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第十三章(2 / 2)

那是河正宇不知道的東西,那是談戀愛的情況下他不太可能知道的東西,或許一年後會知道,但半年太短了。

“這個是什麼?”

“她過兩天那什麼來會用到的。”

薑東元也有點尷尬,這次還真不是故意的,他是真尷尬。河正宇當時也尷尬,但他更多是荒唐。

歲月那玩意兒太恐怖的荒唐。

隻拿了鑰匙進門的薑東元推了兩個行李箱走,屋子裡其實沒少多少東西,幾件衣服一些瓶瓶罐罐的洗漱用品和保養品,碎花小毯子和文聽瀾喜歡的熊貓馬克杯,更多的是畫具。他隻拿走了,他認為文聽瀾馬上就要用到的,彆的都沒拿。

可薑東元拿走的那些,他隨手挑出來裝箱,都不用經過什麼思考的那些東西,那些讓河正宇知道,他跟文聽瀾結束了。

他沒有敗給薑東元,甚至不是因為文聽瀾輸的,他輸給了歲月,輸給了先來後到。

即便如此,河正宇還是想賭一把,賭薑東元搞不好是錯的,說不定他也沒有那麼了解文聽瀾。如今賭輸了,輸了就要認,河正宇認。

算了。

薑東元在淩晨到家,他隻能待三個小時就要走再去全羅南道,明早七點有個采訪,采訪結束又是個雜誌,雜誌再之後是電影宣傳,他根本沒時間回來,但他得回來。

滿身疲憊到家的薑東元麵對的是黑漆漆的房子,有一瞬間他以為文聽瀾又跑了,一如那個死孩子丟下張紙條就從他的生命中跑走的那天。恐懼比上

次更甚,憤怒也比上次更甚,氣到他差點砸了手機,卻聽到屋內傳來了什麼東西掉地的聲音,直接往裡衝。

衝到客廳,屋裡黑,眼神掃視周圍,燈都忘記開,視線定在窗邊,窗台邊蹲著個黑影。

驚喜突如其來,薑東元明明是高興的卻忍不住罵了一句“你有病啊乾嘛不開燈!”那團東西沒說話,讓他覺得不太對,本想去開燈又改了主意借著月光往她那邊走。

走到人前了,她還是不說話,薑東元蹲下去,想著她該不會是在哭,輕輕碰了碰她的臉,沒摸到淚痕,拇指拭了下她的眼角,乾的,暗自舒了口氣,捏了她一下“乾嘛呢,裝憂鬱啊?”

文聽瀾幽幽歎了口氣,她不是在裝憂鬱而是在“思考人生。”

“......那你思考出什麼東西沒有?”

“我好像是個壞女人。”

“這還要思考嗎?”

上手就給了他一下的文聽瀾思考不下去了,隻覺得“你怎麼那麼煩。”

“我開那麼久的車跑回來就是讓你罵一句?”

“你開什麼車不是助理開嗎。”

“...那我也很累啊。”

“切。”

薑東元盤腿坐下,感覺什麼東西杠到了自己摸出來一看是個手機,衝她晃了晃,聽她說是之前他拿回來的那個,不想說話了。搞半天這個死孩子大半夜的在這裡想河正宇?還不如思考人生呢!

成熟的大哥哥給小學雞展示了另一種分手,屬於成年人的點到為止,給彼此都留了餘地,從都到尾都沒有那個句話說出口,更沒有說什麼讓彼此下不來台的話。

那樣的分手是文聽瀾沒接觸過的,那樣離彆的方式更是她沒接觸過的,不止是跟戀人,跟朋友都沒有。那是很奇妙的一段經曆,起碼對文聽瀾來說很奇妙,奇妙到她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不是對河正宇做錯了什麼,而是在他們那段關係做錯了什麼。

比如河正宇說的他在她麵前沒有抽過煙,因為不知道她會不會討厭。

文聽瀾沒想過那些,先不管她介不介意男朋友抽煙,隻說對方會克製自己不去做她可能會討厭的事,她就沒想過。她都沒想過要克製什麼,她好像都是自己怎麼高興怎麼來,對河正宇是這樣,對薑東元也是這

樣,都是看她開心。

我開心最重要。

但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不是隻有自己開心,還有對方,對方開不開心。

文聽瀾在跟小夥伴說她的反思,薑東元並不想聽。他寧願文聽瀾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變還是那個雞腦袋,也不願意文聽瀾因為河正宇反思。

“你就那樣壞著挺好的。”薑東元嘴硬的開口“反正你一直那麼壞,突然玩什麼成熟。”

白了他一眼的文聽瀾讓他彆幼稚了“你才一直那麼壞呢,我是之前不知道好不好,我以為隻要我開心就可以啊,戀愛本來不就是為了開心才在一起的,我乾嘛要去遷就讓我不開心的人。男人大把,這個不行就換啊。”

“呀!”薑東元更不想聽這個話“瞎說什麼!”

文聽瀾伸手一勾,勾著他的脖子跟小夥伴分享成長心得“你信我,等我碰到下一個人我就知道了,要考慮自己也要考慮對方,要......”

“你哪來的下一個人?”

“遲早會碰到的啊。”

“你還有下一個?!”

“你吼什麼。”

薑東元不止想吼,他都想掐死她,深呼吸壓下火,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好好看看自己“我不就是你的下一個?”

“誰告訴你,你是下一個的。”文聽瀾用下巴戳他“我對你沒興趣了,不喜歡你......”

“文聽瀾!你那個雞腦袋裡就不能裝點正常的東西嗎!”

“我現在是成熟的大姐姐不跟你吵架。”

自認自己一秒長大變成熟的文聽瀾決定不和‘小弟弟’計較,拍開他的爪子準備去覓食,她用腦過度,餓了。

薑東元想把她嚼吧嚼吧吞下去,拽著她不給她起來,讓她講清楚,什麼就叫不喜歡了。不喜歡之前她還哭戚戚的打電話喊救命,讓他火急火燎的跑回來,用完了就丟是吧!

大姐姐讓小弟弟彆鬨,她壓根沒用上,自己就解決了好嗎,彆瞎用詞。再說了,就算他可以排隊成為下一個,也得等一段時間吧,她又不是渣女,哪有無縫銜接的,那也太過分了。

“說來說去還是河正宇!你跟河正宇到底要折騰多久!”

“你彆吵,我都要耳鳴了,我們分手了不折騰了。”

文聽瀾的人生思考環節裡到底有沒有讓她變成熟

很難講,但她確實思考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並且毫無遮掩的告訴了小夥伴“我好像沒那麼喜歡河正宇,比其他我更喜歡你。”

火氣一秒消散的薑東元剛要笑又覺得不對“這結論不符合你的智商啊。”

“你走開,你才智商底下呢。”文聽瀾起身要去開燈,又被小夥伴拽回來讓她說清楚,她不覺得有什麼好說的“這有什麼好想不明白的,我不難過啊,跟你分開我超難過,要死了的那種。跟他分開我好像就是有一丟丟不舒服,想的更多是自己,覺得自己做了壞事,不難過的話就沒那麼喜歡吧。”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文聽瀾發現了遊戲的攻略指標貌似不是對方有多喜歡自己,而是自己有多喜歡對方。搞清楚這點超簡單,河正宇是喜歡她的,絕對不可能隻有三十幾好感度的那種喜歡,她敢肯定。否則根本不會有今天這一出,今天這一出更能證明那點好感度是她對他的喜歡。

再加上她當初吼出那句分手之後腦子想的都是她怎麼那麼壞,而不是跟薑東元吵架說分手後想的,等下要怎麼和好,她都沒想過和好,那就證明薑東元更重要。雖然也可能是狗子哥更重要,但還是薑東元更重要。

更重要的薑東元代表了更高的好感度,那好感度就是她為核心。

想清楚了這點之前關於河正宇搞不好隻是在套路她沒那麼喜歡她的糾結自然就沒了,沒了就......

“難過為什麼還要分手?”

“跟你談戀愛很累啊。”

“再試一次。”

“不要。”

“這次不累,我保證。”

“你保證沒用。”

文聽瀾衝他張開手臂,那動作弄的薑東元楞了一下,猶豫著也打開胳膊,之後就被妹子抱住了,他以為事情成了,結果妹子跟他說。

“我對你沒興趣了,我都不想上你...”

“呀!”

“真的啊,我現在抱你跟抱狗......”

“閉嘴!”

薑東元探頭就想用吻堵她,被文聽瀾按著腦袋推開,讓他彆搞事,她真沒興趣。這給薑東元氣的,比她聊河正宇還讓他生氣。這次薑東元沒跟她吵架,都認為自己長大了的孩子們不吵架了,薑東元選擇用成年人的操作解決問題。

想著解決問題的男人

薑跑回房間去了,文聽瀾無所謂他去乾嗎,她餓著呢先去覓食。大半夜的外賣不好叫,她也懶得等,乾脆去煮拉麵,還去敲門問薑東元要不要吃,門裡沒反應,她也沒管,去煮了一包半,想著他吃就大家分,吃不飽就當減肥大半夜的也不能吃太多,要是他不吃,一包半她撐一撐也能吃的掉,彆浪費麼~

換而言之,就是找個理由多吃半包,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麵都上桌了,薑東元還沒出來,煮麵的文聽瀾心安理得的吃了一包半,給自己吃撐了,抱著肚子往床上一攤準備緩一緩再去洗漱睡覺,消失半天的薑東元冒頭了。

消失半天的薑東元榮光散發的冒頭了,哥們大半夜的把自己收拾的特彆帥,不是西裝革履的那種帥,而是一身黑的走騷氣路線,看的文聽瀾想笑。

“你準備搞色|誘啊?”

“你怕啦?”

文聽瀾把枕頭往高處抬抬人靠在枕頭上,張開四肢下巴一抬“來啊,誰慫誰是狗。”

薑狗...不是,薑東元先生先關了大燈隻留下床頭的夜燈,燈光是暖黃色,還是能看得清彼此的身影隻是沒那麼亮。就這個光還是不太行,那就香薰蠟燭點上,文聽瀾在他點蠟燭的時候吐槽他花活兒還挺多,薑東元沒搭理她專心點蠟燭。

蠟燭點了一排,夜燈也關了,燭火明明滅滅,幽暗的光線多少打造出了曖昧的氣氛。小哥哥從床尾往上爬,身高腿長軀體特彆大隻,文聽瀾又吐槽,感覺像是拍恐怖片,薑東元沒忍住打了下她小腿一下讓她閉嘴。

閉嘴就閉嘴,文聽瀾對自己可有信心了,薑狗想色|誘她那是做夢,她如今可是有經驗的人了,另一個小夥伴才是花活兒真正多的人!她已經升華了!

升華了的文聽瀾淡定的看著薑東元搞事情,隨時準備吐槽他不行,雖說小夥伴在幽暗的光線下覆在她身上,讓聞到沐浴乳香氣的她多少有些緊張,但她還是決定吐槽他。

“直接碰重點部位是犯規啊,我又不是木頭人,攻擊重點我當然會有感覺了。”

“那什麼不是重點?”

“用我說?”

薑東元低頭環視她的身體“四肢不是吧?”

“四肢憑什麼並不是,占身體很大部位的好

不好。”文聽瀾感覺自己要輸,立刻要改規則,手一抬“這裡才不是。”

薑東元無語了“到底誰犯規啊。”

“你色|誘我,規則當然我定。”

“行,那你坐起來。”

“乾嘛?”

“怕啊?”

“坐就坐。”

坐起身的文聽瀾倒是看他能搞什麼,一隻手想玩色|誘?做夢!薑狗哪有那個本事!

盤腿坐在床上的文聽瀾被拖到床邊,雙腿還被放到床下,她一邊嫌棄薑狗要求多,一邊又好奇他要乾嘛,按照指示坐好,雙手搭在膝蓋上,就是很正常的一個坐姿。

“你怎麼那麼多事。”

“沒事了,你坐著。”

文聽瀾看他把蠟燭都滅了,還拉開了窗簾,想說他該不會是打算‘幕天席地’的搞‘戶外’那麼嗨,就在隻有隱隱綽綽的月光下看到特彆大隻的家夥蹲在她腳邊,托起她的手。

到此時文聽瀾還是很有信心不管薑狗搞什麼,她都不會被誘惑的。

直到......

站起來特彆大隻蹲下去也並沒有小多少的家夥拿起了她的手,輕輕的托著,用額頭貼貼她的手背,溫溫柔柔的跟她說“彆怕。”

文聽瀾不害怕,文聽瀾開始起雞皮疙瘩,那種被特彆大隻的猛獸臣服的雞皮疙瘩,必須要說,很爽,完全是心理上的爽。臣服的還是薑狗,更爽了!

猛獸開始舔她,也可能是吻她,她看不清,月光真沒多亮,視覺被半封印,其他感官就格外敏銳。

先是指尖,最前端,指甲邊緣的交界處有軟軟的東西貼著,可能是嘴唇可能是舌尖,分不清,隻能感受到他呼吸時的熱氣刺激皮膚。順著指尖往上,一下,兩下,第三下文聽瀾才能確定那是吻,是唇瓣而不是舌尖。

他吻的很慢也很輕,似碰非碰的,吻的文聽瀾尾椎骨打了個激靈直衝後腦勺,她反射性的想抽回手卻被他拉住了,輕柔的拽了一下,感覺沒怎麼用力卻拽住了她,讓她動不了,感覺上的動不了而不是被扣住了手。

文聽瀾覺得不太行,要輸,小腿肚繃勁,死命撐著,心裡開始背三字經想讓自己鎮定,要不是不會背佛教她就要背般若波羅蜜了。可她不會,她隻能被本來就記不太清的三字經。心裡的‘經書’背的支

離破碎,手心的觸感被無限放大,大的她‘經’都要背不下去了,忍不住想抬腳抬腳踹人了。

掌心突然感覺被什麼滑過,要不然是搔過?反正讓她頭皮發麻,下一秒,下一瞬,下......

一個吻落在了手腕,濕潤的,柔軟的,帶著熱氣的吻,在黑暗中,在月光下,被那個人落在和心臟連接之處,落在了那個叫脈搏或者叫命名的地方,還有一句......

“我永遠贏不了你。”

艸!薑狗也進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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