道:“快請客人進來,”又吩咐婢女,“去後院請二姑娘出來。”
婢女去了後返回來,答話道:“二姑娘說身體抱恙,見不了客人,請兄長代為招待。”
顧封擰了擰眉,知道殷明鸞是在鬨脾氣,他也沒辦法,隻得作罷。
角門處,小廝跑過來,伶俐地說:“我們大人說了,請貴客進來說話。”
馬車上的人依舊不露真容,說道:“你府上二姑娘要出來見我嗎?”
小廝撓了撓腮,隻能推脫說道:“二姑娘身子弱,不能見客。”
小廝本以為這番話會引得客人不開心,沒有想到他卻聽到了客人的輕笑,不是掩飾尷尬的笑,而是發自肺腑的。
車帷終於揭開,客人負手站定,如同鬆柏一般挺直,清雋也猶如孤鬆。
小廝將客人引到正院,遠遠地就聽見顧封朗聲大笑,還未走出來,就笑語道:“衛將軍,我正想邀你到府上一聚,你來得正是時候……”
話沒說完,殷衢已經繞過影壁,顯出了身影。
顧封瞠目結舌:“……這、陛……”
殷衢無意在外顯露身份,淡然說道:“顧將軍,小聚倒是不用,隻請顧將軍讓令妹隨我走走便是。”
嫣兒來到廂房請殷明鸞出去,殷明鸞賭氣道:“說了不去了,讓他走。”
門外,熟悉的聲音帶著笑道:“真不去?”
殷明鸞急忙跳下了羅漢床:“修遠哥哥?”
殷衢帶著殷明鸞揚長而去,顧封站在顧府門口,看著馬車漸漸遠去,眼中隱約有氣憤。
顧嫵娘出來勸:“兄長,你不要再管小妹這件事了,雖說我們是小妹的親兄姐,可是陛下才是相伴她那麼多年的人,陛下怎會害她?”
顧封說道:“就算是這樣,陛下和小妹同乘一車,小妹名分未定,這、怎麼可以啊。”
顧嫵娘掃了一眼遠去的馬車,笑著歎息道:“這是陛下和你較勁呢。”
馬車裡,殷明鸞小心揭開車帷衣角,看了看門口站著的顧家兄妹,對著殷衢說道:“兄長似乎有些不高興。”
殷衢伸手按下了車帷,不讓殷明鸞往外看:“正要如此,你都同我這樣親密,怎能不做我家的媳婦?”
“說什麼呢你。”
殷衢深深看著殷明鸞,然後喟歎一聲:“明鸞。”
他雙手握住了殷明鸞的腰.肢,讓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殷明鸞有些害羞地扭動了一下。然後殷衢緊緊錮住她的腰身,聲音有些啞:“不要亂動。”
殷明鸞果真不動了,隻是這姿勢實在讓她害羞,她雙.腿跨.坐在殷衢的腿.上,大開大合實在不雅,又不敢一屁.股坐下去,隻能雙膝用力,跪在坐墊上。
殷衢問她:“明鸞,想我了嗎?”
殷明鸞感到膝蓋有些膈,悄悄挪動了一下,說道:“可是,我們才幾天沒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