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定親(1 / 2)

屋內昏暗,窄小的床上,男人的一雙狹長黑眸清亮如燈光下的黑曜石,看不出半分醉意。

“你還真是裝醉啊!”

文莉眼眸輕瞪,她張了張唇,好一會兒,憋出這幾個字。

“不是莉寶兒說要我裝個醉?”

喝了酒的男人總會和平時有幾分不一樣。

不似平常的沉穩疏淡,江元這會兒唇輕輕勾起,眉眼含笑,神色疏懶,整個人看起來俊昳又風流。

他手輕捏著文莉的手,含笑的眼看著她:“不過大哥他們可不像莉寶兒說的酒量差,每個人足一斤的酒量不算差了。”

“......哦。”文莉麵無表情,淡淡應一聲。

“你既然沒醉,我回去了。”

文莉說不出現在心裡什麼滋味,就感覺她白擔心,白著急了。

剛才煮醒酒湯,因為太擔心他,她失神,又太著急,端醒酒湯沒注意,湯灑出來,把自己手都燙了。

誰能想到這男人是裝的呢,還裝的那樣真,她都著急的近他旁邊去看他了,他也沒暗示下她。

偏偏自己還沒法生氣,人家都說了,這是聽她的話。

是她多管閒事。

文莉扯出手轉身就要走,江元神色微變,陡然反應過來她生氣了,他忙伸手重新拉住她:

“我錯了,你彆生氣。”

“生氣?我沒生氣啊。”

“我生什麼氣啊,你這麼聽話,讓你裝醉就裝醉了,我該誇你,表揚你還來不及,生什麼氣。”

小姑娘生氣的時候就似一隻炸毛的貓,出聲都帶著嗆氣,偏還不肯承認,和以往乖順的模樣截然不同,倒彆有一番可愛。

若不是怕她惱,她這副模樣,都會叫人想再逗逗她。

“嗯,是我用詞不對,你雖然沒生氣,但我卻做錯了。”

江元認錯道,文莉心思好猜,他略一想就明白過來,她氣什麼了。他心頭酸軟,認錯起來也認真起來。

“你靠近我身邊的時候,我猜大哥他們都在盯著,就沒有胡亂動作告訴你這事,抱歉,讓你擔心了。”

文莉脾氣嬌,但也相對軟,很好哄的一個人,江元這麼快意識到錯誤,還這麼認真的解釋道歉了,她心裡的氣逐漸癟了下去,隻是嘴上她還沒那麼快一點不介意。

“我醒酒湯白熬了。”

江元沒喝醉,先前自然聽到過她焦急去給他熬醒酒湯的事,略一想就猜到她是來做什麼,他起身去了小桌旁端湯碗。

“怎麼會是白熬,那酒我怎麼也喝了三斤多,雖然沒醉,頭還是疼的。”

滿滿的一碗醒酒湯,還冒著騰騰熱氣,江元笑著就要端起來,但他手剛觸到的滾燙的碗沿,不知想到什麼,他神色一凝,又快步回了文莉身邊,視線凝著她。

“做什麼?”文莉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折回來,還盯著她,她咬一下唇,問道。

“你被燙著了?”

江元嚴肅問一聲,不等她回,就拉過了她的手檢查。

文莉的手生得好,根根纖細,骨肉均勻,細嫩白膩,如玉如脂。

這樣一雙手,有一點痕跡都格外明顯,江元隻一眼就找到了她被燙到的地方,右手的手背和手心都被燙紅了一片,嚴重的地方還起了兩個泡。

江元心一下揪緊了,那泡就似燙在他心上。

“沒有衝水過?家裡有藥嗎?”江元說著,就要出去。

文莉趕緊拉住了他:“我拿肥皂敷過,衝過水了。”

“就燙了一下,不嚴重,你這要出去了,那事情就嚴重了。”

文莉頓一下,繼續道:“不是正醉著的嘛。”

江元頓下腳,他知道這時候出去不合適。

要被那三兄弟知道他裝醉,這事隻怕沒辦法善了,到時候他還能不能順利定親都兩說。

他緊了緊手,轉身回來又拉著文莉的手仔細看一遍,她手上紅痕的麵積大,好在沒有破皮的跡象,兩個泡不算大,米粒大小,破皮的時候多注意應該不會受罪。

“真的處理過了?”

江元不放心的看她一眼,想了想,他低首湊上去聞了一下。

!!!

文莉愕然的看著他的動作:“我還會騙你不成,說了處理過了就處理過了。”

江元沒立即回她,等聞到上麵確實散著一股淡淡的肥皂香,他才略鬆口氣,看向文莉:“這幾天注意著,天氣熱,彆讓泡化膿了。”

“知道了。”

他這麼重視,像是她受了多重的傷,文莉不自在,但心裡又有點甜,她手還被他輕輕捏著,便忍不住縮了縮手指,卻一下被他握緊了。

她下意識看向他,對上他霧黑的眼,下一刻,她看著他,低首吻向了她燙傷的地方。

!!

他喝過酒,唇瓣灼燙得驚人,輕輕吻到她手心,似一下落在了她心上,文莉心怦然一跳,皙白的臉迅速脹紅開。

偏江元似還無知無覺對文莉造成的影響,他抬起眸凝向文莉,和她說道:

“我們早些結婚吧?”

喝過酒的嗓子,帶著一點沙,一點啞,這會兒他微躬著身子在她麵前,低低的詢問著她,透著一股蠱惑人的誘惑。

“定親那日,商議一個最近的婚期,如何?”

“這哪是我做主的!”

文莉猛抽回手,控製著心裡的張慌,說一句:“我進來久了,該出去了。”轉身跑了。

門砰的一聲被闔上。

江元這情況也沒法去追,他立在原地,抬手撫了撫額,有些無奈的低笑了下。

他現在也成了個沉不住氣的毛頭小子。

江元從來不是個心急的人。

要上戰場的人,最忌躁急,他曾經為伏擊敵首,在荒蕪,鳥都不去的地方一個蟄伏潛隨敵人半年之久,最後跟著敵人摸到了他們老巢,將其一舉殲滅。

他最明白沉住氣的重要。

頭一回,他為一個人,一件事,半刻都不想等。

隻這麼一下,蜻蜓點水,還隻是手的觸碰,他心裡都升起一股難以抑製的顫栗,他控製不住的想要靠她更近,和她有更多更親密的接觸。

現在可怎麼好,把她嚇著了,得想法子把她哄回來。

——

男人太會撩,也是夠折騰人。

文莉一氣跑到外麵院子,夜晚的涼風一吹,她才輕吐口氣,緩了緩急促起跳的心率。

須臾,她抬起手,捂一下滾燙的臉頰,又忍不住看向手上燙紅的地方,先前衝過不少涼水的地方,這會兒又似被灼燒一般,滾燙發熱起來。

沒出息。

文莉忍不住暗暗唾棄自己,好歹也是看過某站,長過見識的人,不過親下手,怎麼就被撩得臉紅心跳的了。

估計是沒做好準備,下回她要想法子討回來!

文莉輕呼口氣,回身看一眼先前被她匆忙拉上的房門,她拽拽手指,暗暗決心道。

——

江元在文家“喝醉”了,幾兄弟的計劃沒成,加上老兩口也發了話,不許他們再折騰,三兄弟沒法子,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小妹即將定親嫁人這事。

接受了現實,三兄弟也現實起來,加上江元買定親禮那一出大手筆給的刺激,他們打定主意要給小妹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不能叫江元小瞧了他們家。

自此,文興國開始一門心思接活掙錢掙票子,文興民忙著每晚去山裡下套子,連掙工資的文興遠,都到處在給自己找能賺錢的外塊了,幾兄弟忙得除了吃飯,平時都見不著人。

文家的女人也不輕鬆,定親宴需要體麵的菜色,文興民每天進山裡,肉不缺,但不能全用山裡的肉,容易出事,蘇桂蘭跑了好兩回娘家換肉票。

張秀她們則負責和村裡人淘換各種品類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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