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第十四章(1 / 2)

文聽瀾輸了,可她不想認,她不認輸的方式是一腳踹開那條進化的狼犬,人往床上一滾拉起被子往頭上一罩,吼出一聲“睡覺!”以此表達,她雖然接近輸了,但她不認。

如果薑狗沒進化,那薑狗會當場開嘲諷,但薑狗進化了。狼犬做的是撲到被子上,抱著她隔著被子親親她的頭頂,再告訴她,他得回釜山,明晚回來。

隔天,薑東元從釜山回了首爾,文聽瀾從首爾回了釜山,她不想見他。

薑東元一個電話追過去問她搞什麼,妹子格外坦然的說,她需要時間祭奠她的愛戀,堵的薑東元無話可說。無話可說的薑東元在跑他的電影宣傳,今天在這裡明天在那裡,忙的分身乏術,除了給文聽瀾打電話和發短信實在沒辦法跑去釜山轉悠,那真的是不用睡了。

相比之下在釜山的文聽瀾就很悠閒,她更新都不用了,就在家裡躺屍,唯一的活動是陪媽媽偶爾去做個臉喝個茶逛個街,過富家太太的生活,過的她一邊覺得很悠哉,一邊又覺得好無聊。無所事事,鹹魚一條。

她在家躺了一個禮拜,躺的實在有點無聊了,就想著要不要把畫筆重新撿起來,結果爺爺跟她說渣爹回來了,問她要不要去見見。

文聽瀾和渣爹的來往頻次少的按照年算,還是三五年見一次的那種,主要看渣爹什麼時候剛好有事情要回韓國談,順路見她一麵。文聽瀾一直把渣爹當路人甲以及變異版的ATM,那位每次見她都會給她開張支票。也不知道是想表達他有錢呢,還是在彌補什麼,用金錢彌補缺失的父愛啥啥的。

反正文聽瀾是無所謂見不見他的,小時候雖然窮可收到支票也被爺爺收走,長大了支票收不收她都不缺錢了,那自然是見不見都行。倒是薑東元,小時候他很怕渣爹會把文聽瀾帶去紐約就不回來了,大了倒是也沒什麼關係。

這次剛好文聽瀾無所事事,渣爹既然回來了,那見一麵就見一麵。

見麵不是在釜山是在首爾文家的老宅子裡,老式韓屋,亭台樓閣啥啥都有,幫傭也一堆人。文聽瀾每次來都感覺自己穿越了,因為會被幫傭叫大小姐,感覺怪怪的。

兩人見麵就是走流程,不尷不尬的說點身體怎麼樣,最近在做什麼之類的,然後收支票。

文聽瀾把支票隨手塞到口袋裡以為流程走完,她就差不多能告辭了,結果渣爹開了個新話題,問她跟薑東元有什麼打算。

“打算是指什麼?”

“你們要結婚嗎?”

“你從哪聽來的?”

“薑老先生。”

文聽瀾一愣,她倒是沒想到爺爺也關心這個,明明平時都不問的,衝渣爹搖頭說不會“我們分手了。”

“我問的是你們要不要結婚。”

“我們分手了啊。”

女兒一臉迷茫覺得自己講清楚了,父親微楞,隨後發現他們說岔了。

文先生今年剛過半百,知天命的年紀保養的卻很好,事實上文聽瀾很像他,就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親生父女的像。但文先生更有上位者的氣場,那種不怒自威的味道,就是嚇不到文聽瀾就是了。

文先生跟文小姐解釋,戀愛歸戀愛,結婚歸結婚,他問的是,到了結婚的年紀,文小姐是否打算嫁給薑東元。至於他們之後是如何當夫妻,實際上的還是名義上的,這點他不管。

這段話讓文聽瀾三觀儘碎,一時居然不知道要怎麼回他。文先生把她的沉默當成是默認,眉頭微皺,同她講,他不反對她跟薑東元結婚,但婚前協議最好寫清楚省得日後出問題。

“你從小在他們家長大天性偏向他們家,薑老爺子在還好有人給你守著,他不在了,他那個兒子......”

“我不想聽這個。”

文聽瀾直接打斷,對她來說薑爸爸才是爸爸,麵前這個是路人甲。路人甲說親爹壞話,她才不想聽呢。

血緣上的親爹眉毛一豎看著有些凶,文聽瀾完全不慫,怒視渣爹,特彆莽。她莽起來薑老爺子都敢懟,怕什麼路人甲的爹啊。

文先生嘴微張,看那個表情貌似打算訓她,又不明原因的換了個說法,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簽婚前協議對大家都好,不止能保護她也能保護薑東元,薑東元是獨子,以後整個薑家都是他的,他們互相保護,這總沒問題。

這話文聽瀾還是聽得進去的,她又不是不知好歹,渣爹雖然在父親的角色和丈夫的角色都沒

怎麼做過人,可這個爹也沒碰過外公給她的任何東西,哪怕是一毛錢都沒碰過。之前成年做遺產交接的時候,爺爺都怕他會搞事情,沒成想一切順順利利,還是爺爺說,你爸還像個人樣。

像個人樣的爹讓她保護好自己的財產,這在文聽瀾這裡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我們不會結婚,分手都分手了。”

文先生不在乎女兒的戀愛怎麼談,想怎麼談怎麼談唄,可要是女兒在乎感情問題的話,那“你們分手就永遠不會和好了嗎?從小到大那麼多年的關係,既然能在一起肯定是賭上了多年情誼的,否則分手就代表再也不見。如今分手了,也不可能真的再也不見吧,時常還能見到,確定不會和好嗎?”

“為什麼在一起要堵上多年情誼?”

沒跟女兒聊過這麼深入話題的文先生有些接不上話,跟不上年輕人或者說是親生女兒的思路,那麼多年的關係,在一起不是賭上多年情誼還能是什麼?隨隨便便就在一起,隨隨便便就分手了嗎?

文聽瀾還真的是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手了,她說的特彆坦然,坦然的文先生幾乎是瞬間就發現女兒的戀愛觀有點問題,或者說是沒長大呢。還是小朋友的想法,隻顧高興,其他不管。

那要是這樣的話......

“我會去跟薑老爺子溝通,你們到年紀就結婚,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文先生食指點著桌麵,盤算“你不用管那一紙婚約,到時候家裡會安排好,你們兩隻要簽字參加婚禮就行。其他的你想怎麼玩怎麼玩,跟誰在一起都行,隻要維持表麵薑夫人的身份就好。”

又是一段三觀儘碎的話,文聽瀾果斷拒絕“我才不要,我要跟我喜歡的人結婚。”

文先生很是自然的開口“喜歡那種東西也就熱乎一會兒,三五個月就膩了,你們兩商量好,想怎麼戀愛就這麼戀愛,控製一下私生子就行。”看她滿臉抗拒,試圖跟她講道理“你總歸是要結婚的,嫁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對你隻有好處,再換一個人還要婚前協議還得把這條加進去,協議裡寫上感情很不好定標準,雙方都麻煩。”

“不是說不讓你跟誰戀愛了,你還是想跟誰戀愛就跟誰戀愛。你和薑東元之間的

羈絆是多年的情誼,很難找到這麼個人了。你們對彼此是有忠誠的,夫妻之間有忠誠就能維係下去。換個人鬨出一堆事情,結婚再離,你也累。要是沒有薑東元,我是想給你人養著,當養條狗會搖尾巴就行。”

“孩子麼,現在有試管嬰兒也有代孕,你想自己生就自己生,不想自己生就讓人家生。要是那樣,平平順順的這輩子也就過去了,那養條隻能衝你搖尾巴不敢跟你叫的狗就很合適,你用錢買他的忠誠,隻要錢在你手裡攥著,忠誠就一直會在。哪怕不再了,也是欺負他,沒有他欺負你的。”

“我還是更傾向於你養條自己喜歡的狗,就怕你的性子到時候不喜歡又要換,頻繁的結婚離婚也不好。你身邊既然有薑東元了,夫妻能溝通,有友情,有親情也不錯,還是要跟地位平等的人才好對話。你自己考慮,是想養條狗還是想跟薑東元結婚。”

文先生也是第一次當人家父親,養兒子跟養女兒又不一樣,這個女兒吧又不是在他身邊養著的。因此,文先生對女兒的期待可以說是沒有。以文聽瀾現如今活的還算不錯也有點自己的小事業,長的很好了,起碼沒沾什麼黃|賭|毒,很不錯。那他隻考慮如何讓她安安穩穩的過一生,這樣他也算對妻子,對嶽父有個交代。

女兒並不知道父親在想什麼,文聽瀾隻知道渣爹果然很渣,她一點都不驚訝呢。

三觀如此不合,文聽瀾也不準備跟他強融,就準備走。可渣爹跟她說,她年紀差不多了事情要準備起來了,讓她儘快做決定,到時候把決定告訴他,之後的事情他去辦。

這話給文聽瀾弄無語了,也不準備走了,要跟渣爹好好掰扯掰扯“我難道就不能走第三條路,跟我喜歡的人結婚,一輩子幸福快樂的在一起嗎?”

文先生笑了,笑她天真,也笑她可愛“你的喜歡能維持多久?一輩子好幾十年呢,你和薑東元二十多年的關係都能說散就散了,你確定你有信心跟另一個人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就算你有你的愛情不變的信心,你的那個對象他也不會變嗎?人心難測,說不準的。”

文聽瀾想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渣,我肯定能找到那個跟我共

度餘生的人,可她話到嘴邊碰上他那個笑臉又說不出來了,感覺說什麼都是嘴硬,就很鬱悶。

這貌似是個碾壓局,搞不過啊。

確定自己搞不過渣爹的女兒就開始瞎扯“按照你那個人心難測的說法,薑東元也說不準啊。”

“所以我才說,我更傾向於你自己養條狗。”文先生表示這很好解決“願意為錢低頭的男人,膝蓋是軟的。他能在你麵前跪下隻要你手不鬆,把錢財握在自己的手裡,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瞎扯也懟不過人家怎麼辦?耍賴啊,她怎麼說都是親生的女兒,懟不過硬懟。

“你講的我好像沒人要一樣,非得養條狗才行,我有那麼糟糕嗎,就不能找個事業有成的男人?”

文先生笑著說這更好解決“人都想要往上爬,不管他是用什麼職業達成事業有成這個目標,都想要往更高的地方攀登。你握著的資本足夠九成男人平步青雲,他們都是事業有成的男人。無論你想要找誰,隻要把資本擺出去,有進取心的男人都會被吸引。區彆隻不過是在裡麵挑選你喜歡的,膝蓋夠軟的,實在不行我幫你打斷他的膝蓋。”

“外麵那些人眼中事業有成的男人隻不過是剛剛夠資格站在你麵前,他們花了半生的努力也不過就是能站在你麵前,如今隻要往前邁一步就跨越了階級。普通人想要達到事業有成得拚了命的努力,他的努力是需要支點的,是進取心,是功利心,是想要攀爬的欲望。”

“那些東西支撐著他日複一日的奮鬥,他滿身疲憊的爬到了你麵前,你就是擺在他麵前的登天梯。你說有多少人會放著捷徑不走,就為了所謂的自尊,傲氣?那樣的人確實未必會對你有興趣,但反過來,你也看不上那種一根筋的人,我們就算見麵再少我也知道,你更喜歡順著你的人。”

從文聽瀾住進薑家,文先生見女兒就那麼幾麵,加加減減絕對不超過十次,就那麼見麵他也能看出來他這個女兒是被寵著長大的,薑家對她確實不錯,不然文老爺子的遺產他也不會直接就放手讓薑家處理。道理很簡單,就憑文聽瀾不怕他,家裡那個兒子怕他怕的跟什麼一樣,那也是沒見過幾次的,那個就

是被他媽教的快養廢了的兒子。

被寵著長大的姑娘怎麼可能喜歡硬骨頭,她人生中根本沒啃過硬骨頭,送到她嘴邊的肉都是被人捶爛的。退一萬步,即便是一時興起,她想嘗試沒啃過的硬骨頭,也是玩一段時間就沒興趣了,文聽瀾根本就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姑娘。

這點,文先生有絕對的信心,所以才會有讓她自己養條她喜歡的,會衝她搖尾巴的狗這條建議,那是最適合她的婚姻。

一條狗,聽話就行。喜歡就摸摸頭跟他玩玩,不喜歡就丟在一邊不用理他,真想換一條也是很簡單的事,自然有人去處理。

文先生對女兒如果非要有什麼期待的話,那就是開心就好,彆的都不用管。

女兒並沒有覺得那有什麼好開心的,隻覺得他不愧是個渣渣,可她又懟不過渣爹。渣爹小詞一套一套的,大道理一堆,三觀是很詭異,但人家都能圓回來變成道理,就搞得她很煩。

煩了呢就會爆,文聽瀾脾氣一上來就口不擇言“你說半天說得好像你很成功一樣,我媽還不是死了,你還背著她搞小三!你不要臉!”話音剛落她就後悔,不等她道歉,渣爹笑了。

渣爹是真笑了,笑出聲的那種笑,笑的文聽瀾一臉懵“你笑什麼?”

文先生笑“你從哪聽來的我背著文妍做什麼,我們就是我和你說的婚姻啊,我玩我的她玩她的,她身體不好才過世的,你母親玩起來比我瘋,後來身體實在不行了才會決定生孩子。要不是那個年代取卵和代孕都不太成熟,你會看到一個男朋友遍天下的母親。”

這.....倒是文聽瀾完全沒有想到的答案,你們那麼嗨?

話都說到此處了,文先生就很有談興跟女兒講那個熱烈火辣的女人,那個女人對他來說也是生命中很有意思的角色。在那個年代大家閨秀的團隊裡出一個金文妍可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更多的是薑媽媽那樣的閨秀,相夫教子,隨遇而安。

文先生說金文妍的婚約是金小姐來找他的,因為他的名聲很糟糕,號稱男女葷素都不忌,傳言雖然是誇張了許多,但他確實也玩的很開。他無所謂跟誰結婚,跟誰都一樣,無非是生幾個孩子再把孩子養大,也就那樣了。

至於孩子會長成什麼樣,能不能繼承什麼,關他什麼事。

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可如果婚約對象是那麼有意思的金文妍,那婚姻好像也就變的有意思起來。

文聽瀾從未想過自己能聽到親爹說一個兩位海王組隊刷副本的故事,故事離奇到海王們還會互換對象。雙方真的摯友,要不然狐朋狗友也行,反正就是很嗨,嗨到她都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去麵對那些副本故事。

也不知道是文先生許久沒有跟誰能聊起來摯友的故事,還是跟女兒分享他的小秘密讓文先生很有樂趣,亦或者是文聽瀾的表情讓他覺得很有趣。反正文先生說了很多離奇副本,講到文聽瀾認為誇張到像是他在編故事的程度。

文聽瀾不想聽了,渣爹本來就渣,再渣一把也沒什麼感覺,可親媽她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好感的,這麼搞下去,這一家全完了,爹媽包括她貌似都不是什麼好人,都是隻管自己,不在乎什麼死後洪水滔天的人。

女兒試圖找出父親故事裡的邏輯漏洞,比如“你們關係那麼好,為什麼我外公沒把我教給你?”

“沒有人知道我們關係好,你外公以為你母親是因為我玩的太亂了,傷心之下破罐子破摔。”文先生難得露出一絲不符合他身份的表情,有些壞也有些狡黠,給女兒分享小秘密“薑老爺子的性格你知道吧,你外公就是那個性格,古板守舊,講究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

“我是你媽媽的盾牌,幫她抵擋她的父親。她也是我的盾牌,幫我抵擋我的父母。我們是最忠誠的戰友,所以我也想你能找到屬於你的戰友,你們配合無間,彼此信任。那樣的生活很開心,我跟她結婚的那幾年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間,迄今為止都是我人生中最有意思的時光。”

“我也不是不想照顧你,可我確實沒那多時間能花在你身上,你說的那個私生子是你母親知道的。原本的計劃是把你和他當雙胞胎,都算你母親生的,她隻想生一胎,說是太辛苦。可我們總需要一個兒子,產檢你是女兒,那就得弄個兒子出來。那個孩子的母親就是虐待你的那個女人...”

文先生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的開口,用跟女

兒說養條狗的態度說他兒子的親生母親“我帶她進門照顧你們兩的,沒想到心野了,以為能借子上位。”抬抬手“不提她,臟了你的耳朵,說說你吧,你覺得金文妍的生活是不是你想要的?”

真心認為自己的耳朵已經不能更臟了的文聽瀾囧的很“那我跟薑東元更不可能結婚了,他喜歡我,超喜歡,他才不會是我的戰友還給出去浪的我把風,他搞不好會吃醋把我鎖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