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第十四章(2 / 2)

這倒是讓文先生有些意外“那你們為什麼分手,你不喜歡他,那當初乾嘛在一起?那麼多年下來也不可能還要再磨合吧,都沒有磨合期,在一起了還怎麼分手?”

關於這個問題麼,故事就長了。

渣爹給自己分享了N個副本故事,文聽瀾想著自己給他分享兩個副本好像也不虧?有介於渣爹都渣的突破天際了,她這種小兒科在對方眼裡肯定也不算什麼。

萬一是騙她的呢?彆鬨!有哪個爹會騙自己的女兒我是個渣渣,我還很自豪?絕對是實話好嗎!

對渣爹很是信任的女兒開啟了自己的副本環節,她的副本跟渣爹的副本一比,格外的小清新。清新的如果不是講述者是親生女兒,渣爹都不是很想聽下去,很無聊的副本啊。

無聊的副本說的差不多晚餐時間也到了,難得在一起待了一個下午的渣爹帶女兒去酒窖選酒,準備先定酒再定晚餐要用什麼肉搭。

文聽瀾對酒沒什麼興趣,但對渣爹送到她麵前說是讓她嘗嘗看的酒還是很想玩的,感覺好像很有趣的樣子。選酒變成了品酒,品酒就變成了喝酒,酒一喝,文聽瀾的副本故事就開始沒有邊際,主角不再是兩個男人而是她自己。

她的想法,她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有點壞,有點渣,還搞不懂她和薑東元到底是誰出了問題。

女兒已經微醺,渣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對文先生來說,這點酒也就是佐餐酒的程度,喝著玩。

清醒的渣爹以渣王之王的身份幫女兒開了個新視角,首先人天生就自私,就彆談什麼戀愛怎麼自私到隻想著自己這回事了。

所有熱愛奉獻的人九成九都死了,活下來的那些再想找個不自私的基因傳承下去概率太小。也就是說,自私

是人的天性,沒什麼好糾結的,她不過就是人,人就有缺點,要接納那些缺點,那也是她的一部分。

其次,在人天性就攜帶自私基因的基礎上,文聽瀾對河正宇做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戀愛麼,重點不是彆人爽是我爽。不然乾嘛要跟那個人在一起,不能逗自己開心的人沒必要存在。他能逗你開心是他的榮幸,反過來你也讓他開心了,這東西頂多是各取所需。到了他身上沒有你要的東西的時候,拆夥不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文聽瀾和薑東元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誰的錯。

“你看過道德經嗎?”

“道德經?”

“對。”

文先生給女兒講聖人之言“道德經第十三章,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以寄於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者,若可托天下。”

這段話是用中文講的,給文聽瀾講懵了,文先生以為她聽不懂中文,用韓語又說了一遍,同時表示那一段隻截取,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這一段就行,這一段就能完美的解釋她和薑東元的問題所在。

“什麼叫做得寵和受辱都感到驚慌失措?得寵是卑下的,得到寵愛感到格外驚喜,失去寵愛則令人驚慌不安,這就是寵辱若驚的意思。你在乎寵,你就把自己的位置放錯了,你把自己放在了低的那個位置,能聽的明白嗎?”

文聽瀾恍惚中,傻愣愣的搖頭。

文先生想摸摸她的腦袋,手已經抬起來了,想了想還是放了下去,隻是笑看著她同她講“你把一個人放在比你高的位置,你才會在乎他的情緒,因為他的情緒可以影響你,甚至可以決定你的情緒。我開心你就開心,我不開心你也開心不起來,你的情緒是跟著我走的。”

“那是高位者對低位者,尊者對卑者,上對下,這兩層關係才有寵。我可以寵你,我是高位者,我是尊者,我是上,我是你的父親,我比你強大的多。反過來,你寵我,是不

是就覺得很奇怪。”

好像...是那麼回事?文聽瀾愣住。

“這可以變一下,變成,我在乎你,我在乎你所以你的情緒會影響我。用在乎,就溫和了許多,對嗎?”文先生看女兒呆呆的點頭,又想摸頭了,可這次手都沒抬隻動了動手指,接著說“你和薑東元的問題就在這裡,你對他有依戀,希望得到他的重視,這就是你想要的寵。可你又把自己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你覺得他寵你是應該的,不寵你才不對。”

“跟那個河......”

“河正宇。”

“河正宇。”

“你跟河正宇在一起的時候位置就是對的,你把自己擺的比較低,你順從他,可能因為他的思想讓你覺得他更成熟,也可能是因為他確實年紀比你大經曆過的事情比你多,你認為他應該在高一點的位置。所以你們沒矛盾,你們不是平等的,你們核心的矛盾的是錢,那恰恰造成了地位的不平等,也就是說分開是一種必然。”

文聽瀾不太信“也沒有到必然的程度吧?”

從見麵開始就沒輸過的親爹給女兒上課“如果一直是他高你低,你可以一直順從他,那你們是可以一直在一起。可是聽瀾,隨著時間過去,你也會成長的,你的世界比他大得多,至少你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認為自己的世界比他重要。到那時,你們的地位又不協調了,還是會吵架,還是會分手。”

“這隻能是一種必然,因為你不可能一直是那個聽他的話,享受他的寵愛,順從他的安排的小姑娘,你會長大的。長大了,那個原本讓你想仰望,想要享受寵愛的人,就沒有那些能讓你仰望的特質了。”

莫名覺得自己好像被洗腦了的文聽瀾迷糊的開口“那你的意思是,我想要被人家寵著這個想法就不對?”

“想法本身沒問題,讓彆人寵著你挺好的,但關鍵要搞清楚。寵和順不是一個詞,寵,是我想寵你就寵你,不想寵你,你就什麼都不是。寵物就是那樣,想玩了才寵一寵,要做事的時候,寵物都被丟在一邊。那也是被冠以寵愛之名的行為,可主人始終是人。”

“你要的應該是順,要彆人順著你,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得順著你的順,因為你是那個尊

者,是高位,是上對下。你才是那個俯視對方的角色,你的情緒應該能影響到他,而不是受他影響,明白嗎?”

文聽瀾似懂非懂“好像明白?”

文先生看她那樣子更相信她沒明白,往更直白的方向說“既然自私就自私到底,兩個人的關係是拉鋸戰,你強一點他就弱一點。如果你一開始就把自己擺在需要寵愛的位置,那他就掌控了主動權。你完全可以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上,你已經在那麼做了,雖然是無意識的,但你做的還不錯。”

“接下來要做的是把無意識的行為變成有意識的行動,不要去管他在想什麼,你要在乎的是你想要得到什麼,定目標,明確目標,之後就是去執行它。寵愛本身是行為不是麼,哄著你,陪伴你,做決定的時候聽你的,這些都是你希望他做到的行為,這些行為是可以被控製的。”

“男人也是人,人本身是動物,動物就是可以訓練的。”

“你得學會訓練薑東元,要他按照你的心意改變。”

文聽瀾感覺自己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而那個了不得的東西背後是渣爹織出的一張大網,罩在她頭頂“我怎麼覺得你是想忽悠我和薑東元結婚呢?”

“如果薑東元可以被訓練,你又喜歡他,他又喜歡你,那你們結婚有什麼不好?”文先生笑眯眯的開口“再者說,你跟薑東元分不開的,如果不是薑東元,你壓根找不到願意嫁給他的人。”

“我更懷疑你想套路我了,薑東元怎麼就成了那個唯一。”

“很簡單啊,你天然認為你們是平等的啊,即便你跟他要求寵愛。”

今天注定是贏家的文先生給女兒講了兩個必然,第一個必然是她和河正宇一定會分手,第二個必然就是她和薑東元一定會和好。

文聽瀾把第二個必然分享給了薑東元。

天已經很晚了,臨時客串人生導師的文先生已經飛回了紐約,還在首爾的文聽瀾去了薑東元家,把跑行程跑的累的要死好不容易能睡一覺的薑東元硬生生給搖醒了。薑東元剛醒的時候還有些火氣,看到她的臉就沒氣了,隻有無奈。

“我兩天才睡了四個小時不到啊~~~~”薑東元頭都要炸了,想掙紮又被壓的

死死的,想揍她吧又下不去手,還隱約有些竊喜,這家夥回來啦~

文聽瀾沒有那麼複雜的情緒,她腦子裡裝的東西過多,CPU都快燒了,轉不動“我去見我爸了。”

“見爸爸就見爸爸為什麼來......”

“我爸,我!我的爸爸,姓文的那個!”

薑東元還處於困倦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再次被晃了兩下,回神了,眼睛睜的稍微大了一點。他伸手掐著她的腰把她從被子上弄下來隔著被子抱著她,讓她慢慢講,他有在聽。

秉持著不能自己一個人三觀毀滅的文聽瀾先跟他講了一堆文先生和金小姐的傳奇副本,講的薑東元逐漸不困了,副本過於傳奇,群開局都有,太嗨了。徹底清醒的薑東元撐起身靠著床頭櫃摟著她,以正常人的思維跟她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文聽瀾表示,她就算是想開玩笑,也編不出那麼傳奇的故事。

“也是,你繼續。”

繼續下去講的就不是什麼傳奇副本了,而是文先生特彆篤定的說出的第二個必然,第一個必然直接跳過。

“我爸說,你是我的唯一。”

“哪個方麵的唯一?”

“結婚對象,如果我要結婚,你是唯一的結婚對象。”

薑東元動了動肩膀,結婚的話...“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什麼亂七八糟的。”文聽瀾用手背打他的肚子“我們走一下正常流程好不好,怎麼就跳到了兒子還是女兒。”說完又覺得不對,走什麼流程啊“你彆插話,我重點還沒說呢。”

抓著她的手按在小腹的薑東元覺得重點已經全說了“走流程的話,我跟你求個婚?你想要什麼樣的求婚,盛大的還是溫馨的?”

“閉嘴吧!”文聽瀾撞了下他的腦袋“聽不聽了,我爸說你是唯一的那個原因。”

薑東元並不是很想聽,他對文先生沒什麼好感,在他這邊那是丟掉了文聽瀾又隨時會搶人的角色,能有好感才奇怪,可她非要說,那就“你說。”

結果妹子一開篇就上道德經,給薑東元整懵逼了,還沒等他消化聖人之言就聽到了文聽瀾理解的那個版本。簡化版的寵和順的區彆,前者是對方占高位,後者是自己占高位。

睡在自己家裡,躺在自己的床上,懷裡

抱著自己喜歡的姑娘,還困,這些條件疊加導致薑東元毫無危機感的問她“重點是什麼?”

但凡換個人,真的,但凡換個人,薑東元都必死,一點活路都沒有的那種。因為文先生就差手把手教文聽瀾怎麼馴養一個男人了,文聽瀾就算是再蠢也能吸收到渣王之王的經驗之談,薑東元絕對就是個死。

可也不知道是他的幸運還是文聽瀾的幸運,或者是歲月附贈給這對青梅竹馬的禮物。學了一堆經驗的文聽瀾搞了個特彆騷的操作,堪稱神奇。

“我爸說,人是動物,男人也是動物,你是可以訓練的。就是可以把你訓練成聽我話的小動物,我想讓你乾嘛你就得乾嘛。”文聽瀾在他猛的瞪圓了眼睛要插嘴前先捂住他的嘴“我覺得呢,我也是動物,我們都是人麼,按理來說,我們都可以被對方訓練。”

睜大的眼睛縮回正常大小,薑東元拉下她的手,吐槽“你爸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他又不是第一天不正常。”文聽瀾表示那不重要,現在說正事呢“他那些有的沒的裡麵有句話還是對的,我可能隻有麵對你的時候能最自然的說我想要什麼,開心不開心都直接說,因為我們是一國的啊,不管是不是戀人我們都是一國的。”

“然後呢?”

“然後我們要不要和好試試?”

“和好為什麼還要試試?”

文聽瀾衝他齜牙“我把他告訴我的都差不多告訴你了,我試著訓訓你,你試著練練我,我們兩呢,要不然是我把你訓練成功,要不然就是你把我訓練成功,反正總要有一個是成功的,這樣我們就能正式和好了。要不然我們還是成天吵架,你不煩我都煩。”

“我喜歡你,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們想在一起,想要創造那個唯一,就得試著去訓練對方,讓我們更契合彼此。”

青梅說的理所當然,竹馬居然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兩人友好和諧的商量,如何訓練彼此,至於操作麼...再看吧。

萬裡之外的文先生首次接到女兒主動打過來的電話,告訴他,她的神奇操作。那操作讓文先生啞然,除了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莫名有種輸了的感覺,輸給那對小情人對彼此的信任。

文聽瀾倒是沒感覺自己贏了,事實上她都不確定渣爹是不是為了套路她才說的那些有的沒的,她隻知道即便她叫了薑東元一萬遍薑狗,薑東元也是個人,是個比全天下所有狗子都重要的那個人。

因為,他是她的薑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